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前方居然是悬崖,而且此地她非常熟悉。
前世,她是赵国的玉倾舞,他们来到的地方正是燕赵交界处,此地就是她前世丧生的地方。
她还记得那个男子无情地一箭射中了她,断去了两人的情义。
在她的脑海中慢慢浮现出那幽深冷戾的一双眸子,下一瞬,心间居然为之一痛。
前世的玉倾舞曾经经过生死搏杀,早有经验,并不慌忙。
冰儿飞快地跑着,眼前仿佛出现了两年前在悬崖上被人追杀的画面,这情景真是太相似了。
那风还是那么的冷厉,林中的黑暗还是那么的压抑,让人有种窒息的痛苦。
当时她在逃跑,在这山里隐匿了三日三夜,那是比一辈子更加漫长的时间。
林涛在风中轻响,仿佛有人在暗中凝视张望,浓密树荫,仿佛暗无天日,也仿佛越发暗不见底。
就在这个时刻,远处一箭射来,她已浑身没有气力,一时间有些恍惚。
大雨过后,周围的地面早已经是泥泞一片。
忽然石头一松,她脚下不稳,不由向山崖下落去。
就在此刻,一个身影飞快地冲过来,拉住了她的袖子,冰儿凝起眸子,那人正是洛玉离。
“在外面做任务的时候居然三心二意,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这个样子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洛玉离咬牙切齿地说道,掌下丝毫不曾放松,紧紧地拉着她的袖子,生怕她出些事情。
冰儿目光无比的幽暗漆黑,与平日的她完全不同,她看着他,只是淡淡地瞧着。
毫无被他拒绝时的难过与不解,她安静的有些让人无法理解。
而她的袖子却是并不结实,很快发出了“撕拉”一声,她顿时身子向下落去,静看着水面波涛浩淼,这下面的水流虽然湍急,但是她的水性完全可以对付。
所以,她拒绝了他的救助,并没有拉住他往下探来的手。
落入水中之后,她感受着清凉冰冷的水波,慢慢望下沉去,将自己整个沉浸在湍急的水中。
前世,今生,她仿佛回到了那个连接点。
湍急的水包围着她,她美丽的身姿一动不动,在水中抱成一团,满头青丝渐渐地松散开来,在水中漂浮。
在水里,她的内心居然出奇的感到宁静与安宁,仿佛时光逆流回转,仿佛回到了过去很久远的时候,不论那个未婚夫,还是洛玉离,这些人都不曾出现过,自己只是玉家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一个众星捧月的女子,感觉到重生后一切烦恼与不愉快都离她远去,她忽然觉得自己内心很舒服。
不用去喜欢谁,不用去拒绝谁,没有人与人的利用,没有那些阿谀我诈,没有那些剪不断理还乱。
那里没有念念不忘的昔日往事,没有似水流年的过往。
她在逃避着,逃避那些不想面对的,哪怕紧紧须臾,也让她感到很愉悦。
如果一切前世的一切通通不曾发生,甚至今生她不曾重生过,若是如此那该有多好啊!
她的一切记忆不如就这样禁锢封印,没有任何思绪,也没有太多的希望,也没有那些心灰意冷。
随后,她居然笑了,在水中如人鱼般露出了迷人的笑意,抱着自己的双臂向下沉去。
然而,下一刻,她眼前的渴望被打破了,那个让她烦恼的男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洛玉离拉住了她的手臂,扶着她的腰,带着她向上游去。
当他把她拽出水面后,他那冰冷的面容中,难掩盛怒的目光。
“你究竟在做什么?”洛玉离冷冷地问道。
“大哥,你在担心我?”冰儿抬眸瞧着他。
“你下次不许这个样子。”
“你以为我在和你置气?自然不是……”冰儿水眸潋滟,淡然一笑,那笑容有些说不出的味道,似凄凉,似哀婉,她淡淡道:“我方才只是累了,所以你不必自责。”
“你……”洛玉离目光清冷如剑,月光下看着她有些闪烁。
“大哥。”冰儿喉咙间动了动,轻轻一笑,百媚从生,忽然问道:“若是我和你的妻子一起落水,你救谁?”
“当然救你。”洛玉离想也不想地回答。月光下,洛玉离与冰儿四目相对,瞳孔里映着彼此的模样,似乎两人都有些狼狈,却也有些诱人。
“嗤,你何必哄我开心?”冰儿定定的看着他,那目光璀璨美丽,淡淡笑道:“未来的嫂嫂会吃醋的啊。”
微笑之后,她的面容居然再也没有了表情,而她看着天上的月亮,一时有些仲怔。
是啊,原来她还活着。
洛玉离救了她并没有让她心情很好,这个男人终究只是为了一个责任而已,于是,她慢慢退后两步,冷淡道:“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的目光很冷,唇边带着冷艳,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也不等洛玉离答应,转身随着上游的道路走去。沙滩上落下的她的足迹,每一步她都走的很艰难却也很漂浮,仿佛要陷入泥沼深处。
忽然,她被身后的男子紧紧地抱入了怀里。
河流前那丰姿绝艳的男子与少女形成一幅宁逸美丽的画卷,真真一副很美的画面。
随后,突如其来的狂热席卷而来,洛玉离的手从后门握住她的盈盈一握的纤腰,将她换个方向面对了自己,接着义无反顾地拉在自己的怀里。
他低下头,薄薄的,性感中带着冰凉的嘴唇,带着惩罚意味用力吻了上来。
双唇的细腻触碰,沉溺其中,两片火热的唇辗转吮吸,贪婪地亲吻着,不放过一丝空隙。
他的吻带着急切的情绪,深深渴望的占有,以及略带着薄怒之意,宛若压抑了很久的火山终于喷发,不顾一切地亲吻着她两片粉嫩水润的红唇。
天空阴沉。夜色,如墨。
情感刹那间如花开放,如火如荼,她怔了怔,眸子晶莹璀璨地瞧着他,无声地承受着他的占有之意。
她只觉得自己的双唇被蹂躏得又红又肿,又麻又酥,直到被男子吻得几乎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