听他这样一说,季镇国更加困惑。
如果真是他老爹,最起码还有几面交情,可他这个干爹……
是谁?
莫非自已也认识?
飞虎眼珠子一转,信口胡诌道:“我干爹是名道士。”
“平日里喜欢游山玩水,不怎么在世俗露面。”
“元帅应该不认识。”
季镇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时,身后的营帐打开,走出来的是诗晚意,只是她此刻脸色显得有些憔悴:“老爷,外面处理好了吗?”
飞虎见状,连忙道:“夫人。”
这可是少爷的母亲,怠慢不得。
“飞虎?”
诗晚意微微愣住,脑海中产生出和季镇国同样的疑惑:“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送信的。”
说着,飞虎把季白交给他的信封递给诗晚意。
“信?”
诗晚意和季镇国对视一眼,接过。
信封并非平整,上面有一个小凸点,像是里面夹杂了什么圆球类的东西。
“打开看看吧。”季镇国说。
诗晚意颔首。
里面有一封书信,还有一枚通体乌黑,但却透露着一股淡淡清香的药丸。
季镇国把脑袋凑了过来。
“信封里面的那枚药丸是解毒丹,可以化解鬼毒。”
内容很短。
也没有署名。
一切都显得莫名其妙。
然而诗晚意眼中却闪过一丝猜疑,只因为信件上的字迹有些眼熟。
将信件收好后,她看向手上丹药。
“这是解毒丹?”
她对丹药并没有多少研究,随即递给一旁的季镇国。
季镇国伸手接过。
先是闻了闻,随后轻轻刮了一层下来,放到嘴里品尝。
下一秒,面色一喜。
看着诗晚意,点点头:“的确是解毒丹,而且还是某个鬼王亲自炼制,可以化解老大身上的鬼毒。”
飞虎一怔。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信封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没想到爸爸连这么珍贵的东西都能拿得出来。”
尽管是小声嘟囔,但还是被季镇国听见。
他不解道:“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这……”
飞虎尴尬的挠挠头,讪讪一笑道:“不知道。”
“干爹只说让我送东西,没让我动。”
而就在这时,得知解毒丹没问题后,诗晚意已经匆匆拿着丹药钻进身后的营帐。
季雷体内的鬼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拖上一会,就会加重一分。
耽误不得。
季镇国和飞虎对视一眼,立即跟上。
帐帘打开,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顿时扑鼻而来。
帐房内只有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子。
正是中了鬼毒的季雷。
此刻昏迷不醒,脸上是妖艳的黑色,裸露在外的肌肤也都失去了原本的肤色,更是多出了一粒粒黄豆大小的脓疮。
诗晚意快速走到床边,打开季雷的嘴巴,将丹药丢了进去。
三人在一边紧张的看着。
季镇国上前,轻轻搂住诗晚意的胳膊,安慰道:“放心吧,飞虎送来的那枚解毒丹是真的,我们……”
话没说完,一旁的飞虎突然打断道:“元帅,夫人,你们快看!”
此时此刻,季雷脸色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漆黑无比的面颊不知从什么地方多出了一团白点,并且向四周快速移动。
每移动一步,都会抹除一片毒素。
白点移动的速度很快。
眨眼间的功夫,季雷的脸颊就已经恢复原色,而他肌肤上的脓疮也在一个接着一个主动破碎,化作一滩恶臭的脓水流下。
“咳咳~”
突然,昏迷的季雷面色痛苦地咳嗽一声,睫毛微微颤动,最终睁开眼睛,虚弱道:“我……我这是在哪?”
“雷儿!”
诗晚意挣脱开季镇国,快步坐到床边。
“娘?”季雷微微皱眉,随后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季镇国,呢喃道:“爹?”
“你们怎么在这?”
诗晚意安慰道:“雷儿,这是军营。”
“军营?”
季雷满脸不解:“娘,我不是中了鬼王的鬼毒,为什么……”
但凡中鬼毒者,基本都难逃一死。
自已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诗晚意眼眶微红,看向一旁的飞虎,解释道:“是飞虎干爹让他送来了解毒丹,这才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飞虎干爹?”
“是他救了我?”
说着,季雷挣扎着想要起身道谢,却被诗晚意按在床上:“你现在身上毒素还没有全部排尽,躺着好好休息。”
飞虎也是连忙说道:“大公子不必客气,这是干爹吩咐我做的。”
接着看向季镇国夫妇二人,说道:“解毒丹已经送到,我便不再久留,还需要急忙回去把这个事情告诉干爹。”
季镇国颔首:“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干爹办事,是我的福分。”
“我送你。”
两人一同走出营帐。
临行前,季镇国说道:“飞虎,你干爹道号叫什么?”
“过段时间,我会亲自携带季雷登门拜谢。”
“……”
飞虎嘴角一抽。
道号?
你这不是明摆着给我找麻烦嘛,少爷哪来的道号。
不过这谎是自已撒的,得自已圆。
说道:“干爹他道号济百。”
“登门拜谢就不用了,他老人家常年行踪不定,就算你们去了,估计也见不到他。”
季镇国有些失落,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你替我向你干爹道谢,日后若有所求,只要我能做到,万死不辞。”
飞虎眼角一抽:“……”
也不知道哪天你知道那人是你儿子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飞虎笑道:“好,我会向干爹说的。”
“就此别过。”
说罢,将夜蝠喊出,快速飞向落阳城。
目送一段时间,季镇国重新钻入营帐。
季雷看向季镇国,虚弱道:“爹,飞虎干爹是谁?他从哪来的解毒丹?这可是连您都搞不到的宝物。”
季镇国嘴角一抽:“……”
“好好养你的伤,说那么多话做甚!”
说完,甩袖离开。
季雷这小子哪都好,就是这情商……太低,不懂得圆滑。
这种事情,当面说不出来不是让本帅难堪嘛。
早知如此,刚刚就不进来了。
然而转念间,季镇国却又松了口气。
尽管他表面上是一位严厉的父亲,但心底又何尝不爱惜自已的子嗣。
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季霜,屠城三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