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营逛了一圈后,韦晓宝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有一个帐篷,四周都站着身强力壮的兵士警戒,而这些兵士的皮胄显然与织田家的不一样,要高贵得多。
帐篷门上,随时都有年轻的倭国女子和挎着药箱的郎中进出。
山下树根也觉得奇怪,因为他知道这个大营里的大小统领都跑了,留下的最高军官就是看守这些百姓的军曹,山下也认识,好像叫什么口水黄机。
这“难民营”里,不应该有谁能享受四周警戒的待遇啊,难道是织田家来了大人物?
山下树根带着疑惑朝那帐篷走去。
“站住。”一声呵斥。
一位警戒的军曹拔出刀来呵斥道。
山下树根吓得连忙止住脚步。
“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说,你们的,什么人的干活?”那军曹继续呵斥道。
“军爷,我们是…”山下树根正想要说,却见另一位穿着织田家皮胄的军曹跑了过来说:
“山田君,误会,误会”
山下树根一看来人,就放心了,这位军曹正是口水黄机,管着整个左营的大人物呢。
只听山水黄机对那位叫山田的军曹说道:“山田君,这位是那霸知事府的幕僚山下树根,山下君。”
然后对山下树根说道:“这位是德川家的山田君。”
“幸会,山田君”
“幸会,山下君”
韦晓宝觉得奇怪,织田家的“难民营”里怎么会有德川幕府的兵士?
正想问时,那位口水黄机看着气势不凡的韦晓宝和双儿说:“这两位是?”
“哦,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家知事老爷的少爷和小姐。”
“幸会”
“幸会”
山下树根介绍完了后又问道:“这帐篷里是有人生病了吗?”
“是啊,德川家的一位小姐,出海受了点风寒,都半个月了,仍不见好转。”口水黄鸡答道。
那位德川家的山田军曹开口说道:“山下君,你是本地人,可知有好的郎中吗?拜托了!”
好郎中?韦晓宝就想进帐篷去探个虚实,什么样的小姐值得这么多兵士守卫。
韦晓宝传穿前可是中医世家,大病不敢说,治个伤风感冒、头痛发热,还是有办法的。
于是,韦晓宝毛遂自荐,上前说道:“山田君,我也略通岐黄之术,可否让在下看看。”
一个公子哥通岐黄之术,这让山田军曹疑惑地看了一眼山下树根。
山下树根哪敢怠慢,急忙对山田军曹说道:“公子天生聪慧,自幼就爱看仁术之道。”
韦晓宝心里呵呵暗笑,这山下懂事。
见山下这么说,山田也无疑,对着韦晓宝俯身说道:“那就辛苦公子了,公子请!”
随后,韦晓宝就在山田军曹的带领下,带着双儿进了帐篷。
帐篷中央,用简易的木板做了一个榻榻米,铺上毛毯子,一位十五六岁的姑娘躺在上面,旁边跪着四位侍女。
一支香炉散发着熏香,使得满屋飘香。
帐篷里安静得出奇,那姑娘头发有些松散,面色苍白,闭着眼睛,柳叶的眉,秀气的鼻梁,小巧的嘴唇。
身上盖着一层薄纱,耸立的山峰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
“人间尤物啊!”韦晓宝咽了一下口水,心里暗道。
韦晓宝脱了鞋,走上榻榻米,学倭人一样,蹲坐在那姑娘身旁。
用手搭上姑娘的手腕,号脉。
双儿在一旁看见韦晓宝号脉,虽不知道相公什么时候学会的岐黄之术,但能肯定的是,凡是跟相公有过肌肤之亲的,都是抱上了床的。
双儿身体没动,但眼睛里的火,能把那姑娘烧死,只是她头上戴着蒙面的遮篱,外人看不出来。
这脉象平稳,呼吸匀称,也没有邪火入侵,只是有点气血亏虚而已。
气血亏虚就是营养不良,饿出来的毛病。
“你们小姐多久没进食了?”韦晓宝问身旁的几位侍女。
“回公子,小姐一直昏迷,我们每天只能给她灌一点点流食。”一位侍女答道。
不对了啊,这姑娘没有邪火入侵的症状,怎么会昏迷的呢?
韦晓宝偷偷的从头上拔了一根银针。
这头发里藏根银针,可是这具身体以前混江湖的好习惯,能防毒、开锁还能搞偷袭,这么好的习惯当然得继承发扬。
韦晓宝用左手拿起姑娘的右手中指拇,右手持银针,对这种赖床不起的,没什么好感,猛的一下刺下去…
“啊”
姑娘一声尖叫,随即坐直了身体后,大声呵道:“来人,给本公主拖下去打!”
门外,山田、口水、山下以及一众侍卫立马跑进帐篷里来。
不过都没有抓人,只有山田惊喜的喊道:“小姐,你醒啦!”
这位姑娘看见这么多人进来,明显是有些慌乱,开口大喊道:“出去,出去,都出去!”
于是,帐篷里除了四位侍女外,都被赶了出来。
帐篷外,山田军曹对着韦晓宝说:“太感谢公子了,公子的医术太高明了……”
“不用谢,不用谢,小姐虽然醒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还得注意加强营养,多吃点鸡蛋水果蔬菜……”韦晓宝这会进了角色,仿佛真的是一名称职的医生。
话锋一转,韦晓宝又说道:“山田君,我观你们也是有任务的,不知下一步做何打算,可不要影响到小姐的病情啊。”
“多谢公子好意,明天我们就打算乘船离开这里。”山田军曹诚肯的说道。
“好,那船上尽量不要小姐出舱门,海风吹了容易着凉。祝你们一路顺风!”韦晓宝说道。
“谢谢公子”
“洒药拉拉”(再见)
“洒药拉拉”(再见)
韦晓宝回到阿霸城客栈里。
韦双儿把取下头上遮篱,把碧青剑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反手把门一关,铁青着脸说道:“相公是看上这姑娘了吗?”
“双儿,怎么这么说呢?我怎么自已不知道呢?”
“你不知道,你还摸那姑娘的手?”双儿委屈地哭着反问道。
韦晓宝不知道历来顺毛顺驴的双儿,哪根神经不对了,吃起醋,发起母威,还哭上了。
“双儿乖,我那是在给人看病,号脉啊?”
“看病,你啥时候会看病了,郎中看病抓药,你看病用银针扎手指,这看的那门子病嘛?”
“对,扎手,我都扎她手了,扎出血了,疼得她要打我呢,我就不会喜欢她了。”
双儿一想,对啊,相公不只是摸她的手,还扎了她的手,扎出血的那种。这回肯定抱不上床,是个意外。
双儿止住哭声,说道:“她要打相公,她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