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太后那里,朕帮你压下来了。”
魏沅说完之后抬腿进殿阁去了,黎觅安俯身在地上感觉耳朵突突地跳,如同火烧一样,一方面是紧张,另一方面是因为恨!
魏沅这个虚伪小人不值得自己臣服,却仍旧要跪在他脚下,真是令她恶心且愤怒。
“娘娘,起来!”
雪融扶着黎觅安起来,欢喜的眼泪要出来,因为魏沅清清楚楚的说了,把事情压下去了。
黎觅安顾不得多想,快速来到殿中,要再次给魏沅下跪要被魏沅握住双手。
“你与朕是结发夫妻,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黎觅安故意落泪,哭的抽抽噎噎。
“皇上如此,叫臣妾愧疚不安。”
她心里却冷笑不止,魏沅又要猫哭耗子了,且看他打什么算盘。
“来人,打热水,朕亲自为皇上更衣,梳妆。”
雪融等人赶紧伺候着,魏沅帮黎觅安换了衣服,又拉到梳妆镜前亲自给她梳头发,虽然不会复杂的发型,简单的灵蛇髻还是可以梳成的。
“这个发髻,朕是和白贵妃学的!”
魏沅看着镜子里黎觅安的脸,生怕她有一丝不愉快,黎觅安自然是使劲绷着情绪。
“臣妾呆板,梳这样的发髻不大合适,还是白贵妃更适合。”
魏沅笑意复杂起来,手指拨一拨黎觅安肩上的头发。
“你们各有各的好,皇后,你与朕是结发夫妻,情分不同。”
黎觅安心在滴血,为结发夫妻四个字滴血。
“皇上帮臣妾劝住了太后娘娘,臣妾该做点什么,回报皇上才是。”
魏沅不禁一愣,暗想莫不是黎觅安猜中自己要说什么?真有这么厉害?可是不管怎样,他都要为白漪袅求情。
不然,他为什么压住太后呢?凭什么为黎觅安得罪母后大人?
“朕刚才跟太后说了,你虽对六宫失察,处事不当,可是心还是好的,以后加倍努力就是了。”
一瞬间黎觅安像吞了玻璃渣子,五脏六腑都扎出了血,坐着不动不开口,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母后对人也是赞扬的地方多,所以皇后,这件事就过去了,不要再计较。”
黎觅安转身看着魏沅微笑,笑得和善温柔。
“白贵妃都已经挨了板子了,臣妾还能怎样呢?可不就过去了。”
魏沅听她语气,对白漪袅仍旧有所计较,又继续说好话。
“谁不知道皇后统御六宫,母仪天下,是有胸怀做前提的,倘若你没有这等胸怀,焉能做皇后到今天?”
“臣妾会加倍努力的,请皇上放心。”
黎觅安说完便唤人拿两碗甜酪来,又对魏沅描述起来。
“听说这甜酪是从宫外学的法子,臣妾吃着不错,今天皇上来了,正好一起尝尝。”
魏沅哪里有心思吃什么甜酪,要知道黎觅安不肯原谅白漪袅,自己在魏靖尧那里就没有转圜余地。
唯有黎觅安自己原谅了白漪袅,魏靖尧就没办法见缝插针管闲事了。
“皇后,朕的意思你没听明白。”
“皇上,今天你难得来一次,陪臣妾说说风花雪月不好吗?”
她从雪融手上接过甜酪,端到魏沅面前。
“朕不吃,吃不下!”
魏沅见黎觅安存心转移话题,索性直白说出来。
“皇后,朕希望你原谅白贵妃。”
终于说出来了!狐狸尾巴不藏了!黎觅安坐着慢慢吃着甜酪,微笑。
“皇上,臣妾做不到。”
魏沅不禁瞪着黎觅安,惊讶她如此直白的拒绝,不过除了魏沅知道,自己除了求情之外,没有其他办法。
白漪袅是犯错在先,不占理,而且黎觅安背后还有一个魏靖尧。
“皇后,朕知道你委屈。”
“那就等臣妾委屈消了再说,至于什么时候消,臣妾也不知道,或许是三年后,也可能是五年之后。”
黎觅安语气里透着坚决,深甚至把碗搁下,甜酪也不吃了。
“雪融,预备沐浴。”
宫中女人一说到沐浴就表示要休息,此时黎觅安显然要赶皇上走。
“好了皇后,既然你不想原谅,朕也不强求。”
魏沅说完坐下来,同黎觅安一起吃甜酪,用匙子挖了一勺送进嘴大赞好吃。
黎觅安反而忐忑起来,为什么魏沅还不走?还想做什么?难不成他真愿意和自己一起享用美食?
呵呵,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那么单纯?
“皇后,适才太后说,朕的后宫嫔妃不如先帝的三分之一,所以想让朕选妃,充实后宫。”
魏沅说时眼中竟然有几分怯,好像怕老婆似的,当然那是装出来的,毕竟选妃这种事情,得皇后同意啊!
黎觅安心里冷笑,选多少和她有什么关系?还值得自己嫉妒吃醋不成?只是可惜入宫的姑娘了,屈从于这个小人。
“臣妾恭喜皇上。”
魏沅还未做好准备,黎觅安已经向他报喜了。
“选妃乃宫廷大事,为皇上充实后宫,绵延子嗣。”
魏沅听了,连忙笑呵呵起来。
“既然如此,皇后就要受累张罗了,朕先谢过皇后了。”
他没想到黎觅安如此痛快答应,一高兴又吃了几口甜酪,赞不绝口。
黎觅安自然知道,选妃一事绕不过自己,可是自己也不想白受累张罗,因此趁机向魏沅提要求。
“选妃一事张罗起来,少说也得折腾几个月,宫里可要热闹起来了。”
“是呢,宫里已经很久没有热闹过了。”
魏沅并不关心这个,语气淡淡的,十分敷衍。
“大人还罢了,主要是阿泠那孩子,听说有热闹,还不高兴死?”
魏沅听黎觅安提及太子,自然不能沉默,虽然没多少感情也得应付几句。
“阿泠近来如何?那孩子前段时间身体不好,朕担忧不已。”
“皇上放心,阿泠近来身体非但硬朗,还精力十分旺盛,到处调皮淘气呢。”
黎觅安手帕捂嘴笑着说完,接着话题一转。
“这孩子也到了开蒙的时候了,所以咱们也该张罗着,为太子选个博学的师傅了。”
魏沅脸上逐渐失了笑意,即便努力装笑也极其不自然了。
“太子年幼,开蒙尚早,况且他的身体健康,时常令朕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