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斜睨了她一眼:“能看得出来,还不算太蠢。”
戚然:?
“圈子里这种男人很多,心术不正,满脑子算计,稍有不慎就会着了道,你以后的工作会越来越多,接触到的人也会越来越杂,要万事小心。”
“好。”
“再有,既然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就时刻记着,无论什么场合都不要喝!如果遇到摆不平的,就给我打电话。”
纪淮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话里却全是关切。
戚然步子一顿,侧头看向纪淮:“你以前不是很高冷吗?现在话怎么这么多?”
纪淮还欲出口的话戛然收住,他微微拧眉,扔下一句:“不识好歹。”以后,加快了步子。
戚然连忙追了上去。
“纪总,纪总,我的错,你继续说。”
已有酒店的工作人员将车开到了门口,纪淮径直上车。
戚然还道惹恼了纪淮,踌躇地盯着他。
“还愣着干嘛?上车。”
“好。”戚然脸上盛开笑意,一溜小跑上了副驾,熟练地系好安全带:“谨遵纪总吩咐。”
车子缓缓启动。
纪淮继续了刚才的话:“关于《星途璀璨》剧组的人员情况,周云溪跟你说了多少?”
“她这几天很忙,我也每天都在上课,还没来得及说。”
“你们那个导演伍昆林,导戏水平很不错,手里有过两部大爆电视剧;但品行一般,最好不要得罪。”
戚然原本挂在脸上的笑瞬间凝固。
似感应到了她的情绪变化,纪淮看向戚然:“已经得罪过了?”
戚然:“……”
她清了清嗓子,以掩盖心虚:“只是小小地提了一下。”
“什么?”
眼见纪淮要刨根问底,戚然只好老实回答:“他让我喝酒,我.....”
纪淮听罢,扫了戚然一眼。
就在戚然以为她要挨批时,却听纪淮说:“挺好的,下次遇到类似情况,按照这种方式解决就行。”
“啊?”
戚然懵了。
这,这也行?
“伍导那边会不会因此记恨我?”
“我会处理。”
纪淮答得云淡风轻,戚然眼里却升腾起了崇拜:“不亏是我大纪总,简直无所不能!遇到您这样的领导,简直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纪淮眼底的寒意化开了些许。
“类似的饭局,你最好还是别参加;如果非要参加,就带上助理或者周云溪。”
“好。”
“明天还去上课吗?”
“去。”提起这个,戚然面上一苦:“周姐说了,只给我在临开机之前,放一天假。”
纪淮颔首:“如果你不想上课,我教你也可以。”
本着要尽可能跟纪淮保持距离的原则,戚然立刻拒绝:“没关系,我上课就好。”
纪淮没再说话。
车内就此陷入寂静。
车子一路驶入别墅区。
隔得老远,就看到一个身旁放了行李箱的男人站在那挥动双臂。
戚然往前凑了凑,看清是谁后,瞬间诧异:“是余子濯。”
说着,她瞥了纪淮一眼。
瞬间没了刚才的自然。
“嗯。”
近了。
纪淮停了车。
戚然立刻解了安全带下车。
她跟纪淮的相处,有些时候确实有点注意不好分寸,她生怕余子濯看到会吃醋疑心。
但好在。
余子濯没有。
看到戚然,他瞬间惊喜,张开双手朝戚然跑了过来,结结实实地抱了戚然满怀:“戚然,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分钟前。”余子濯松开戚然,看向纪淮,似有几分埋怨:“你怎么回事?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玩消失?”
不等纪淮作答,他继续问:“这么晚了,你俩怎么是一起回来的?去约会了?”
‘去约会’三个字,余子濯骤然拔高了音量。
戚然被吓了一跳,连忙解释:“没有,我去参加剧组聚餐,出来时恰好碰到了纪总。”
眼见戚然撇清关系的速度这么快,纪淮眸光黯淡了许多,忽而有些心烦。
他把矛头对准余子濯:“你来干嘛?”
“实在太想你了,等不到明天,下飞机就直接来了;你倒好,背着我跟美女约会,几个意思啊?”
说着。
余子濯抬手锤了纪淮一拳。
戚然瞳孔地震,更加着急地解释:“我俩没约会,真的只是偶然碰到。”
这一刻。
戚然曾经那些‘跟余子濯毫无关系’的解释,在纪淮心中瞬间粉碎。
他皱紧了眉头:“没听懂吗?偶然碰到。”
余子濯跟纪淮从小一起长大,对他自然颇为了解,听出了他话里压抑的不悦,余子濯愣住:“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
纪淮迈步离开。
余子濯连忙喊:“等等我,我今晚要跟你一起睡。”
喊罢,他回头看向戚然:“你呢?”
“我?”
戚然怀疑余子濯脑子有问题:“我当然回家啊,不然跟你俩一起睡吗?”
“哦对!”
余子濯一拍脑门,像是刚想起来:“纪淮把隔壁给你住了是吧?”
“嗯。”
余子濯回头看了纪淮一眼,见他没往这边看,拉过戚然,凑在她耳边小声问:“你俩是不是闹别扭了?”
“没有啊。”
戚然刚出口,就被余子濯拽住了袖子:“你小点声。”
再次听到戚然的声音,纪淮实在没忍住,就回头看了一眼。
而后。
就看到余子濯和戚然背对着他,挨得很近,正在十分暧昧地说着什么悄悄话。
一时间。
纪淮的心脏狠狠地缩了一下,他皱紧了眉头,深深地呼了口气,想要摆脱这种不适感。
而此时的二人,对此还一无所知。
余子濯仍在询问:“那纪淮为什么情绪不好?好像还有点生气?”
戚然仔细回忆了一下。
在车上时,纪淮表现得还很正常,好像就是在看到余子濯之后,才冷了脸。
“你离开这段时间,有跟纪淮联系过吗?”
“有,但很少。”
戚然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然之色:“那他应该是在生你的气。”
“为什么?”
余子濯不可置信,语气中全是惊叹。
“你每次都说走就走,走了就很少联系,他当然生气。”
余子濯皱紧了眉头:“至于吗?”
就因为把工作都丢给他?纪淮有这么小气?
“你问他啊,问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