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枚杀手做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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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迁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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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捡枚杀手做农夫
作者:
席祯
本章字数:
8290
更新时间:
2024-10-05

说实话,司凌给他们三人建造的宅子还是蛮不错的。

虽说目前不能如预期规划的那般,一人独享一座小院落,而是三人共享一座兰园。因为竹园由暂时被毁了家园的司凌夫妇居住,松园给了来自静王府的一干侍卫、仆役共住。

不过,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至少,他们可以如高门子弟一般享受着王府仆役毕恭毕敬地服侍,且日日享用丰盛的三餐。

司翀几人甚至暗地里希冀司凌夫妇就此安家落户别搬走了。虽然隔壁那座正被日夜兼程地赶造着的新宅不久即将竣工。

司拓已于半月前伤一好就动身回了风瑶阁,整顿阁里事务去了。

当然,随他而去的,自然还有那枚从风清崖手上摘来的阁主信物——血玉扳指。

司拓暗暗发誓,此次一回风瑶阁,确定阁主地位后,就将这枚看着就不吉利的信物丢入风瑶阁附近的大湖喂鱼。

从此,风瑶阁只认碧玉扳指为主。

当然,那是因为四司手上皆有这枚样式一致的碧玉扳指——当年老阁主所赠之物。至于被司凌贱卖的那枚,早被他赎了来,届时就交由司凌的娃娃接收吧。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司凌的娃娃”拖下水”的。谁让那个冰块脸的家伙能幸福得这般碍眼!

司翀与司烙则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暂时不回去。

以他们的话说,难得可以自由自在地过阵人样的日子,干啥要窝回那个血腥味极重的基地。还不如让司拓整顿完毕了再回去参观比较好。

再者,刚开张的”广刺楼”还需要司翀莅临指导。

过不多久,司烙也想再去趟廊西,他可不是由着别人欺负的主。故而,这阵子,他早出晚归,有几日甚至是夜不归宿地在大室山深处练武,冲击十层大圆满。

自从那日与小雪一道搜寻林司曜之后,狼族上下对于这位出入大室山极度自由的冷酷杀手也选择睁眼闭眼,避路让道。当然,前提是,他没有干扰它们的生活。

…………

十一月初五,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林司曜选在了这一日迁新居。

先是搬大件,再是整小件,最后是……挑人选。

梁嬷嬷与春兰,毫无疑问自是陪同前往。另外,说服了姑爷后,梁嬷嬷又挑了两名手脚利索话语不多的丫鬟。委实是新宅较之老宅大了一倍不止,要用到人手的地方也多。

屋子造成了两进式。前头一排亮堂大气的五间是主屋,正中是堂屋兼饭厅,东西两侧各是一间卧房和一间书房。林司曜夫妇住东头,日后孩子大了,就住西头。后头一进比主屋稍低矮些的五间房,一间厨房,一间堆杂物,三间仆役房,每间可住两人。

至于储粮兼酒窖,自是在地下了。两进之间的青砖铺设的小院落一脚挖了个通往地窖的暗石梯。出入口很隐秘,设在一棵从大室山移植来的几十年树龄的大香樟后。若是有什么灾难,还能躲入地窖避人耳目。当然了,这繁花镇里的村民除了耳聋的,几乎无人不知林家建了个可以藏粮纳酒的地下屋子。

委实是,这工程实在太大了。若非林司曜又从城里招了些泥工瓦匠来帮忙,哪里赶得及年前就竣工呀。这“哗哗哗”地流出去的银两自不必说了。

南院靠河岸,挖了个小池塘,与河岸相通的半米宽的换水道上方,间隔着铺了几块大青石板。池塘里撒了些荷苗莲籽,今年是看不到荷叶田田的美景了,只得为来年夏季的满池芬芳做准备。

莲塘四周,是一片撒了草籽却还没有任何青草的空地儿。草籽是汪家婆娘林氏送的进屋礼。如今正是撒籽儿的时候,待到上春,就满地碧草,等宝宝们会下地爬走,适合他们满地打滚。

