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看见了母亲。
她拉着我的手不停地画着那个奇怪的圈圈,口里面一直在说着:“阳儿,你一定要拿到,血,一定要拿到,血。”
“血什么?”后面的几个字说的非常模糊,我迷惑的伸出自己的双手想要拉住母亲问个明白,可是,手腕处却传来一阵疼痛。
我皱了皱了眉头不安的摆动着自己的手腕,可是,腕部除了越来越疼痛以外,其他的好像没有一点改变。我试着翻转自己的身子,可是,全身好像被什么东西绑住了般不能动弹。
我终于清醒了,我睁开的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可是,我却能明显的感觉到我现在的位置不是在我睡觉的房间,浓重的血腥味在房间里面徘徊,房顶上的老鼠吱吱的叫个不停。
我想要活动一下双臂,或者站起来走走,但我每动一下胳膊,或者大腿,全身的细胞就会被勒的透不过气来。
“我被绑了”,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我想,我现在躺着的地方一定冰冷潮湿,因为,那硬硬的床板咯的我的骨头隐隐生疼。
还来不及思考自己在这里的原因,耳边就传来别人刻意的压低的声音。
“这么做的真的没事吗?”
“怕什么,反正是老爷交代的?”
“可她毕竟是二少爷带回来的,如果被二少爷知道的话,我们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真是的,司马,你在担心些什么?难道你忘了玛丽吗?”
玛丽?这个异常熟悉的名字跳进我的耳中时,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我不会忘记,因为这个玛丽的尖叫,我的眼睛突然间就看不到了。
脑中又浮现出血枫双手抹上我的眼睛时那抹悲天悯人的仁慈无害模样。我甚至还能记得他那双手贴在我脸上的温度,可是,为什么这双手离开之后,我的眼睛就看不到了?
“我当然不会忘记,玛丽所受的苦,我要让这个女的拿命来偿还。”
“嘘,你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那两人的声音又小了许多,我也无心再倾听下去。看来,他们口中所说的女人应该是指我,听那副恨之入骨的语气,我可以想象以后我呆在这里的日子应该会非常的不好过。只是,我依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要这么的恨我,如果,我推算的没错的话,我在这里的时间不超过两天,这两天,我能得罪谁?
是那个玛丽吗?
管他呢,得罪了谁都无所谓了,反正我的这双眼睛都看不到了,既然这样,那还不如早点死了好了。早死早投胎,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我抱着这样自怨自艾的心态再次浑浑噩噩的昏睡过去。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自己不要在醒来。
天不遂人愿,我刚刚昏睡过去,一阵突然而袭的寒意就再次让我醒了过来。好像有水滴顺着我的头发流向我的嘴角,衣服黏黏的贴在我的身体上,这让我感觉非常的不舒服。是不是下雨了?
“司马,继续用水泼她。”
我立马打消了可能是下雨了的这个推论,我就说嘛,密不透风的房子会突然间变得分外的凉快,肯定会不正常。
“哗哗”,随着一声很响的泼水声,我再次变成了一个落汤鸡。
我想说其实你们不用泼我了,因为我已经醒来了。我张了张嘴,嘴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
“老爷,她好像醒了。”
或许是我睁开的眼睛引起了那个叫司马的注意。可是,这个老爷是谁,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加害我,我不是跟绿儿在一起吗?我怎么会被他们带来这里了,还有血枫呢?他又去了哪儿?
想着这两天的生活,简直就像一团迷一样。一个又一个的伤害接踵而来,而我,根本就还没考虑好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去接受它,却已经要被迫接受所有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