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跟我说我亲爹找来了。”
“你亲爹?”月钦城挑了挑眉,似是也意外。
沈千姿叹了口气:“我娘说我亲爹走投无路想要认我。”
月钦城微微蹙眉:“可是需要本王相助?”
沈千姿摇头:“不用。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早就发现我不是萧姗姗,你如果出面,很多事就变得麻烦了。”
月钦城抿了抿唇,垂眸看着她:“需要人手时告诉本王。”
沈千姿掀了掀眼皮,算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谢了。”
这可是他自己开口的,她可没求他。
突然,双脚腾空,她下意识的抱紧他脖子:“干什么你?”
月钦城抱着她径直往床边走,嘴里说了一句:“今日还未上药。”
“……”闻言,沈千姿都想拿脑袋把他撞死了。这混蛋,得寸进尺了是不是?
分明是想占她便宜才是!
就这样,沈千姿再一次被某爷扒了裤子——
趴在床上,某女咬着牙,强忍着屈辱的泪水。
不是她不反抗,而是某个男人太卑鄙,几乎是每一次都会用‘葵花点穴手’将她镇住,不屈辱都不行啊……
京城某间客栈。
沈千姿跟着张氏进了楼上的一间客房。
房里,一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坐在桌边,见他们进来,中年男子立马站起了身,看向沈千姿的目光很是激动。
“千姿……”男人上前两步,伸出手。
沈千姿皱着眉不着痕迹的躲过了他的碰触。
先别说是不是亲爹,自从有了原身的记忆之后,她对男人,特别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那都是极度反胃的。
来之前,张巧音告诉过她,她爹叫沈万福,南部临水人氏。
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爹,沈千姿什么话都没有,绕过两人,直接进了屋坐到了凳子上。
“巧音,这就是我们的女儿吗?”对于沈千姿的冷漠,男人似乎没看到,有些激动的朝张巧音问道。
张巧音点了点头:“是。”
沈万福赶紧走向桌边在沈千姿对面坐下,似乎一直都处在激动中,放在桌上的手很明显的在颤抖。
沈千姿也不回避他的视线,让他打量的同时,她也毫不客气的打量着对方。
“千姿,我、我是你爹。”沈万福开口,激动的目光带着某种期盼。
沈千姿点头:“我知道。我娘已经跟我说过了。”
沈万福盯着她脸上的面纱,似是不解的问道:“千姿,你、你怎么带着……”
沈千姿不冷不热的回着他:“前段时间我不小心毁了容貌,没法见人,只能带着面纱出门。”
沈万福脸上露出担忧:“伤得严重吗?可是请过大夫医治?”
“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要调养一段时日。”
“那就好……那就好……”沈万福似是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
面前的中年男人,其激动和关心之色表露无疑,让沈千姿也发现不了什么端倪。可是——
她那如花似玉的娘眼光未免也太差了,居然找了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未婚生子,当年,莫不是瞎了双眼?
不是沈千姿看不起人,而是依照她对张巧音为人的了解,她根本都不相信面前的中年男人会同张巧音有任何关系。
张巧音是什么人,那就是一个爱慕虚荣,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女儿都能牺牲的人。
而对面的中年男人,论年纪,起码有五十多岁了吧?张巧音如今四十岁不到,也就是说她十多岁的时候跟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就在一起了,还珠胎暗结。
年龄大一点都没关系,问题是对面的‘爹’长得真心对不起大众。
不是她吐槽,一看到对方的时候,她就有种张巧音被猪拱过的赶脚。
小眼睛、大塌鼻、牙黄嘴厚、四肢矮短。而且对方还无才无钱,她现在最想的不是认爹,最想的就是问问张巧音,当初是怎么看上这男的,还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被撵出家门。
依照张巧音精明市侩的德性,这样的赔本买卖她会做?
垂眸,沈千姿盯着对面沈万福放在桌上的手。
那双手有些皱纹,但白皙干净……
心里不由得生了一阵冷笑。
抬起头,她朝张巧音看过去,声音很平静:“娘,既然爹找来了,作为女儿,我定是推脱不了赡养的责任。你如今的身份也不方便跟爹见面,不如就让我带爹回淮阳王府吧?”
张巧音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似是很诧异沈千姿的主动。她快速的恢复常色,走过来略显不安的问道:“千姿,这样妥当吗?万一被淮阳王发现……”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沈千姿接道:“这些娘就不用操心了。如今王爷还算宠我,安排一个人进府,想来他应该不会有意见才是。只要爹不乱说话,大可没事。”
对张巧音说完,她又转头看向对面的沈万福:“只不过要委屈爹了。”
沈万福不解的看着她。
沈千姿抿了抿唇,才向他解释:“爹,不是我不孝顺你,而是我如今也是身不由己。我虽嫁入了淮阳王府为妃,但我却是顶着别人的名字。这事你可以问娘,她可以跟你说清楚缘由。如今我名义上的爹是萧名望,堂堂的尚书大人,所以你同我的身份自然是不能曝光的。一旦被外人知道,不但我没命,就连你,我肯定也孝顺不了了。这些,你可懂?”
沈万福听得很认真,一脸的愧疚:“我懂我懂……千姿,其实都是爹不好,是爹没本事……”
沈千姿抬手将他打断:“我把你安排进府,让你暂时在淮阳王府做名下人,你可愿意?”
沈万福赶紧点头:“千姿如何安排爹就如何做,只要能同千姿在一起,哪怕吃糠咽菜,爹都没意见。”
黑纱下,沈千姿脸部有些抽搐,衣服下甚至不断的起鸡皮疙瘩。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恶心别扭?
就这样,沈千姿将沈万福带回了淮阳王府,并交到了杨智手中,说是自己远房的舅舅,妻离子散走投无路才来投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