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办,趁二小子夫妻俩还在,赶紧办场喜宴,然后带二媳妇上市里买些礼品,到时去南京总不能两手空空地去见亲家吧。”关父拍拍大腿,决定道。
关母点点头,“是该办。明早莉莉去趟市里,把消息告诉你大哥大姐去。”
关滕的大哥大姐都在市里打工,虽然家都安在红湾镇,可来回不方便,所以平时都在汕尾市租房子住。
关莉听了,一个劲地点头:“不仅要告诉大哥、大姐,还要告诉陈燕丽一家。哼,她不要我二哥,那是她的损失。看二嫂多好啊,比陈燕丽好多了。”小丫头立马就被温婉笙送的时尚皮包收服了。
“你这丫头!”关母笑骂了她一句,但也没反驳。潜意识里,她也是希望让陈家知道的这个消息的,他们女儿不要自家儿子,是他家的损失。如今二小子夫妻俩在北京买了房,二小子又落实了个好工作,据说第一年年薪就有二三十万。哼,陈家,看你们怎么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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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滕这几天带着婉笙逛遍了整个红湾小镇。边逛边给她讲他小时候的傻事趣事。听得婉笙嘴角一直呈上扬状态。
关莉上市里给关阳、关虹两家捎去关滕回家并带了个漂亮媳妇回来的消息后,周日这天,关阳、关虹带着见面礼下红湾镇来了。实则也是想了解二弟和陈家女儿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搞得两人一前一后都带着各自的对象回家见家长了。
关滕虽然没对父母讲陈燕丽和他的事,但是在关阳、关虹跟前提了。当然,他没说和婉笙第一天见面,就把人家吃了。怕父母知道了会对婉笙有想法。只说他在南京被扒了钱包后,是婉笙帮了他。
刹那,关家人对婉笙的好感又提到了一个高度。一个对自家儿子有恩的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出挑、家世又好,还有什么让他们不满意的?虽然年龄比二小子大了五岁(那也是关家二老想给二小子挑个黄道吉日做福祭、问婉笙年龄时才得知的,否则,光看婉笙那个相貌,他们都以为和二小子差不多年龄,甚至比二小子还小上几岁)。可俗话说,女大男小,招财进宝。况且,看二媳妇对二小子那个关怀体贴度,看得关家人自己都眼红了——二小子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关阳、关虹从关滕处了解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后,对陈家女儿气得不行,原本还想冲去陈家狠骂陈燕丽一顿的,不过被关滕劝住了。大过年的,他不想将此事闹大。再者,没有陈燕丽这一事,他也没机会认识婉笙。如此想来,陈燕丽还是他和婉笙的媒介呢。花在陈燕丽身上的钱,就当是给媒人的谢礼吧。
关家人听他这么说,也只得作罢。不过,上门算账免了,口头解气还是需要的。
这不,还没到除夕,陆河镇的陈家也听说了关滕娶了个漂亮又有气质的姑娘做媳妇,第一次回婆家过年,带来的见面礼就有数万。还听说关滕在北京买了套房,工作也落实了。是一家全国有名的大公司,年收入是数十万计的。
窝在家里发霉的陈燕丽那个恨啊。她自诩也是才女一名,虽然读的学校不如关滕那所出名,可胜在专业好,临床医学,日后的前途不一般。
当初之所以主动攀上关滕,也是看他长得帅。但凡女人都喜欢帅哥。而她自己长相普通,身材也矮胖。于是,借着共乘一个车厢的机会,她抓住了关滕。想着日后两人同进同出,名声也好听。
听说关滕在高中时就是个书呆子,除了上课就是钻在图书馆看书,要不就在家里帮衬活计,从不像其他男生一样约漂亮女生出去压马路,也不会接受女生主动的邀约。
正因为看准这点,陈燕丽有把握能吃住关滕。事实也和她预想的一样,正式交往的五年半,关滕对她可说是言听计从。
关家和陈家家境相当,在当地只称得上温饱有余、小康不足的水准。关滕的学费、生活费从上大一下半学期开始就不再问家里伸手拿了。都是靠他自己的奖学金和打工所得的。
她知道关滕交掉学费后所余的钱还不少,至少比她富足多了,于是,三不五时就在电话里透露她目前的经济状况,关滕二话不说,在北京买些特产给她邮去。偶尔还有当季的衣物鞋袜。都是他亲手挑的。过年回家,他也会先到南京接她,再一起回家。
