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防。”沈冰宁摇摇手,“夫人是尽了孝心了,包包再好,也是用来用的,与其放在这里招灰尘,不如就给夫人吧。”她这说了这么多,就是没有说价钱,让知县夫人越加的不好意思,接下来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她将包包给了身后的丫环,五环接过,也是看了一眼,不过正好看到了包里放着一张纸条,她拿起来一看。
一百两“什么一百两!”她猛然大叫出了声,“这样的包要一百两银子?”
沈冰宁不好意思的抢过了那张纸条,不好意思,这造价就是如此的,我家的包都是不折价,因为独一,因为无二。
知县夫人有些愠色,自己丫环的大呼小叫声,顿时让她感觉丢了人。
“抱歉,丫环无礼了。”她对着沈冰宁抱歉一笑,也是警告了丫环一眼,不要给他们知府丢了人,毕竟他们不是普通人家,这要是被人知道,还不给笑了去。
“这个包我要了,一百两是吗?知县夫人将包拿了起来,从身上取出了一张银票给了沈冰宁,这是一百两银子。
沈冰宁接过了一百两的银子,眼睛还是不舍和看着知县夫人的手中的包,这样子让知县夫人的心稍稍的有些安慰,一百两买一个特别,买一个独一无二,也是值了。
知县夫人走了之后,沈冰宁摇了摇手中的银票,红唇弯成了元宝状,今天大丰收啊,一次就卖了一百两呢。
“老板,你不是说,这包不卖吗?”二花不明白的问起了她,她还专门叮嘱过的,说是这包不卖,怎么现在却卖了,还是一百两,她做梦都没有见过一百两的银子长的什么样啊。
“那你就不知道了。”沈冰宁将银票放在自己的身上,“这店里的包都是要卖的,那些精品包自然也是,只要出起的价的,哪有不卖的道理?”这说的二花更加的糊涂了。
“可是你不是舍不得?”
沈冰宁向二花摇摇手指,“所以,你还要锻炼一下才行。”她这一幅不舍的样子,拿100两买走包的人才舒服嘛,毕竟一百两可不是小数了。
二花听的一头都是雾水,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好了。”沈冰宁拍拍自己胸口上的银票,“我要进去忙了,有事叫我。”
二花呆呆的点头,虽然人是呆了一些,老实了一些,但是,却是很实在,一个包五两银子,中间的包包不卖,她记的很清楚,沈冰宁已经跑进了里屋,桌子上摆了一堆的半成品,她实在是走不开,所以就让村长帮忙把做好的零部件都是送到了铺子里来,这样她白天不但可以卖包包,抽出时间也可以多做一些包了。
到了晚上时,铺子也要关门了,这里的晚上基本是没有人出来的,所以,她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顺钱数数自己赚了多少银子。
哇,她一把扑到了桌子上,今天卖了近200两了,她发财了哇,不要说200两,一天就给她卖上一百两,一个月30天,就要3000两了。两个月呢,三个月了,要是一年呢,很快的她就会成大财主的。
一张张的银票,都是她最近的赚的,她笑的跟只偷了腥的猫一样了,将银票一张张的铺好,缝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再拍了拍,贵重的东西,自然是要随身带着的,万一要是丢了,她找谁要去。
她挑了下桌上蜡烛的灯芯,其实还不是太晚,再多做几个包,铺里的货一定要充足才行,这赚了银子,她的心里高兴,也是十分的兴奋,结果这一天晚上一连做了好几个包之后,竟然。失眠了,第二天,她还要带着两只眼黑眶去铺子里,不知道她这个形象,会不会影响生意啊,她揉揉眼睛,感觉眼睛还是酸的,咦,那是什么,她再揉了一下眼睛,想要让自己看清楚一些,这人也连忙的跑了过去。
就见河里有一个女人,披散着长发,已经走到了河中间,湖水都已经淹到了她的腰部了。
秦秀如如死如灰般一点一点的结束着自己的生命,她已经心死如灰了,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何意思,不如死了干净,不如死了干净,她惨淡的笑着,平视着前方,已无任何生机的双眼间,透着死一般的安静。
可是就在这时,她的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道声音。
“喂,你要自杀吗?”
