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和马匹相错而过。
李萱在看白衣公子的同时,白衣公子也转过头来,很快看到了李萱。
他慢慢绽开笑颜,真是璀璨之极。
真漂亮啊!
李萱满心的赞叹,美人啊,真正的纯天然美人,这要是放到现代,还不得让那些花痴女疯了似的追求。
有美人不抓紧欣赏那是傻子,李萱根本一点都不害羞,直接朝那个白衣公子抛了个媚眼。
白衣公子笑容更张扬了。
两边队伍离的远了些,李萱耳尖的听到白衣公子一侧马上的黄毛汉子的大笑声:“五弟长的好,就是和咱们这些粗人不一样,一路上不光小娘子们追着五弟瞧,就是这长的漂亮的小相公也……哈哈……”
李萱极度无语,心里大骂那个黄毛大汉,丫丫的太多管闲事了,看你了吗,看你了吗?
车队一直往前走,午饭的时候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李萱跟着车队走了几天也适应了,很快拿出包袱里的干粮和水叫上两个孩子,到了官道旁边的一棵大树下,妞妞心眼多,下来的时候拽了一块粗布。
李萱把布铺好,把干粮分成几分,酱好的牛肉分成块,先让孩子们喝了两口水,再就着干粮,早起出发的时候烙好的饼,都是切成一块一块的,因为放的油多,到现在那饼也没有干,吃起来倒是不咯牙。
拿起一块饼卷了青菜,又放了一块牛肉,李萱递给小离,又卷了一块递给妞妞,示意两个孩子快吃。
那些走镖的汉子吃饭可是极快的,吃完饭稍一休息就会赶路,若不抓紧时间,很有可能会被嫌弃。
两个孩子也明白,吃起饭来都是狼吞虎咽的,李萱一边吃自己的干粮,一边还要注意两个孩子,吃完一顿饭就跟打了一场仗似的。
喝了口水,听张大叔叫唤,赶紧拽着两个孩子,拉了那块粗布就上了车。
一上车,小离就打个饱嗝,捂着肚子直嗯嗯,李萱知道这孩子吃的太快,又吃的多,肚子撑着了,就把他拉过来搂着,一点点给他揉肚子。
听着张大叔一边赶车一边唱着歌,小离笑眯了眼睛,妞妞也觉得很快乐。
她娘病了一场之后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会带着他们找东西吃,还会赚钱给她买好看的衣服穿,更会带着他们出去找爹,一路上,妞妞虽然觉得很颠簸,走起来很累,可吃的比以前好,又能看到许多双前没有看过的东西,她觉得很好,每天都很开心,真希望娘亲一直这样,永远不要变。
看小离窝在李萱怀里,妞妞也有些羡慕,抱着小毯子也靠了过去,把毯子铺在车板上,头靠着李萱的腿,笑的甜甜的。
“娘亲,小离还要听故事!”
一会儿功夫,小离肚子不痛了,旅途寂寞,又开始缠着李萱要听故事。
拿这孩子没法子啊,李萱叹了口气:“那今天娘亲给你们讲一个海的女儿吧。”
“好啊!”妞妞赶紧点头,生怕李萱不讲似的。
“从前啊,在大海里住着海的国王,他有七个漂亮的女儿,小女儿是最最漂亮的……”
又开始了自己的忽悠事业,李萱越讲越顺,等讲到美人鱼变成泡沫的时候,妞妞和小离竟然都哭了。
李萱拧眉,无语,心说什么时候自己口才这么好了,一个故事都能把人讲哭。
这两个孩子感情太丰富了吧。
李萱其实算得上是个冷情的人了,也是一个一直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她前一辈子活的可谓极洒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对任何从妥协。
她的家人也是很开明的,也从来不会强迫李萱去作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因此,她那一世活的真的很好,很自在,算得上是一个潇洒明媚的女人。
李萱常说一句话,她也是照此做的。
她常常和人讲,如果活着憋屈,全不如痛快的去死,她是绝对忍受不了任何压抑生活的。
现代时如此,到了古代,她也照旧如此,要不然,呆在村子里也挺不错的,她就是不能忍受要学之前秦香莲的性子行事,才毅然带孩子们离开。
当然,前一世李萱听人讲海的女儿时,不但不感动,反而嗤之以鼻,她看不起美人鱼为了爱情失去自我的做法,不过就是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吗,为他离开生活的大海,离开自己的亲人,甚至把本能都丢弃,让这个男人把她的自尊踩在脚下,结果得到了什么,李萱是绝对绝对不会去做这样的人的。
“娘亲,美人鱼好可怜啊!”
