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烛光闪烁,陆凝然幽幽转醒,后颈处的疼痛,让她溢出低沉的声音,一手撑着身体,一手抚摸着酸痛的后颈,缓缓睁开的明亮双眸中的景象让她有些陌生,更奇怪的是,此处与她的景仪宫竟然是完全相同,她不禁哑然,难道她回宫了?心下一沉,冷眸观察着四周,却发现还是有不同之处,这里没有她素日用的香料,还有她独有的味道。
更是疑惑,这里为何与景仪宫如出一辙?这到底是哪里?习惯性的将手伸入袖口,却发现不离身的银簪不见了,她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防身工具全都被卸了下来,低声咒骂道,“该死!”
迅速翻身下床,四处寻找着可以防身的东西,可是,却发现除了华丽的装饰以外,却没有一个能让她用来当做武器的,她双手握拳,这些人心思如此缜密,做事如此谨慎,如此看来,绝不简单,正在她暗自要发火之际,突然眼前一亮,自她的发带处拔出一根银针,这根银针可是用剧毒浸泡而成的,是为了不时之需,还好,她为了谨慎起见,将它插入了发中,将银针小心地捏在手中,正欲悄声行至门前,查探外面的虚实,突然,听到脚步声向她这边过来,踮着脚尖,快速地躺回了床榻上,装睡过去。
门外传来女子低沉的声音,“里面可有动静?可醒了?”
“没有任何响动,还没有醒。”守在门外的女子同样声音低声回道。
“走,进去看看。”门外的女子似是感觉有些不对劲,算算时辰,现在应该醒了,为何,还没有醒,难道逃出去了?随即想到,此处机关重重,便是她久居这里的,也不敢轻易出去,很多机关连她都不知道设在哪里,稍有不慎,便会丧命,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推门走了进来。
轻盈的脚步,显然武功不错,陆凝然虽然不懂得内功,但是,依照她的呼吸,自是明白,武功定是不赖,与君墨寒比起来,稍逊一些。
陆凝然感觉到一双锐利的光芒打量着她,她不动声色,依旧装睡,只是,袖中的手将银针紧捏,如若她有任何冒犯她的举动,她便先发制人。
红衣女子蒙着红色面纱,一双冰冷,没有一丝情感的双眸直视着陆凝然,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但看到她依旧毫无反应,“好好看着,她的身份特殊,陛下有令,要亲自审问,切不可放松警惕。本宫先走了,如若她醒了,即刻来报。”说着,便转身离开。
大殿内又恢复了安静,陆凝然感受到她们真的离开之后,缓缓地睁开双眸,冷厉地注视着大门,陛下?什么陛下?难道是君墨寒?不,这里不是皇宫,可是,何来的陛下?回想着适才被打晕之前的事情,这里到底是何处?
她该如何逃离?陆凝然下床,轻声行至门边,透过纸窗,观察着门外守候的共有两人,她算了一下,每隔五分钟会有巡逻的过来一次,这是她离开的最好时机,看着手中的银针,她看着扫向殿内的墙角的长桌上摆放的名贵花瓶,伸腿一踢,“碰”,花瓶掉在地上破碎的声响,引起了门外的注意,“屋内是什么声音?”守门的一名女子警觉地问道。
“听着像是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另一名守门女子猜测道。
“我进去看看。”守门的女子不放心地说道,紧接着推门而入,陆凝然躲在门后,待那一名守门女子推门而入后,看到墙角边的花瓶碎片散落一地,径直向前走去,门外的另一名守门女子问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是一个花瓶掉在地上了。”说着,便径直向花瓶处走去,陆凝然顺势缓缓地将门关了起来,紧接着悄无声息的靠近她的身后,趁她毫无警觉之际,提起手中的银针,快速地刺向她的颈项右侧,在那女子还未叫出声来时,双手已经将她的脖子拧碎,灵敏移动,守门女子的身体已经准确地落在了她的背上,她疾步行至床前,将那杀死的守门女子的衣服迅速的换在了自己的身上,再将她用被子盖起来。
门外传来催促的声音,“你好了没有?这么慢。”
陆凝然学着被杀死守门女子的声音,“好了,这个女人醒了。”说着,戴好面纱,低头走了出去。
“醒了?那我在这守着,你去禀报宫主。”守在门口的女子,见陆凝然走了出去,听到她说醒了之后,迫不及待地说道。
陆凝然将门关起,再算算时间,还有一分钟,巡逻的便会过来,而她现在必须赶快离开,否则,待会被她看出端倪,可就不好了,低声应道,“好。”说着,便疾步循着前面的路走去。
“喂,你走错了,宫主的寝宫在那边。”守门女子连忙喊道。
“嗯,有些迷糊了。”陆凝然依着声音,抱歉地回道,便转了方向,向前走去。
陆凝然一边走,一边惊奇地发现,这里的布局居然与皇宫一模一样,就连这宫殿的名字与摆设都是异曲同工之妙,她心下更是疑惑,这里俨然就是一个地下皇宫嘛,到底是谁有如此的本事,居然能在地下建立起如此浩大的工程,适才听到她们口中所言的陛下,那么照此说来,那陛下也是住在乾阳宫了?陆凝然心下想着,已经随着脚步行至乾阳宫。
这边,守门的红衣女子不耐烦地在门外徘徊,“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到?难道迷路了?真是够慢的,还不如她去禀报呢。”说着,便远远看到被称作宫主的红衣女子走了过来。
“她醒了吗?”被唤作宫主的红衣女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