河岸通往主屋,是条一米见宽的青砖小道。小道两侧,栽了一排半人高的四季长青矮灌木。据镇上懂花木的老人说,这种灌木还有驱蚊避虫的功效,丝毫不亚于天竺葵。

老宅里的鸡舍兔窝羊圈,因被风清崖的肆意破坏,重新雇人加盖翻新。

伤残的野鸡、兔子,除了个别几只伤重不治的,当晚就入了厨房,其余的,依旧养在老宅,由三名小厮轮流打扫。也没打算迁入新居。一来怕破坏了大片草坪的美感,二来,也怕影响日后宝宝们在院子里的活动范围。

何况,依林司曜的意思,这些腥臊味重的鸡鸭兔羊,连同日后还打算养的奶牛,搁在老宅,还能让日后入学堂的孩童们照看喂食。一举两得。

北院除了通往大院门的青砖小道两侧依然是一排齐整的矮灌木,其余空地,靠东侧,是一片微型的果树林。乱中有序地栽种了林司曜从大室山深处移植来的石榴、桃子、枇杷、樱桃、梨、大枣、苹果、梅子等野果树。都还不是很粗壮老龄,故而应该都能移植成活。西侧院地,种了一片花色各异的梅树。这是林司曜在某次赶集时发现的,忆起苏水潋极喜欢在案上的瓷瓶里插各类花枝。春桃、夏荷、秋菊、冬梅,随四季更替。故而,将货主手上这十几株两年龄的梅树全数买了下来。

除了这片微型梅林外,屋墙四周用碎砖垒起来的花圃里也栽种了不少野生花卉:兰草、菊花、海棠、月季……均是他在大室山挑野果树时发现并一道挖掘回来的。

新宅的院墙,与司拓他们的四亩大宅院墙一样,不再是木条篱笆,而是青砖砌起来的高头大墙。

一人高的墙体都是实心垒砌。超过头顶高度,则用镂空菱形的花式挑砌。既挡住了墙外人的窥视,也不会觉得闷不透气。

这么大数量的青砖,繁洛城压根买不到。后来通过田大富托了隔壁青田镇的远房亲戚,从几百里外专制砖石的石安城买来的。足足运了五大船,砌了好几天才完工的。剩余的小半船青砖,以半卖半送的形式转给了家里正需要的匠师、小工们。这样的便宜事,没有人不欢喜。

如此一来,林家在繁花镇真正奠定了外来富户的形象基础。在内高墙大院、丫鬟小厮,出门车马齐备、侍卫护送,令镇上一干多舌之人除了咂舌艳羡之外,也再无其他言论。

人哪,一旦超出了与自身太大太高的距离,就不会再起攀比之心。心知想比也攀不上。

…………

梁嬷嬷遵从林司曜的吩咐,没有安排小厮和侍卫住进新宅。自家姑爷对小姐的独占心里,她这个嬷嬷瞧得可清楚了。不过看在姑爷卓绝非凡的身手上,梁嬷嬷也识趣地闭了劝说的嘴。

小厮好办,夜里住在隔壁大宅,白天有什么粗活或是跑腿的事儿,就吩咐丫鬟去传唤一声便可。可侍卫咋办?原本跟来就是保护小姐安危的。这下子,啥事都没有的成日窝在隔壁大宅,莫说担心肖侍卫八人心里有意见,被千挑万选地从王府里筛出来尽忠职守却没想到被安置在宅院里整日无所事事。光想到若是被老王爷得知后的下场,梁嬷嬷心里就直犯嘀咕。

“侍卫的事,我自有主张。”这一日,梁嬷嬷再度“不小心”地提到尚无安排工作的侍卫,林司曜如是说道。

他确实自有主张。宅子里偶尔也需要人手看护,譬如他不在的时候。

不过,那个侍卫头子——肖恒一人也足矣。至于其他人,林司曜摇摇头,压根没什么实用。倒不如随着司翀去“广刺楼”,学点其他技术也好。

既然梁嬷嬷说了这些人被静王府安排来了这里,就是水潋的人了。那么,他希望能将他们尽量打琢地有用些,而不光光只是一根根守在门口做疙瘩的榆木。

为了方便进出,林司曜早在开建新宅时,就在四亩大宅与新宅之间辟了扇木门。自家搬入新居后,将最靠近木门的竹园留给了肖恒等一干侍卫居住,也算是承了他们守卫水潋的情。

这样做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让司拓三人想要随随便便地绕近路进出自家新宅,还得过一遍静王府侍卫的眼。

虽然这道木门在司拓几人眼里等同虚设,不过,既是上门拜访,他可不认为肆意越墙而入就是尊重主人的行径。虽然,尊重一词套用在他们三人身上,委实好难!

