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刚跑发小就来补刀,霍深端起桌上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浅金色的酒液顺着男人的动作从酒杯中倾斜。
赵医生看着发小百年难得一见为情所困的样子,直接上手抢下杯子:
“光喝醉算什么事儿?你先解决问题啊!”
“喝喝喝,喝死你老婆都回不来,你长那张嘴不说话是出气用的啊?”
“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看谢君斐脾气挺好的啊,怎么能被你气得连定情信物都还给你了!”
霍深被夺下酒杯,听到谢君斐名字失神了一瞬间,随后马上清醒。
他低下头,声音沉闷:
“都是我的错。”
说完,他简短地复述了一遍刚才谢君斐对他说的话。
男人惜字如金,但赵医生还是能感受到他言语间的低落。
听他说完,赵医生打心底里疑惑:
“所以你为什么刚才不追上去?”
霍深沉默不语,半晌闷闷道:
“她不让我跟上去。”
“我害怕我追上去她更生气。”
听发小这么说,赵医生无语的都有点想笑了:
“她说不让你跟你就不跟啊?你这时候咋那么听话呢?”
“人家明显是气话啊,你动动脑子都能想到,你还真信了?”
“我告诉你,老婆生气了,正确的解决方法是主动追上去认错跪榴莲给补偿一条龙,主打一个死皮赖脸!”
“这个时候就不要讲自尊了!要自尊就没老婆!”
“人家小姑娘现在有能力又年轻貌美,我可听说了学校里好多男同学都暗恋人家。”
“你都一把年纪了,小心被那些小男生趁虚而入,那才是真的完蛋!”
“你赶紧好好反思一下到底怎么惹人家生气的,想清楚了赶紧去认错!”
说完,赵医生才想起自已发小母胎单身,根本没对付对象的经验,马上开始盘问起他们的恋爱始末。
在听到霍深在道歉礼物里自作主张地塞了一本支票之后,赵医生只觉得完蛋。
他痛心疾首:
“你怎么能想到这么馊的主意呢?”
男人却有点不解:
“她当时缺钱,我担心我对她照顾有遗漏,就想给她钱让她买自已需要的东西,没错啊?”
眼看着男人还狡辩,赵医生只觉得无语:
“兄弟,你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没包养过女人总见过别人包养女人吧?”
“你知道外面那些金主给金丝雀最多的是什么?”
霍深问:
“什么?”
赵医生冷笑:
“支票啊。”
“金丝雀就是金钱关系,高级点就是权色交易。”
“你给人家小姑娘支票,人家是不是一毛钱没用?”
霍深点点头。
赵医生更无语了:
“那就说明人家小姑娘是真的想和你处对象过日子!”
“你倒好,摆出一副金主样子,人家能忍你都是给你脸了!”
说完,赵医生苦口婆心:
“你要是害怕谢君斐过的不好,你给点别的啊。”
“给哪怕把钱放奖学金里,都比你直接给强啊!人家今年才成年,还是个小姑娘,正是自尊心强的时候。”
“你身居高位时间长了,连共情能力都没了是吧!”
“谈恋爱最忌讳没有感同身受的能力,可能你自已没意识到,但是这就是不行。”
看着自已发小若有所思的样子,赵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兄弟,听我的,现在就去找谢君斐。”
“好好和人家道个歉,说明白自已错哪里了,多卖卖惨。”
“谢君斐脾气好心也软,你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再加上好好认错,她保证原谅你。”
“现在不去,到时候就真没老婆了。”
霍深转头看苦口婆心劝自已发小:
“你确定这样有用?”
赵医生翻了个白眼:
“你当我们家那位我是怎么追回来的?”
“你家这个心软好对付,要轮到我家那个心如磐石的,你早成前夫哥了!”
这边赵医生还在给霍深传授追妻心得,那边谢君斐已经抱着祝莉莉哭上了。
她的体面和修养只能支撑她走出宴会厅。
一出宴会厅,她就重新变回了才失恋的少女,泪水如决堤般哗哗地流。
好在霍深给她用的化妆品都防水,怎么流眼泪妆都不花。
一想到霍深,谢君斐哭得更伤心了。
小花园里没人,她坐在台阶上,把脸埋在手心,只觉得自已好惨。
她都不敢想,自已把霍深当男朋友的时候,霍深是怎么看自已的。
或许是居高临下地置身事外,看着她傻傻地深陷其中吧。
她一边哭一边骂人,还没骂两句,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是祝莉莉。
祝莉莉穿着小礼服,蹬蹬蹬走到她身边,弯下腰疑惑道:
“宝宝是你吗?你怎么在这里啊?霍深呢?”
说完,她看到谢君斐一耸一耸的肩膀,马上反应过来:
“我靠你怎么哭了?”
“是谁惹我们家宝宝生气了?”
谢君斐抬头,一看到是闺蜜来,更忍不住了,一把抱住祝莉莉:
“呜呜呜我被耍了!”
“霍深那个王八蛋!我把他当男朋友,他把我当包养的金丝雀!”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闻言,祝莉莉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谢君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重复了一遍。
祝莉莉是个豪门出身的大小姐,脾气本身就不好。
听到好闺蜜被如此欺辱,当即就火了:
“你是被秦家赶出来了,但你也是我们祝家的干女儿!”
“霍深这是当我们祝家是死人是吧?居然敢这么欺辱我们祝家人!”
“君斐,你确定他是这么想的?”
谢君斐红着眼睛点点头:
“当时那群夫人当着我的面要给他介绍对象,他一句话都没拒绝!”
“之前还给我送支票本,这不明摆着说我们是包养关系吗!”
“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今天看着那贵妇说门当户对这才明白了!”
“而且我把戒指还给他然后跑了,他都没追上来,这不明摆着不理我吗!”
说完,她吸了吸鼻子,眼泪止不住的流:
“这是我的初恋啊,我怎么谈了这么个混蛋!”
祝莉莉看着自已从小玩到大的闺蜜这么伤心,心疼得要命。
她一把捞起自已的裙摆,像小时候那样给好友擦眼泪。
柔软光滑的面料吸走了谢君斐脸上的泪珠,温和的触感就像母亲的手,让她慢慢止住了哭声。
看人情绪稳定了之后,祝莉莉才把她搂在怀里。
少女温暖光洁的肌肤贴在谢君斐脸上,祝莉莉身上的花果香也安慰了她不稳定的情绪。
她靠在祝莉莉怀里,听祝莉莉说话。
一向天真骄矜的少女此时却冷静的可怕,声音锐利:
“君斐,你是我们祝家的女儿。”
“霍深如此侮辱你,就是在侮辱我们祝家人。”
“我们祝家虽然不比霍家富贵,却也是世代簪缨,家学渊源的世家!”
“他霍深算什么东西,还敢来包养我们祝家的女儿!”
“放心,这口气,我一定帮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