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霍深看着神色冷漠地目送保镖带走苏总。
看着阳台上一地的狼藉,像是感受到男人不算美妙的心情。
赵医生主动提出自已来收拾现场。
霍深则随手理了理袖口被苏总拉出的褶皱,看向人群里黑着脸的谢君斐。
完蛋了,这是真的回去要跪搓衣板了。
想到这里,霍深马上迈开步子,走到谢君斐面前。
他低下头刚准备开口说话,就被热情的贵妇人们团团围住。
几个位高权重太太们笑得很是开心:
“霍总来了呀,真是稀客!”
“霍总这些年事业有成,也该考虑考虑娶妻生子了吧?”
“恰好我家也有位待嫁闺中的女儿,要不你们年轻人之间相看相看?”
“我知道现在年轻人都讲究自由恋爱,但是婚嫁大事也是要看看对方家世的呀。”
在场哪位太太不知道霍家就是块巨大的肥肉,霍深又是霍家现在最有权势的掌权人。
只要勾搭上霍深这条线,哪怕是商业联姻,那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想到这里,原先有些自恃身份端着的夫人们都殷勤得不得了。
谢君斐眼睁睁地看着霍深深陷其中,精致秀美的脸庞露出一抹讥诮。
她用修长漂亮的手指缓缓摩挲着戴在中指的玉扳指,阴阳怪气地给贵妇人帮腔:
“是啊霍叔叔,您现在功成名就,也是时候找一位门当户对的佳人相伴了。”
“毕竟您这样单身的人中龙凤在现实中四处留情还不负责,惹得无数小姐一见萧郎误终生,那那些未婚的少爷们可就没活路了!”
说完,看着霍深还怔在原地,一言不发的样子,谢君斐更生气了。
丫的你死人啊?老娘生气了还不来哄?
但是看到围在霍深周围,身份高贵的贵妇们,她又觉得讽刺。
是啊,她的霍叔叔从小就是天之骄子。
向来都是别人去哄他,从来没有他屈尊给别人低头的时候。
霍深凭什么要来哄自已?
自已算是个什么东西?
被赶出秦家的大小姐,身无分文普普通通。
自已的哥哥纵然再有本事,现在也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创业者,毫无根基。
就连她上学的学费都是靠霍深的奖学金。
甚至能参加这场晚宴,也要靠霍深送来的裙子和珠宝撑场面。
或许真的就像是那个姓苏的说的一样,自已在霍深眼里不过是个稍微特殊点的金丝雀罢了。
她就像置身在霍深为她打造的乌托邦,沉溺在所谓“爱情”里,脚踩在铺着鲜花的鸟笼,就真的以为自已成了和霍深一个阶级的人。
她忘了自已原本属于哪里,没了霍深的“爱”,自已又应该怎么办。
换而言之,霍深真的爱她吗?
是对年长者对少女的见色起意,还是真正的爱?
看着霍深那张英俊冷漠的脸。
谢君斐只觉得心中乱的就像是被猫抓过的线团,心里酸涩的情绪怎么也压不住。
她直觉再在这里待下去自已的情绪就要崩溃。
为了保证大哥的事业不被自已的心情干扰,她得离开这里。
但是离开这里之前,她要干最后一件事情。
谢君斐低下头看向自已戴着戒指的左手。
那是霍深为了逗她开心,专门送给她的礼物。
当时礼盒里还有一本支票本,霍深让她随便写,只要她开心就好。
她却觉得他们在谈恋爱,不能老花男朋友的钱。
现在想来,霍深似乎当时就已经确定了自已和他的关系。
位高权重的男人付出财富,地位,来换取她年轻漂亮的肉体。
这场关系中只有她傻乎乎地,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们之间是平等的,是相爱的。
然而现在,她明明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接着和霍深这么不明不白下去。
但是她绝对不会这么干。
她在秦家十八年,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放弃过自已的底线。
她可以穷困潦倒,可以被人欺辱被人践踏,但绝不会出卖自已的灵魂!
想到这里,谢君斐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脱下那枚戒指,狠狠丢在霍深怀里。
男人被她的举动惊诧到微微睁大眼。
下一秒,他就看到他捧在手心上的女孩用那双含着泪的杏眼盯着他,一句一顿:
“霍深,我玩够了,我也不想陪你玩了。”
“戒指还给你,我们一拍两散吧。”
“从今晚后我们各自安好,我祝霍总您步步高升,金玉满堂。”
说完,谢君斐不顾周围贵妇人们惊讶的目光,提着裙子转身就走。
等到赵医生好不容易收拾完阳台,腰酸背痛地回到宴会厅,看到的就是霍深一个人在角落里喝闷酒。
男人身边气压低到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全都在不远处小心翼翼地看着。
只有赵医生这个神经大条的拍了拍兄弟的肩膀,好奇道:
“你们家那小姑娘呢?”
霍深端起酒杯垂眸,声音闷闷:
“她走了。”
赵医生疑惑地伸长脖子:
“走了?”
随后他顺着霍深的目光,看向他戴在小拇指上的扳指,心里警铃大作:
“我靠!你把人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