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愉仪见桂嬷嬷回来,便冷声问道,“处理掉了吗?”
她言语间的轻蔑,仿佛月儿只是一个猫儿狗儿。
桂嬷嬷温声回答道:“回公主,处理掉了,进了窑子和死无疑。”
陆愉仪依旧不忿,愠怒道:“现在替罪羊是找到了,可是谁在城中居心叵测的放出流言的?”
她忽然想到一个事,卓定说过,那日在城外的庙中曾见过那个小贱人。
难道…
陆愉仪面色一变,心中暗叫一声糟糕,脚步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
对!一直跟自己做对的,只有楚王府那个小贱人了。
自己竟然被这样的人耍的团团转,真是好大的耻辱!
桂嬷嬷见她晃晃悠悠,连忙搀住她,关切道:“公主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今日看见月儿的下场,桂嬷嬷心中诚惶诚恐,很怕自己若不好好表现,日后也成为她的弃子。
“呵,没什么。”
陆愉仪恢复过来,傲然的抬了抬头,微眯着眼,道:“我总算知道是谁在暗中设计我了。”
“啊,是谁?”
桂嬷嬷一听也是好生好奇,按理说,长公主行事已算隐蔽,这样还能被抓住尾巴,背地里此人也是不容小觑。
“楚王府那个小贱人。”陆愉仪说到这里,丹凤眼里恨意汹涌,音调都高了八度。
“啊,竟然是楚王妾妃,她好大的胆子!”桂嬷嬷也不细究真假,就附和道。
“呵,这个小贱人,我之前小看她了。”陆愉仪双目中要瞪出血来。
“只是,若是楚王妾妃已经知道公主和太子的事,那是不是代表楚王也知道了?”桂嬷嬷猜测道。
听到这句话,对陆愉仪而言仿佛醍醐灌顶,她撰着手心,仿佛能听见自己咬牙的声音。
......
墨羽带着月儿从窑子里走出来,坐上早已停在旁边的马车。
一路上,马车摇晃,月儿表情呆滞,脸蛋仿佛被泪水泡发过,双眼红肿像核桃,也不关心买下自己的是何人,也不想揣测马车会去哪里。
此生既已如此,哪里还敢期待转机。
苑铺里,茶室内,赵韵宁和老乞早已等候多时。
月儿跟着墨羽走进来,老乞便走上前去,看着月儿这张与亡妻七八分像的脸,七上八下的心慢慢放下来了,一双干枯多年的眼睛渐渐氤氲。
半响,他慎重的张口问道,“姑娘,可以看看你的左手臂吗?”
月儿虽然不知眼前这人是谁,但对着他,竟然会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便慢慢将自己的左手衣袖撩起来。
一个月牙形的胎记,清晰可见。
寻找了多年的女儿就在眼前,老乞热泪再也止不住,道:“月儿,是我,我是爹爹!”
月儿的表情从错愕到犹豫,老乞抓住她的双臂,老泪纵横道:“是爹爹不好,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月儿看着眼前这不再年轻的张脸,和记忆中那张风华正茂的脸渐渐重合,激动的张开嘴,却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音节。
老乞紧张的抓住她的双臂,面色焦急。
“月儿你怎么了?”
可是月儿说不出话,只能无助的摇头,看着找了多年的亲人就在眼前,但只能执手相看泪眼。
老乞盯着月儿的凄楚模样,浑身杀气暴涨。
“是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