妞妞抹了一把泪,又开始发表感想。
小离猛点头:“是好可怜啊,那个王子为什么不喜欢美人鱼,要是我,我就喜欢美人鱼。”
“是啊!”妞妞很赞同小离的说法:“不过,美人鱼也好勇敢,为了王子去死,真是……”
得,李萱一看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俩娃,嘴角抽了抽,一拍小离的脑袋:“得了,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小离赶紧住了哭声,眼泪在眼眶里转呀转的,要掉不掉的样子真的好萌。
妞妞抽噎了两下,也不敢哭了。
她觉得,似乎好像娘亲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孩子。
“她可怜!”李萱冷笑:“那也是她自找的,要真喜欢那个王子,当初王子遇难的时候直接把他抢过去,抢到自己宫殿里,生米煮成熟饭,看看王子敢不敢不娶她。”
咯!
妞妞吓了一大跳,直接噎着了:“娘,那是无媒苟合,是不许的。”
这时候,李萱似乎听到外边有人在笑,她想着应该是镖局的人在开玩笑,也没有在意。
“那要是想有媒苟合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李萱直接剽悍的一挥手:“美人鱼的爹可是海的国王,法力高强,管着整个大海,她想要什么不可以,想要王子,好办,让她爹提出跟王子的国家联姻,不管她嫁过去还是把王子娶回来都可以,王子的国家不同意,直接水漫,还怕他不点头。”
妞妞吓的直接瞪了眼。
李萱看她一眼:“妞妞,娘亲先警告你,你将来若是有一天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闹腾,娘二话不说,直接活劈了你,再把那个男的劈了给你陪葬,娘可丢不起那人。”
“妞妞才不会……”妞妞话没说完,她想说才不会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可一想这哪里是她一个小姑娘能说的话,就把后半截话给吞了下去。
笑着拍了拍妞妞:“好孩子,娘亲也不是不让你嫁人,你要是喜欢什么人可以直接和娘亲说,娘亲帮你搞定,要是他实在难搞,咱们就抢过来,关上个几年,看看他还能怎么样。”
这话一说完,外边笑声更大了。
李萱这才听出来,敢情这不是镖局的人在开玩笑啊。
“谁?”
李萱大叫了一声,掀开车帘子往外看,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原来,大笑的正是上午时她遇到的那个白衣公子,当然,还有他那四个同伙。
这时候,那五个人各骑一匹马,正跟在李萱马车旁边,前前后后全都有。
“好没脸的人,竟然偷听别人讲话,丢不丢人。”
李萱一甩车帘子,立马沉下脸来。
那个满头黄发,头发卷卷,长的很瘦的汉子抱了抱拳,一拱手:“实在对不住了,咱们也是旅途寂寞,经过小兄弟牛车时,听到小兄弟在讲故事,一时听住了,并不是故意偷听的。”
听不听的倒没什么,李萱关键是看不惯那个白衣公子哈哈大笑的样子。
“你们要听,可以正大光明的讲出来,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不言不语的跟着,这就是偷听。”
李萱强硬的说了一句:“而且,听了我的故事不算,还敢嘲笑我……”
那白衣公子这时候不笑了,拱手为礼:“并不是我们故意如此,不过是小兄弟讲的实在好笑,我从来没有见过天下间有如此教育子女的,照小兄弟这么教导,恐怕你家这女儿长大了要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管你什么事?”李萱上下打量着白衣公子,脸上也没有什么好颜色:“嫁不出去正好,我养她一辈子又怎么样,我瞧着,我家女儿什么都好,这世间少有男儿配得上,将来又何必委屈了她嫁那些粗鲁男儿。”
她这一番话,妞妞早羞的躲了。
白衣公子似乎是没有想到李萱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全是愣了,过了好一会儿又笑了起来。
他身旁另外四位也大笑起来。
“好,好,小兄弟这话说的好!”白衣公子神色开朗了好多,似乎是有什么难事解决了一样:“我瞧小兄弟很投性子,不知道小兄弟性甚名谁,哪里人士?”
李萱很想翻白眼:“在问别人姓名的时候,也请报上自家的姓名。”
那黄毛汉子一笑:“在下金陵人士蒋平。”
他身后一人长的很小巧的汉子抱抱拳:“在下卢家庄卢方。”
白衣公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扇子来,扇了扇风:“在下白玉堂。”
“在下徐庆!”
“在下韩彰!”
后面那两个人是谁李萱没有听清楚,她满脑子都是白玉堂,白玉堂,锦毛鼠白玉堂,浙江金华人氏,爱穿白衣,故名锦毛鼠。
这么说,这五个人竟是五鼠了?
李萱感觉有些接受无能,她是从小跟着爷爷听评书长大的,那三侠五义也听过,印象很深刻,尤其记得五鼠闹东京的情节。
如今一朝穿越,一下子碰到了传说中的五鼠,心里说不激动是假的。
那啥,李萱就觉得吧,这个世界已经不能说是玄幻了,已经称得上神话了。
原来她成为秦香莲已经够让人无语了,这回又碰上五鼠,谁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让人脑袋疼的人物出现。
这是正史不?
李萱满心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