于是,安顿妥当后,当日酉时正,繁花镇祠堂再度举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进屋酒。这一回,林司曜索性将邀人吃酒的任务丢给了村长。

反正席开九桌,取其长久之吉利意,至于坐得下坐不下,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了。

横竖自家保留了三桌。自己这一桌,除了他与水潋,司拓三人,还有接到邀请函立即前来赴宴的”行来客栈”的掌柜夫人母子三人与“悦云绣楼”的江映悦江映云姊妹俩。

其余两桌,自是来自静王府的一干侍卫与小厮丫鬟。原本梁嬷嬷与春兰等人死活不肯上桌,无奈林司曜与水潋皆报以”位子空着也是空着,上不上桌随便他们”的态度,只好小心翼翼地上桌祝酒。心里一个劲地自我暗示:这是一件大喜事,不能违了主子的心意。

这回的厨子是林司曜直接问“伍沁斋”租来的,一晚上一两银子的工钱,哪个厨子不愿来?不仅人来,还主动捎来了桌椅板凳,择菜洗菜端菜的女工。私心里,希望表现地好些,下回再有这么好的差事,还能找上他。

至于菜式,是林司曜与水潋商量后,依着以往进屋酒的菜式,又加了几道,算是感谢邻里互助。

总之,这一顿进屋酒,吃得大家伙儿满脸通红,一半是被酒气熏的,一半是被林家的大肚羞的。瞧人家不仅没有介意他们在背后议论他们买地建宅的事儿,甚至还跟着花家的媳妇儿捅到村长那里去告状,还邀请了他们来喝进屋酒。能不羞愧嘛。

至于村长,他在细算了一遍人数后,除了劳家田家与自家是林司曜交代全家到场,其余的空桌位,与林家委实不对盘的花家不好意思邀请外,其余的住户,他都邀了户主前来出席。至于黄口小儿,有没有位子无所谓,就随便他们来凑热闹了。

事实是,人家林司曜压根不知道往村长跟前凑热闹的具体有谁谁谁,也没空知道。他只在乎苏水潋,只要她开心,忘却因即将到来的临盆而时不时浮现心头的紧张与担忧,无所谓多花些银子多请几人。

潜意识里,也希冀借着这场喜酒,可以冲淡即将因临盆而可能带来的险情。大夫怎么说来着?尊夫人的身子太过纤瘦,生双胎,极有可能难产。

他不否认,这些话对他影响极大。早知如此,在水潋孕期不足三月时,就该流了它。

若是得了孩子,却可能失去她,他宁可这辈子都不要子嗣。

可是,这些话,他不能让她知道,也命了梁嬷嬷等丫鬟在她面前闭紧了嘴巴别乱嚼舌根。

他绝不许这种可能发生。于是,早在大夫意有所指地说了这个可能后,他就命梁嬷嬷往帝都静王府去了口信,意欲借来御医。只是,随着时日的逼近,御医却迟迟不至。也让他焦虑的心更加凝滞。

不能再坐以待毙,与司翀商议了后,遣了司徒耘专程跑了一趟帝都,只是,他与御医均未归来。是静王府没那么大的面子,请不来御医,还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手脚?

林司曜心下作了多番考量,却皆无头绪。本想一个冲动,亲自前往帝都皇宫逮人的,却又担心水潋在这个当口生产,急归急,面上却丝毫不显。生怕她瞧出了什么端倪。

虽然,最近,从她异样的举止中,似乎已料到生产之日的困难,否则,她不会挑着临近产期还一日不得闲地给他缝制四季衣衫。生怕他穿不够似的。

然而,她不说,他也不问。只是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就窒息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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