她的身体顿了顿,继续向前走着。
“喂,你要自杀吗?”沈冰宁坐在河边的石块上,拍着自己的腿,你真的要死在这里吗,她没有去救人,也有动,就是平静的出着声音,你要想好了,你今天要是死在这里了,等到几天后,你的尸体浮了来时是什么样子吗。
湖中间的女人身体震了震,好像走的速度慢了。
沈冰宁弯起了唇角,享受着这早晨清新无比的空气,在他们那个年代,可是没有这么好的空气的,污染都是爆了表的,什么沙尘啊,雾霾啊,反正乱七八糟的,哪有这现在这般清新醉人的空气,呼吸一口,将肺内的烛气吐了出去,这里的空气,让人连呼吸都是享受的。
所以,自杀什么啊。
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睛再次放在湖中的女人身上。
“当你的尸体浮上来时,被泡的又白又肿,早就没有了以前的样子,你想过你的敌人会怎么说吗?你看,这么丑的,难怪要自杀,我要是她我也死了算了。”
“女人啊,这一辈子,一定要活的有品味,活的精致,也要活的优雅,青春不易,生命也不长。”她撑起自己自己脸,脸边滑落了冰凉的发丝,十分的舒服,“你可以换个方式死,最起码,让自己死的有尊严,或者漂亮一些,先不说对的起谁,你首先就对不起自己,对的起看到最后一面的那些人的眼睛,要是别人捞你的尸体时,用铁钩子什么的,戳破了你的脸,这也就不说了,反正你都死了,丑不丑也不知道,可是万一是戳掉了衣服怎么办,你泡的肿肿白白胖胖再加上一身肉露在外面,你说,你这一辈子的脸是不是都要被丢光了。”
“啧,想想还真是有些惨啊,过几天这里将会浮出一个死尸,看不清脸,被千人看万人瞧的,到时再随便的扔到了什么乱葬岗里面,可是人家呢,该吃的吃,就玩的玩,享受的依旧是在享受。”
“而你死了,人家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掉,甚至还会认为你死的好,死的秒,死的呱呱叫。”
她扇着眼前的风,眸子里的映着此时的蓝天白云,如同流水一般,清澈纯然,就见她面前的光线跟着暗了暗,那个要寻死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面前。
沈冰宁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铜板,在她的面前摇了摇。
“把你卖给我,从此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
女人说不话,只是一眼不眨的盯着她。
“既然你连死也不怕,那么还怕什么?”沈冰宁站了起来,拍了下身上的衣服,她在等,她这个女人的回答,她无意去救她,不过,现成已经救了,她怕她一会离开了,这女人又是想不通了,上个吊什么的,到时她不是白忙了这一场,也是白说了这么多的话,浪费了她赚银子的时间。
半天后,女人伸出手接过了沈冰宁手中的铜板,泛白的唇角也是跟着一动。
“好。”沙哑又无力的声音从她的嘴里溢了出来,她春素如就为了这一个铜板,把自己给卖了,卖给了一个她什么也不知道的女人。
“秦素如。”她接过了铜板,说出了自己的名子。
“我叫沈冰宁。”沈冰宁笑的如同今天的朝阳一样灿烂“你的名子不好,我帮你取个吧?”她转过身缕好一下自己脸边的发丝,新的名子,新的开始,过去的事,不提也罢,过去的人,不要也罢,过去的名子,不叫也罢。
“随你。”秦素如握紧手里的那个铅板,她想什么都行,她无所谓地,反正都是死了一次的人了。
沈冰宁想了想,她眯起双眼,望着前方那轮初升的太阳,“我姓沈,你也跟着我姓沈吧,就叫沈双。”
“沈霜……”秦素如念着这个名子,“冰霜的霜吗?”她摸摸自己心脏的位置,名子里面有霜,是不是说,她这里也是结了霜了。
“不是,不是。”沈冰宁摇摇手指,“不是冰霜的霜,而是天下无双的双。”
“走了。”沈冰宁拍了一下手,“去铺子里面,今天还没有开张呢。”
秦素如,不对,现在她是沈双,她看着走在前面不时蹦跳着的沈冰宁,眸子里面是一种难解的茫然与死寂,她低下双眼,张开双手,手中还有一个铜板,原来她秦素如,也就值一个铜板而已。
到了镇子上,果然的她来的晚了,二花都要比她早到,这已经开了铺门,打扫卫生了,而铺里已经有了不少客人。
沈冰宁给了二花几两银子,“二花,你带着沈双去孙掌柜的铺里搞几身衣服穿,再带她吃东西,记的,给我带几个包子回来。”她说完,人就已经去忙了,二花拿着银子发着呆,“老板啊,这沈双是谁啊?”结果她这话刚说完,就见一个女人站在她的前面,一脸的面无表情,身上的衣服也是湿透了,除了头发的是黑色的之外,真的可以说是没有一的颜色,全身都白,就连脸色都是白白的,二花被吓了一大跳,天啊,这是人,还是鬼啊。
“沈双。”她麻木的念着自己的新名子,直盯着二花打了一下冷战。
“你,你好……”二花结巴着,“那……我们……我们就出去吧。”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沈双就已经转身离开,向门口走去,二花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真是吓死她了,她又是看了一眼已以两眼发光收着银子的沈冰宁,真的不知道,老板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个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