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堂内,主位上无人,两边客位上对坐着两名男子。
“几年不见,本王还真是意外,沈家堡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堂堂的沈家堡少主竟做起偷鸡摸狗的事。”客椅上,月钦城优雅落座,只不过冷面上尽是鄙夷之色。
在他对面,银面男人目光沉冷,嗓音如夹杂着阴风似的袭向他:“几年不见,没想到堂堂的淮阳王势力不见涨,嘴皮子功夫倒增进了不少。”
两道视线,在空中碰撞,皆是冷冽阴沉,互不相容。
月钦城放在扶椅上的手缓缓的攥紧,似是没了耐性,俊脸沉着,沉声问道:“她在哪?”
对面,银面男人幽深的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得意,但出口的话却显得很冷漠、很不解:“她是谁?本少不懂淮阳王的意思。”
月钦城咬紧了后牙槽,眸中寒芒尽显:“沈韵堂,别同本王耍何手段,有何事冲本王来就是。本王动不了沈家堡,但不见得本王就动不了你。别忘了,你如今可是在本王的地盘上,由不得你胡作非为。看在曾经沈家救过本王的份上,只要你将她交出来,本王大可既往不咎。否则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哈哈……”第一次,银面男人突然一扫冷酷阴沉的气息,莫名的大笑起来。只不过那笑声阴阴沉沉的有些刺耳。
月钦城眯起了眼眸,狭长的眸底迸射着寒意,就连身上也被肃杀的气息包围着。
而银面男子在笑过之后,突然冷傲的扬起了下颚,看不清楚他面具下的神色,但那双黑眸却尽显冷傲和不屑。
“月钦城,实不相瞒,沈千姿乃我沈家堡之人,本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接她回沈家堡。你一个外人,可没资格过问我们沈家堡的事。”
闻言,月钦城猛得一怔,深眸倏地敛紧,震惊的神色很明显的出现在他紧绷的俊脸上。
她是沈家堡的人?
沈千姿,沈韵堂,沈家堡……
不!
她不是沈家堡的人!
因为她亲口向义父承认过,她并不是那个被谣传成放荡女子的沈千姿!
站起身,他卷着一身寒冽的气息朝对面走了一步,目光紧敛,射向对面的银面男人,“沈韵堂,本王不管她是否是沈家堡的人,本王只知道她是本王的女人!”
“呵呵……”银面男人再一次失笑,不过不似刚才那般狂傲,而是充满了嘲讽,“你让我沈家堡的人给你做妾,就凭这一点,就算本少成全了你们,家父也不会同意她和你在一起!”
闻言,月钦城面色骤寒:“本王同她的事你们无权过问!”
“是吗?”银面男人无所惧的迎视着他眸底的寒芒,突然轻笑起来,“这恐怕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昨夜本少可是问过她,而她也同意随本少回沈家堡享受荣华富贵,还说要与你恩断义绝,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沈韵堂,你放屁!”突然,月钦城竟失口朝他低吼起来。
沈韵堂先是一愣,随即面罩下的嘴角狠狠一抽,似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粗口。
而月钦城似乎被他方才的话刺激到失去了理智和冷静,几步过去,趁对方怔愣之时猛的将他衣襟攥了起来,俊美的脸早就失去了平日里的温度,冷冽得有些妖邪。
“沈韵堂,本王可以容忍世人千百般,但想抢本王女人者,不论是谁,本王定是不会饶过他!”
“嘭!”
随着一阵低吼声,紧接着是拳头打在面具上的声响。
伴随着面具的脱落,男人被掩盖的脸顷刻间显露出来,菱角分明的脸庞,如雕刻般立体深邃的五官,冷酷的神色如同他身上的气质一般带着一丝阴沉的气息,特别是那双黑眸,没有了银面,墨黑的眼眸显得更为凌厉。
震惊片刻,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对方打了。
瞬间,他紧握拳头,几乎是不甘示弱的朝对方挥去手臂——
雅致奢华的客堂里,不断的传来打斗的声音。
门外,两方的人手皆是错愣的看向堂内,就看着那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打在一起,不是比内力,也不是比武功深奥,而是两人拳打脚踢……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有些傻眼,甚至是瞠目结舌,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风华绝代的王爷……
他们冠绝当世的少主子……
“少主子,少主子,不好了!”突然,从远处跑来一名黑衣人,大老远的就嚷了起来。
两方手下下意识的让了让,给他让了一条道。
看着堂里打斗的场景,来人先是一愣,随即又开始喊了起来:“少主子,不好了,那位小姐在房里欲上吊自缢!”
“……”
顷刻间,一黑一白的身影停下动作,僵硬的愣了数息。
月钦城最先回过神来,又是一拳狠狠的打在对方嘴角上:“沈韵堂,她要是出了何事,本王定是要让你们沈家偿命!”
吼完,他铁青着脸大步的朝来人走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磨牙吼道:“她人在哪?”
那人哆嗦了一下,显然是被他吃人般狰狞的样子给吓到了。
“在、在东边阁楼、楼、楼上……”
月钦城猛的将他一推,抬脚就冲了出去——
客堂里,满堂狼藉,桌椅全都移了位,沈韵堂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丝,冷酷的俊脸绷得死紧,凌厉的目光看向那离去的背影,闪过一丝阴测测的寒光。
几年不见,这混蛋功夫竟涨了不少!
想当初,他在西蒙国做质子的时候,被他爹救下那会儿,可是他的手下败将!
阁楼上,沈千姿手拿着一条从床幔上撕下来的布条不断的往房梁上抛,甚至一边抛一边要死不活的哭泣。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站在她身旁,几名黑衣人紧张不已的看着她,各个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她。
他们按照少主子的吩咐看好这位小姐,并且少主子还交代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很明显,这为小姐身份不一般。现在要是出事了,万一少主子责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