不得不说,关滕对她很好,这样的好,让她感动。可她要的不止这些。关滕达不到她想要的经济标准。
上大二时,她减肥成功,一下从一百二十斤瘦到一百斤,气质相对好了很多。系里有个男生追她了。鲜花、约会、逛街、美食,一系列追求招式下来,就算对方长得远不如关滕,她也心动了。
大三上,她就折服在了对方强烈的追求攻势里,和对方成就了燕好。
如此一来,她和关滕的联系越发少了。事实上,关滕也忙。平时没空联系她,基本就是一周一次电话。
因为还想借着关滕省点回家的路费,她依然没和关滕说分手,而是一直拖到了今年。
被男朋友发现自己和关滕有着暧昧不明的关系,不得不当着他的面给关滕拨了电话,提了分手并再无关系的话。
谁知道关滕竟会冲去南京看她,且撞见了她和男朋友亲热的一幕。
之后,关滕就走了。她怕他想不开,给他宿舍拨过几个电话,可他室友一直说他不在。日子一久,她也就不再记挂他了。毕竟,她对他,从头到尾就只是假意多过真心。她想要的男人不仅要帅,也要有钱。当两者冲突时,她自然就放弃了前者。长得再帅,没钱还是白搭。
贫贱夫妻百事哀,她看惯了镇上多出闹事,也见多了自己父母为钱闹架的事,真不希望自己也陷入这样一个万劫不复的结局。
追求真爱和富裕生活,是无罪的。她如是想。
可如今,这样一则消息传来,她不淡定了。
凭什么自己还没和男朋友确定婚姻关系之前,关滕先行结婚了?凭什么自己还在苦苦为就业、租房奔波,关滕不仅有了工作,甚至还在北京买了房?
陈家二老听说后,也已在饭桌上念过她不止一次了。
关滕……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还是说,你之前一直都瞒着我?手头赚大钱了也不和我说?
陈燕丽攥着衣袖的手指都发白了,依然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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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七,距除夕还有三天时,关家就开始准备起过年的各种吃食了。因为二儿媳第一次在婆家过年,自然要过得隆重些。
关家二老在杀鸡宰鸭剖鹅肚,婉笙则跟着关滕将屋里屋外收拾了一遍,又将门窗都贴上漂亮窗花、院门上贴上对联、挂上红灯笼。
关莉骑着脚踏车从镇上的大卖场采买年货回来,看到婉撸着袖子,跟在关滕身边端水洗抹布,连忙捅捅关母的腰,笑嘻嘻地道:“妈,瞧瞧!”
关母抬眼一瞥,继而笑道:“我还道你说什么呢,小俩口已经忙乎老半天了,屋里屋外都被他们收拾地像个新宅子了。你二嫂看上去像个不下水的千金小姐,没想到,做起事来头头是道,比你能干多了。这样我和你爸也就放心了,日后你二哥工作忙起来,也不需操心家务事了。”
“可是妈,二嫂好歹也是第一次来咱家,你就这样让她做家务事,让她娘家听到了,岂不以为我们在欺负她……”关莉提醒关母。
“我和你爸都劝过她了,她说舍不得让关滕一个人忙。”关母欣慰地笑道。再度喟叹一句:这样的好媳妇哪里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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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帮关母收拾干净饭桌,婉笙被关滕拉着去外面逛了。
“手粗糙了吧?”拉着她的手细细审视,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护手霜,替她轻轻抹上。
“粗糙了你就嫌弃我了?”婉笙似笑非笑地抬眼看他。
“怎么可能!”关滕看了她一眼,耳根有些微红:“我是心疼。”
温婉笙止不住愉悦地轻笑。
挽着他的胳膊,悠闲地走在安静的镇道上。
汕尾的冬季比南京暖和,比北京更是舒暖很多。即使临近除夕,依然有十四五度的气温。据说历年来最冷的气温,也有零上三度左右。
午后的暖阳下,婉笙只在樱红的羊绒衫外罩了件薄款的黑色羊绒大衣,颜色、款式、做工都和关滕身上这件极其相似,任谁见了都会以为是情侣装。事实上她也有这样的心思,所以当初给关滕买衣服时,特地拉他去了这家专卖店,选了和自己已有的羊绒大衣极其相似的款式。
关滕揽着她,缓步踱着,当是接受日光浴补钙。
然而,一道刻意娇柔的嗓音非常不识相地打断了他们温馨的时刻:“关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