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月的武艺实战性居多,不像学院教的那般,多会注重一些招式上的观赏性。
十三公主刚刚在台下就已经仔细观察过了,这个薛月背后武艺的教学者定然上过沙场,杀过敌。
一番打斗下来,点到为止。
薛月将擂台守住,对面的女学子下台来,迅速与旁人分享经验。
“原来可以这样,我都不知道,当时先生与我们我们说剑法转个剑花会更好,但薛月的剑花一落下,剑尖就到我面门前了,她好厉害。”
旁人纷纷讨教,十三公主勾起一点笑,望向台上那风姿绰约的薛月。
“薛月,”皇后高坐上首,柔声细语中带着充满威严问道:“你是哪家的孩子?”
薛月站于下方,从容不迫,平静的说出自已的来历:“回娘娘,草民薛月是薛大将军薛映生的家妹,不久前随兄长入皇城。”
她现在还未成为似归院的正式学子,只能称草民。
至于其他,并无多说。
有时候,多说多错。
言简意赅,便很好。
“薛大将军?薛映生。”皇后这边也想起来,“不错,薛大将军保家卫国,家妹巾帼不让须眉,一样出色。”
“谢皇后娘娘赞誉。”
“你既守得擂台,成为武比的最佳者,便上前来。”
薛月上前,云景得到皇后娘娘眼色,将那拿开的锦盒亲自递给她。
这般待遇,可不像五皇子,草草的让宫女把赏赐给了的。
“谢娘娘赏赐。”
皇后点点头,对她颇为满意:“你赢得最佳者,当武艺表率,赏!”
皇后赏完一堆东西,薛月下来,回到自已的位置上时,备受关注的却不是她。
而是那个被鞭打的鼻青脸肿的五皇子。
他忍住这一身只伤皮肉火辣辣疼,咬紧后槽牙气不过的说:“女子武艺再高又如何,没有学识才情也不会有男子欣赏。”
薛月闻言,面带微笑:“对呀,不会有五皇子这样的男子欣赏,但肯定会让那种武艺不行的男子无能狂怒。”
十三公主毫无客气怼上去:“要什么男子欣赏呀,要是惹来五皇兄这样的,那不惹得一身骚。”
“宫玉!”五皇子眼底带着阴狠狰狞看过去。
十三公主一点也不在意,“喊什么呢,五皇兄?大庭广众之下,喊我名字,你是又想被鞭了吗?”
五皇子想起台上仿佛还历历在目发生的画面,狠甩一袖子,沉声道:“如她这般放肆的女子,绝不会入本殿的眼,就是瞎了眼,她也不配得到本殿下的欣赏。”
“薛月刚刚可是得到母后嘉奖的巾帼不让须眉,皇兄还是回去好好照照镜子吧!”十三公主一脸的嘲讽,“薛月这般顶好的女子,未来自可成山海,可不需要皇兄那点微薄无用的欣赏。”
这一切的发生,皇后并没有制止,只是让云景上去宣布这场文武宴的压轴曲目。
那是一出戏曲。
台上戏子脚步轻盈,水袖一挥,嗓子飘出戏音,道出世间万般愁,曲音婉转悠扬,回眸间,戏子泪珠落,纤纤玉指现兰花状,往何处一指,几位其他的角色接踵而上。
戏幕起,戏幕落,一曲唱罢,道尽轮回百转惊艳句。
戏不是真的戏,但讲的却是真的戏。
人生如戏,女子所受世俗偏见、压迫,在戏中是假的,但现实中上演,却是真的。
皇后在台上观赏完这精心编排的戏曲,没说什么,一点一点来,总有一天,可以改变很多。
云景在一旁低声言:“娘娘的良苦用心,希望她们可以领会。”
皇后垂下眼眸看她:“云景,你做得很好。”
“好了,文武宴也接近尾声,本宫也是时候揭下刚刚那个谜底了。”
揭开谜底,一下就吸引了众人目光汇集。
他们也十分想要知道,那精美绝伦的绝美物件出自谁手。
皇后娘娘带着些自豪,红唇微启:“这清粉葡萄花纹双耳盒不是出自什么大家之手,也不是别处进贡得来。”
都不是,众人好奇极了。
“而是本宫的思安所制。”
话音一落,许多人都不敢相信。
居然是思安公主所制作。
居然是十七妹。
十三公主宫玉的封号是乐游,皇后口中的思安就是十七公主,她的封号是思安。
“不是吧,宫惜安那整日上蹿下跳的,居然能静得下心来,做出这么绝美的物件!”
许多皇子公主都不敢相信。
毕竟这个思安公主喜欢调皮捣蛋,舞刀弄棒。
不少人都被捉弄过,但她是亲生母亲是皇后娘娘,不少人都不敢讨公道,她可算得上宫中小霸王。
于皇宫之中“称霸”一方。
年纪虽然小,但心眼也不大。
其中那几个嘴巴痒得皇兄遭受荼毒最多,总被耍弄的有口难言。
但前不久,被皇后娘娘给直接打包送到武家去霍霍了。
武家是皇后母家。
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小霸王的消息,现在一听到,几个皇子是身体各处下意识地疼的疼,痒得痒,父皇母后都宠那个小霸王,就是连太子,都得礼让三分。
不然准被皇帝骂得狗血淋头,说他不懂爱护妹妹。
没想到这思安公主的消息再出现于众人耳中时,第一次居然不是蛮横霸道的坏消息了。
那些皇子们第一次有些庆幸自已没有成为最佳者,拿了宫惜安的东西,怕是无福消受,等她从武家回来,指不定上门如何弄他们呢。
十三公主给薛月说:“这下好了,没有人敢夺你赏赐,这思安皇妹的物件,他们敢夺,就得把皮绷紧了来。”
“思安公主?”薛月留意了下,她打算回去让大哥给她好好讲讲人际。
本以为足够了解了,没想到来了后发现还是有很多人没了解到位。
若非婢女提醒,她叫不出名来,双方都尴尬。
……
“太医,没事的,小伤而已。”六皇子刚包扎完就要起身。
门外传来通报,“殿下,丞相府宴雪小姐想进来……”
“什么!”宫惟立马躺下,一脸的疼痛难耐,哀嚎道:“太医,好疼,我这怕是内伤到了。”
宴雪皱眉,他伤得这么重吗?
太医:?
刚刚不是还小伤而已?
“让宴小姐进来。”
他病殃殃躺在床上,一脸的难受,看着走进来的宴雪,嘴角止不住的扬起,又极力压下去。
宴雪身后跟着月牙与嬷嬷,她眼含担忧的上前一小步,也不敢太上前,“你还好吗?”
“虽然伤得不轻,但是我能忍,没事的。”六皇子说完,期待她的反应。
自已在她眼中一定很坚强吧!
宴雪听他这样说,也放下心来,“太医的医术肯定很好,你要是乖乖喝药肯定能好的很快。”
她每次喝药都东拉西扯的,一点都不喜欢喝药,只有墨姨姨做的汤药会带甘甜。
“我来是想向上次观海棠花时没有认出你身份,表现的有些无礼感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