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下腰,“如果你在意的话可以治我一个人的罪,不要治我姐姐她们……”
宫惟一下就弹起来,解释道:“我怎么会治你罪!上次薛将军和你姐姐认出来,没揭穿我身份我才应该感激他们,不然那一路观花,我又怎能如此尽兴!”
一旁的小厮看着自家皇子那弹射如飞的步伐,呆滞一下。
其余人也是如此表情。
宴雪听后,扬起粲然笑容:“你不怪罪就好了,我们以后也可以一起玩。”
“好呀好呀!”宫惟乐呵呵的咧着嘴笑。
太医忍不住的嘴角抽搐,瞧瞧!六皇子这不值钱的样子。
“不过你的伤?”宴雪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刚刚不是还躺着很难受的样子吗?
“你还是快快躺回去,乖乖喝药吧!”她把人推回去,劝道:“身体早点好,这样才好来丞相府找我玩。”
……
回到丞相府,宋薄荷回到晚阁早早的歇下。
翌日宴雪来陪她吃早膳,才跟她唠皇城里的最新发生事。
原来在她去看六皇子时,月姐姐夺下了武比最佳者,获得了那双耳盒。
“那个盒子真的很好看,改日我要去将军府一趟,同月姐姐说让我摸一摸。”她憨憨一笑,“然后再把薛寻生也一起拉出来玩,昨天六皇子说他身体好了,会来丞相府找我玩。”
“他应该不会食言。”宴雪夹了一块肉喂进进嘴里,嚼巴嚼巴。
“姐姐,你说月姐姐那么厉害,我到时候让她教上我一两招,学会了,我也能保护姐姐。”
宋薄荷边吃边笑,给她夹一筷子的没刺的鱼肉,“你呀,好好保护好自已,姐姐就很满意了。”
女主女主,不受点苦难,怎能成长。
她凝视着宴雪那傻傻的天真模样,天道怎么可能会让她如此开心顺遂,必会有所磨难助其成长。
……
“阿弟哟,你整日这泡在训练武场,要不和阿姐出去逛逛?”
薛月踩得一祥云勾边如意鞋踏来,穿得一袭月黄烟罗百褶裙,被一根银月白勾勒住腰身,头上斜插一支碧玉琉璃簪,头一歪,从身后拿出一个酒壶,小心翼翼道:“顺便先来尝尝这次阿姐酿的酒。”
薛寻生停下打拳的动作,干脆利落的拿过布巾擦去额头布满的汗,他笑了一声:“阿姐,大哥今日不在,去西街那边巡查了,你不用小心翼翼的。”
闻言,薛月也放松下来,上次大哥看到她给阿弟喝酒,好好说教了她一番,搞得她只能私下偷偷的让阿弟给自已试试味道。
他人小小的,但五官却有形可窥见未来之貌,一双眉眼生的绝色,睫毛浓密,此刻眼底全是笑意,伸出手去,喊道:“阿姐,拿来我喝喝看。”
薛月将酒壶递过去,边问:“我看你和雪儿年纪相仿,阿姐如今入了似归院,平日里可就没有太多时间来看你,我在考虑要不让雪儿经常来我们将军府,你说呢?”
薛寻生没有回应,自顾自的喝了酒,咽下了喉,甘甜夹杂着半分酒的醇香。
他拿着酒壶摇摇:“阿姐,你这酒酿得不错,不会很烈,但又恰到好处的有酒的香气和味道,适合那些平时不太善酒却又想尝酒的人。”
“是吗?”薛月听到这个评价,迫不及待的问出自已一直想要问的心愿,“寻生觉得阿姐这酒酿的能卖出去吗?”
薛寻生开口:“阿姐想做生意?”
听到这个问题,薛月第一时间就是低下头去,从前她也问过娘,能不能让她学做生意,娘却没有答应她。
她言,女子专心于夫,专注自身便好,经商很累,她做好薛府小姐享福就好。
她想卖酒,偷偷试着卖了一两回,无人来买,亦或是觉得她当时酿得酒难喝。
受了打击,薛月便放弃了,但来到将军府,她跟着府里的大娘学,大哥也专门为她请来可以学此技艺的先生,她才知道,这酿酒一门还有如此多门道。
“当然可以,阿姐的酒好喝,若是阿姐开酒铺,寻生第一个买。”
“谢阿弟好意,但是若是寻生想喝不要钱,要喝多少有多少。”
薛寻生脸庞轮廓分明,额间的几缕碎发被打湿,遮住了他的一点眉眼,可遮不住他眼神的明亮。
“那阿姐可以为寻生专门酿一种酒吗?”他开始想象,“就是以我的名字来命名的那种,瓶身也由阿姐专门来设定,然后等阿姐的酒铺开了,再把那酒摆在特别显眼的地方如何?”
薛月听完这个想法,“可以呀,阿姐还要在瓶身给你打上专属印记,系上穗子。”
薛寻生十分满足,正打算再多说时,就看见训练场门外探头探脑的伸出一个脑袋来,随着憨态可掬的笑容升起,一条玉白的胳膊也升起,开始晃动。
接着,门外传来了很高昂的喊声:“月姐姐,出来玩!”
薛月听见这个声音,立马拉上薛寻生的手:“走吧,我们出去逛逛,顺便给你买两台新衣。”
薛寻生的笑容逐渐抿了起来,一路被牵到门外,训练场有一个后门,连通将军府府外。
此刻,一辆宝马香车停在外头,马车门上刻着精致的镂空雕花,上面是两盏竹雕灯笼。
姐弟俩出来时,宴雪拿出两串糖葫芦,一人塞一根,窜到二人身后,忙推着两人上马车,边推边说:“快上马车,里面还有一人,今天他和我们一起去玩。”
宴雪从府里带出来的随机嬷嬷坐在马车前,给二位主子让开路,薛月进去看见是宫惟时,惊讶了一瞬,很快又反应过来,喊了一声:“六殿下。”
宫惟坐在中间,底下垫的是金丝软毛绒毯,他抬抬手:“在外叫我六公子便可。”
薛月点点头:“六公子。”
薛寻生也跟着上来,二人坐在一侧,最后上来的才是宴雪,她动作灵活的像小兔,宫惟一看见她的身影一点,就绽开笑容:“你上来了,坐我这边吧。”
马车还是挺宽大的,宴雪刚上来,朝宫惟那边看过去,想了一下摇摇头:“不要,我要坐在靠窗这一侧。”
宫惟有些失望,早知道他就也提前坐靠窗一侧好了,不过下次就知道了。
“六殿下,你坐中间其实有一点不好,”宴雪朝另外一侧坐下,撩开帘子的一角:“你看,我要是觉得闷了,可以随时打开帘子看看外面。”
宫惟听她那么一说,顺势接道:“你说的对,那我坐你那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