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朱辟邪笑道:“太子殿下这骑马舞刀的英姿还不错吧,有当年太祖皇帝跟成祖皇帝的三分英姿了。”
崇祯冷哼道:“不就是骑个马吗?朕也会骑!”
朱辟邪也不搭话,转身喝道:“唐海天,传令,竖起箭靶,准备骑射!”
唐海天答应一声,远处立起了二三十支箭靶,两队骑兵收起了手中的马刀,摘下了北上的强弓,纷纷弯弓搭箭,向着远处射去!
毕竟这些人训练时间不长,箭靶也只有五十步远近而已,虽然这些人还远达不到百步穿杨的地步,却也一个个毫不含糊的将羽箭射在了箭靶之上。
朱慈烺接连三箭,尽皆中靶,周围一片喝彩之声。
朱辟邪笑道:“皇上见笑了,太子学习骑马也仅仅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学习射箭还不足一个月的时间,能够马上命中,也算得上不错了吧?”
崇祯心头自然是美得很,这是自己的儿子啊,如今能够有这份本事,儿子绝对是出息了啊,只是,脸上的阴郁并没有少多少,毕竟,朱辟邪如此做有点过分了,将自己这个皇帝瞒的死死的!
“朱辟邪,叫他过来,朕要亲自看看!”
崇祯依旧有些不放心,沉声说道。
朱辟邪笑笑,向着远处摆摆手,然后低声道:“皇上,这军中太子殿下用的化名朱郎,军中可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你可不能给他点破了……”
崇祯眉头一扬,旋即点点头。
很快,两队骑兵就已经来到了点将台前。
朱辟邪笑道:“诸位弟兄,皇上今日有瑕,亲自前来演武场巡视,弟兄们表现非常不错,皇上很满意,传令,每人赏银一两,朱郎留下,其余人全部退走!”
唐海天挥挥手,带队的都司带着一众骑兵离开了演武场。
“臣朱郎,参见皇上,参见总兵大人!”
朱慈烺将手中的马刀归鞘,也不下马,躬身施礼。
“好,不错,不错!”
崇祯看着眼前的朱郎,心头满意至极,“不矜不骄,不疾不徐,孔武有力,好个少年郎,你入营多长时间了?”
“回皇上,”
朱慈烺沉声道:“明天入营训练便满一个半月了。”
“都学了什么?”
崇祯问道。
朱慈烺沉声道:“第一个月,与同袍操演步操,每日上午急行军五十里,下午军械演习,晚上联系臂力与腰腹之力。从这个月开始,跟随满麒将军学习骑射,每日上午急行军五十里,下午骑马射箭,晚上入山射猎!”
入山射猎?
崇祯心头猛然一跳,狠狠的瞪了朱辟邪一眼,幸亏这京畿地带没有什么虎豹之类的猛兽,否则的话,那得多么凶险!
“军中的艰辛,你可还能承受的了?”
崇祯问道。
朱慈烺咧咧嘴,答道:“回皇上,刚刚开始的时候,那自然是生不如死,我身上的皮都不知道脱了几层,每日里累的一头再到在床上就昏睡过去了;不过还好,熬过了刚刚开始的一个月时间,后面就轻松多了。”
“那是训练轻松多了吗?”
朱辟邪冷哼道:“那是因为你的体质经受了磨砺,无论体力还是意志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让你拎把刀都拿不稳,现在呢?敢在战马上横劈竖砍了!”
朱慈烺嘿嘿笑着挠挠头,答道:“这还不是师父教的好……”
崇祯冷哼道:“若是现在让你退出训练,随朕去……”
“皇上,不必了,臣在神机营方才感受到了天地之大,建功立业,正当其时,岂能半途而废?”
朱慈烺不疾不徐的说道,“为君父分忧,方才是我等男儿当为之事!”
“咳咳咳……”
唐海天吓得脸色都变了,我滴小太爷啊,眼前这可是皇上啊,你一个矛头没长齐的大头兵嘚瑟个什么?一句话说错了,连侯爷都救不了你啊!
“哈哈哈……”
崇祯大笑起来,笑道:“行,小伙子,没有给你爹丢脸,好生努力,朕很期待你为国建功立业的那一天!罢了,朱辟邪,让他们继续,咱们君臣四处走走!”
朱辟邪低声道:“皇上,既然选择了出宫,那何不到处看看?”
“到处看看?”
崇祯一愣,愕然道:“神机营吗?有你整顿,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朱辟邪沉声道:“还是看看的好,不光是神机营,还有其他的呢。”
崇祯皱皱眉头,答道:“好吧,朕就随同看一看!”
朱辟邪沉声道:“还请皇上换了便服,仅仅让王公公跟随就行了,臣陪同你们看看这京城的现状。”
崇祯微微点头,与王承恩换了便服,仅仅有朱辟邪陪同,一路离开了神机营,沿着城外信马由缰。
只是,没走出多远,崇祯的眉头就已经皱了起来。
“朱辟邪,怎么,怎么这么多的游民,如此衣衫褴褛……”
崇祯震惊道。
朱辟邪叹道:“皇上,您看到的仅仅是冰山之一角而已,这是在京城,都有真么多的流离失所的逃荒百姓,可以想见整个大明,如今到底有多少流民了,为什么闯逆献贼屡剿不灭?还不是因为流民越来越多?这些人连碗粥都喝不到,活都活不下去了,闯逆献贼振臂一呼,为了活命,自然是跟随着叛贼跑了。”
“可是,每年朕都会调拨无数的钱粮赈灾啊,怎么还有这么多人遭灾?”
崇祯急声问道。
朱辟邪苦笑道:“皇上,这些年来,川陕、河南、甘肃、直隶山东乃至于湖北,处处都有灾荒,流离失所的百姓数百万甚至上千万计,您的赈灾粮别说大多进入了下面贪官污吏的腰包,即便是全部用来赈济了,也仅仅是杯水车薪啊,更何况我们还在不断地加征三饷,百姓们的日子能够好过得了,那才是稀奇了呢!”
“他们连赈灾的钱粮都敢贪墨?”
崇祯惊怒交加,急声问道。
朱辟邪摇头道:“皇上,他们连军饷都敢贪墨,又岂会在乎这些赈济的钱粮?这些灾民饿死了,跟他们这些当官的又有多少关系?臣一直都没有跟您上奏,京营之中的将领不光贪墨军饷,甚至还有更要命的呢,那就是,倒卖军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