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地形显然要比宫外复杂很多,特别是到了晚上,就算经常进宫,也未必能找到出宫的路。
看,叶雨姗不一样,她早就背熟了皇宫的地图,就算没有灯,凭她对路线的敏感度也能找到前往昭明宫的入口。
只见,经过一座座华丽的宫殿之后,南穆御熟门熟路地先去了皇上的御书房。
御书房的灯果然亮着,眼皮子连续跳了几天,皇上也连连失眠几天,所以,今晚干脆就等到实在犯困就在御书房休息。
桌子上的灯有些昏暗,在旁伺候的田公公拨了拨灯芯,灯光渐渐亮起,他又给皇上端上杯参茶:“皇上,您喝杯茶吧?”
“不了,喝了这个一会更没法睡。”皇上挥了挥手,拧紧了眉头,头有些阵痛,他起身走到窗边透了口新鲜空气。
夜色迷人,可惜,没了那份欣赏的雅兴。
背着手,哀叹地看着黑夜中的楼亭阁宇,感觉到一份莫名的沉重压得他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远处,一个黑影闪过,身形熟悉地让他错愣一下,当来人走近时,他明白地转身吩咐田公公:“你先下去,朕想一个人静静,没有朕的宣召,任何人都不许来打扰。”
“是!”田公公甩着拂尘,好奇地往窗户看了一眼,并没看到任何怪异,低头推出屋子关上房门。
南穆御顺利地从窗户跳进书房,先给皇上行了个大礼,皇上点点头,带着南穆御走到最里面的书架前。扭动密室的开关,密室的门打开,两人走了进去。
此时,叶雨姗也赶到书房外面。恰好看到两人进了密室,看着密室的门关上,她居然大胆地跳了进去。
凭那么多年的盗墓经验来看,大概能猜到密室的机关应该就是在这些书架子后面。只是,这个时候是万万不可能开启密室的大门,只能在书房里看看,能否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密室中,南穆御把刚刚收到的消息禀告皇上。皇上听完却是没半点惊讶,也没看到半点慌神之色。
“父皇,难道您就一点不担心?”南穆御不解地问道。
“担心也没用,叶烈风是有熊心豹子胆,不过,南穆的天下岂是那么容易得手。朕相信叶烈风这次只是存在侥幸心理,只要朕没事,他就不会当众露出狐狸尾巴,还会演一出很精彩的戏码。”皇上都已经猜到叶烈风的心思,以他对叶烈风的了解。这个时候的叶烈风,哪怕再有雄心壮志,也不可能有直接搬到南穆王朝的真正实力。
南穆御冷静下来想想,却实也是那么回事。叶烈风手上虽然把握一部分兵权,可,比起二哥,他手上的实力也只是不相上下。这个时候搬倒南穆,绝非是最佳时期,相必是狗急跳墙了。
沉默下来,他佩服地看向父皇说道:“还是父皇考虑得周到,那后天的进香仪式是否还要继续?”
“当然继续,这是每年必需举行的仪式。若是突然取消,就怕会引起臣民的恐慌,反倒对南穆更加不利。”皇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迎接狂风暴雨的来临。
南穆御咬了咬牙,明白地点点头。可是,心里还是担心父皇的安慰,忍不住又开了口:“父皇,儿臣……”
“御儿大可放心,我们是去兰若寺进香,那不仅是皇家寺庙,也是高森之处。历代以来都有个很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伴随着帝王的延续而延续。有朝一日,等你登基,父皇就会把兰若寺的秘密告诉你。只要在兰若寺,就算十个叶烈风那样的对手,朕都不会怕。”皇上给了南穆御一颗定心丸,希望他能淡定接招,千万别在叶烈风面前露了马脚。
南穆御惊奇地睁大眼睛,难怪每次进兰若寺都会有种神秘感,原来那地方真的跟皇家有脱不了的干系。
“行了,不早了,这两日没别的事就别进宫了。太后说这次也得去进香,所以朕得好好想想一些事情,必要的时候会劝阻太后推出。”皇上忧心忡忡,太后的性子固执,有些事情还真不好说。
南穆御明白父皇的苦衷,早听说南穆皇帝的传承是不会经过女人手,前朝皇帝会通过密诏将南穆的秘密传承给当朝皇帝。当朝皇帝看完密诏之后,密诏就要当即烧毁,所以皇家的秘密才能保存到今天。
“父皇,那您保重,注意这两日的饮食,儿臣担心叶烈风会来个里应外合。”他始终担心父皇的安危。
皇上点了头,从密室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密诏,指着密诏吩咐南穆御:“若是朕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密诏朕已经写好,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
“父皇!”南穆御激动看着父皇,没想到父皇那么快就有了打算,难怪父皇总是那么沉着冷静。
皇上摇摇头,拍拍南穆御的肩膀:“孩子,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只是,若将来真成了一国之君,为人处事切记别心烦气躁,凡事再三思索之后再做决定。”
“父皇……儿臣记下了。”南穆御咬牙切齿地点了点头。
皇上没有再多说,带着南穆御出了密室。听到脚步声的叶雨姗迅速跳出窗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从密室出来,南穆御也不敢在御书房呆得太久,接着夜色跳出窗外,往来时的路狂奔而去。
只是,回去的路似乎没那么顺利。某些不该让他看到的场景出现了,在离御书房不太远的院子,几个黑色的身影从眼前闪过,让他忍不住就跟了上去。
叶雨姗跟在后面,那几个黑衣人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因为他们的穿着打扮跟那晚进入华菱宫的黑衣人一样。
果然,黑衣人的目标依旧是华菱宫,南穆御跟到宫殿门口,看着那些人施展着厉害的轻宫跳上宫墙进了华菱宫。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南穆御嘴里一阵低喃,刚说完,就听里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让他忍不住推门进去看个究竟。
一个蓬头散发,满脸伤疤的嬷嬷,正被刚才那几个黑衣人围在中间。黑衣人们手中都拿着剑,而,嬷嬷手中只是拎着个篮子,篮子放着针线,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随时都可能被收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