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来了。”
她赶紧收起玉佩,起身对母亲行礼。
薛母在丫头的搀扶下进来,擦着泪不停的哭:“造孽啊!我薛家做错了什么非赔上我的女儿,为什么是我薛家,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女儿……”
“娘……”倚楼蹲她身边握起她是手:“娘,你别哭了,我能嫁给三爷是我幸运。”
“那是以前,现在呢!现在你只是做小,做小不算还是和那个女人共事一夫,你让别人怎么想呢,女儿你不要太天真了!”
“娘,你别着急,王妃她人很好,我在王府住的那几天王妃对我……”
“你别傻了,谁愿意让自己的相公娶别人,何况她柳丝又是杀人不眨眼的……”
倚楼把头靠母亲腿上,她怎么会不懂母亲的意思,母亲从小就疼她入骨,只是那是她的爱啊!倚楼眼里含着晶莹的泪光,语调已见哽咽:“娘,您别担心,我心里有数,我和三爷能有次机会女儿就知足了,娘,你别哭了,女儿需要的是你的祝福。”
薛母看着她,她从小呵护到大的孩子最终还是要飞:“傻孩子,万一……”
“娘……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保护好自己,为了你、还为了爹爹。”
“可……”
——碰——丫头慌张的跑进来:
“夫人,小姐王府的轿子到了。”说着她还颤抖的加了句:“王妃和王爷亲自来的。”
“什么!”
薛府外,红毯铺路,锣鼓喧天,三台六人大轿披红带绿、金线镶边,一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上万人的迎亲队伍里还夹着锦衣卫开路,各式民俗风情竞相在舞台上争露头角,杂耍、戏曲、乐舞弥漫整片薛府大街。
钱初身披红妆,在十几个丫鬟的搀扶下缓缓下轿,全场民众立即停止所有动作铺天盖地的下跪:“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乾引王爷福寿永康洪泽回天!”
“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乾引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片欢呼声中,钱初挽着轩辕行役的手以睥睨群人之势高傲的走进了薛府大宅。
薛无端见了他们并不热情,他不乐意攀附权贵,也没兴趣高官厚禄,可是女儿却要嫁给乾引王,大势所趋下他能有什么办法,轩辕行役的未来他不敢望断,只是道路肯定坎坷,他怕女儿等不到他功成名就的一天,但是在女儿接到圣旨的那一刻柳密就把他儿子抓了,婚事即便他有意见也已不能开口:“微臣参见王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王爷贵体安康!”
“起来吧,本宫的妹妹呢,还不出来,本宫可等着接她回去呢!”
钱初话落,薛无端还没开口,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在角落冷哼:“成何体统,迎亲焉有主妻跟来的道理,败坏国风。”
钱初一听‘不乐意’的放开轩辕的手,轩辕拉了她一下,她不给面子的扫开:“你说谁呢!再说一遍!本宫灭你九族!”
胡子花白的老人并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再说几遍事实都是事实,王妃娘娘亲自出迎未免有些小题大做,王妃不注意国体,薛家可是三代老臣家风严谨的很,王妃还是不要自作主张了!”
钱初扑哧一笑,自己今日的行为还真不像她前世的所为,不过她有什么办法谁都是为了活着,她也不得不小心翼翼:“来人啊,查查这个老家伙家有没有适婚女子,给本宫绑了一快娶!”
“是。”
“你!——你!——”
“别气!都这么大岁数了气死了不好!”钱初转身走人!后面的家丁赶紧忙活着把老家伙送到最近的医馆。
还有不怕死的上前道:“娘娘,温大人是圣上的恩师,还望娘……”
“连这个人的女儿也一块绑了!”
“是。”
这下气的咬牙的也没一个敢上前了。
钱初悠闲的靠在轿子旁等轩辕行役接倚楼出来:她想的很简单,她希望以后柳密出了事,轩辕行役不至于用淫乱罪杀她。
四周锣鼓再起,除了个别眼睛发黑的,群人都沉寂在红色的人海里,炮竹腾腾舞狮耍龙。
气的脸色发青的老臣们看着她闲闲的样子,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吞。
一个女孩挣脱父母的钳制,突然跑钱初身边道:“你把我也绑了吧,我想嫁给三王爷。”
群人惊讶的看着她,她的父母在后面急急的叫她,她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钱初。
十三四岁的模样让钱初觉的好笑:“你当王府收破烂还是儿童教育中心。”
“水湖!回来。”男人的声音很急!
“女儿,女儿。”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水湖!”男人的声音变的严厉。
小女孩却坚定的看着她:“你绑了我吧,我很听话的!”
