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莫慕枫斜睨了一眼君墨寒,转眸,对上陆凝然关切的眼神,心中莫名一暖,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暗自感到庆幸,幸好昨夜遇见了她。
君墨寒风眸中盛满了怒火,这算什么?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的,难道把他当成了空气了吗?大白日的,便给我戴绿帽子,看着她为他细心的包扎着伤口,心酸不已,侧眸看向自己受伤的手臂,即刻敛去阴寒的目光,径自来到陆凝然的面前,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受伤了,好痛!”
陆凝然抬眸,看向他拉下脸,一副受气包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强忍住没有笑出声来,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刚才还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现在却摆出一副任人欺负的小绵羊的模样,看向他的手臂,粗略包扎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渗透,还不时地滴着血,陆凝然莫名地一阵心疼,“这些太医是做什么用的?怎么没有给你好好上药包扎?”厉声喝道,起身,顺势牵起他的手,将他带到一旁的圆桌前,“还不坐下。”
“昨夜突然有刺客来袭,跟他过招,不料受伤了,又听到花嬷嬷说你失踪了,我以为你被刺客掳走了,担心不已,所以,没有顾得上自己的伤势,随意的包扎了一下,便四处寻你,幸好,在这里找到了你。”君墨寒乖乖坐下时,向床榻上的莫慕枫轻轻挑眉,抛给他一记刀眼,继而,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向陆凝然。
陆凝然无语,抬眸,打量着他,发丝凌乱,面色凝重,显然一副一夜未睡的憔悴模样,他真的为自己担忧吗?心下有片刻的迟疑,低头不语,为他上药,包扎,“好了,先在此处小憩一会,待会去上早朝吧。”
“不,你先回答我,你昨夜是不是要偷偷离开?”君墨寒看向一旁丢弃的包袱,心下一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问道。
“是的。”陆凝然毫不隐瞒,“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是任何人的棋子,亦不是别人随意玩弄的玩物。”再次重生,她莫名其妙的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遇到种种的事情,让她离开皇宫的计划一拖再拖,现下已经明白了君墨寒的目的,而她也没有任何的牵挂,她要做她自己,做一个为自己好好而活的陆凝然,而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
“难道,这些时日的相处,你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吗?”君墨寒没想到她果真要离开,心中猛然一抽,疼痛已经开始蔓延,顾不得他人,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咆哮道。
“心意?你不是已经早告诉我了吗?我也已经明白了,我现在对于你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你就痛快的放我离开,岂不更好?”陆凝然冷嗤道,难道说的还不明白吗?由始至终,她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我不会让你离开了,绝对不准你离开我的身边!”君墨寒似是要将陆凝然的双肩捏碎,冷声命令道,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她绝对不能离开自己,绝对不能,他无法想象,她离开了自己之后,自己该怎么办?他已经回不去了,那个无情,不相信爱的君墨寒已经不存在了,现在,他只想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然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绝对不能,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拥抱着,感受着她的气息,痛苦地喃喃道。
“你这是何苦呢?我心意已决,没有人能够阻拦。”陆凝然一旦下定决定的事情,便是无可挽回的,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不,我不管,你去哪里,我便跟你去哪里,你要离开皇宫,那好,我也不做这一国之君了,我跟你出宫。”君墨寒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间,坚定地说道,是的,他原以为自己这一生便这样孤独终老了,可是,现在,他有了值得好好珍惜的女子,他的心窗被打开,他又怎舍得合上,他已经过够了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他现在只想与她厮守到老。
“你说的可是真的?”陆凝然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震撼住了,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为了她,而放弃这辛苦得来的皇位,她的心中盛满了感动,只是,她还要相信他吗?不由地想起前世的班长,那个她暗恋已久的人,到最后却命丧于他之手,她害怕了,害怕爱,她的心开始动摇,久久不语。
“如若你不信,我现在便可以带你走,什么皇位,我从不稀罕,当初也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墨竹,为了母妃,我才坐这皇位,现在,只要有你,我便什么也不在乎了。”君墨寒将她紧紧地拥着,将他心中的想法一一说出,猛然松开她,牵着她的手,起身,迫不及待地要带她向屋外走去。
“那个……”莫慕枫轻咳一声,心中五味杂陈,亲眼目睹了有人倾诉衷情,而他的目光却始终未离开陆凝然,心中呐喊着,别答应他,他是不会给你幸福的。
“趁朕还不想大开杀戒之时,你最好消失,否则,别怪朕即刻捏碎你的脖子!”君墨寒紧握着陆凝然的手,杀意十足地瞪着莫慕枫,这个家伙,莫名其妙的行刺自己,竟然,胆敢肖想他的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看自己以后怎么修理他。
“不妨试试。”莫慕枫轻蔑地回道,目光中溢满浓浓的恨意,放于床榻上的手已经握成了拳,眼前的君墨寒是他活着目的,杀死他,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的支撑。
“能告诉我,你明知道皇宫重重包围,为何还要闯入,刺杀皇上?”陆凝然从未感受到一个人周身散发着如此强烈的恨意,他到底与君墨寒有多么大的仇恨,能让他如此的不顾一切,仿佛他活下去就是为了将君墨寒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