钱初没头没脑道:“你父亲是干什么的。”
“我父亲是大将军,我不怕你,你爹爹管不着我父亲,我父亲是唯一一个不怕你父亲的大官好官。”
“是吗?”钱初望着她清亮的大眼坚定的态度,心里扑通一下慌乱,会是她想的那样吗:“来人!给她披红一快抬进王府!”
“是!——”
中年人闻言赶紧冲上来,周围人倒抽一口冷气:“王妃娘娘,小女不懂事,请您勿当真。”
“跟你女儿说去,我什么都没做。”
中年人一把抱起女儿:“回家!”
小姑娘不依的踢打:“放开我,放开我!我就要嫁!一定嫁!爹你放手!放手!”
中年人强势的夹着她。
她着急的看着钱初:“救我!我要和薛姐姐一起嫁!我就要跟着薛姐姐!”
钱初闻言犹豫的心放下:“来人!还不把你们的小主子拦下来!”
狄无复惊讶的看着她。
钱初点点头:“尊重当事人的意思。”
锣鼓喧天一片火红,普天同庆皇家喜事,钱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时,狄无复本不甘的脸渐渐平静,看着远处的队伍也没了刚刚的仇恨,他小声道:“水湖,爹相信你。”
纳妾没有正规礼般繁琐,五顶鲜红的大轿抬进乾引王府轩辕行役也没有惊讶和不满。
新娘子按规矩被安排在西厢房的阁楼里,轩辕行役换了衣服就离开了王府。
“王爷,今天皇上不是给您放假嘛。”
“我有点事一会回来。”
过门了钱初也不管了,她拿了点食物蹲在快饿死的小小面前,看他狼吞虎咽,钱初就奇怪他怎么没跑啊:“小小,链子你弄的开吗?”
小小满脸食物的看了她一眼——咔吧——链子掰断了若无其事的继续海吃。
钱初傻傻的捡起链子,一头拴在柱子上,一头在小小的脖子上,而此刻小小在使劲往嘴里塞饭:“不会吧,你怎么不跑。”
“……饿……”吸溜,面条都不带嚼的:“小小饿……”咕噜,汤一口能喝一缸。
钱初懂了,这人傻的已经不需要手段了:“链子你带着吧,好看。”
咕噜——吸溜:“恩……好看……小小要变得和姐姐一样好看。”
钱初无聊的点点头,变吧,她都三十了怎么变也比她好看,可是脑子如此不健全的人真的能解决她的难题吗:“想睡觉吗。”
小小巴拉着饭使劲点头:“想,想。”
“睡觉就会有人摸。”
小小吓的立即停止,赶紧嚷嚷道:“不!你说不让人摸的!小小决不让摸!”
真烦,大男人摆这幅德行就讨厌:“如果是我呢?”
小小抱紧双腿的手犹豫的看她一眼:“你说不摸的,你说过不摸小小。”
钱初靠在柱子上怀疑自己在引诱青少年犯罪:“确实,我不摸你。”
“嘻嘻,姐姐是好人。”
“我反过来让你摸,怎么样。”
蓝色的眼眸单纯的看着钱初,他此刻的样子就像个初生的婴儿般无辜。
可惜钱初没有怜君惜玉之心:“怎么样。”
“摸姐姐?……”蓝色的秀发、蓝色的眼睛,水蓝色的心灵如玻璃般易碎:“姐姐……姐姐……”他在思考,貌似有些回忆第一次接触钱初的记忆:“滑……”他油腻腻的手再次想触摸钱初保养适宜的秀发:“滑的。”他开心的笑。
钱初心想,手都油成那样了怎么可能不滑。
小小求证道:“真的?”
“决不是假的。”
小小挣扎着咬着下唇,搓搓自己越来越冷的身子,还是不信任她:“只是小小摸你哦?”
“是,我都嫌你脏了,谁稀罕摸你!”反正你也是从那种地方出来,以后谁也别怪谁不仁道!
那句‘脏’好似打击了小小脆弱的心,他着急的辩解道:“小小不脏,小小洗洗可白了。”
“行了,头发看了就令我讨厌。”冷色的蓝一直是她反感的颜色,她霸道的命令:“染黑。”
小小把嘴嘟起,不满的把剩下的饭菜统统吃完:“不染!”
“你敢!”
“哼!”
“不准吃!”钱初夺回饭盆。
小小低估句:“反正都没了。”
钱初火大的起身,狠狠的看着自鸣得意的他:“你不染是吧,不染我就把你送回那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