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京城,云楼。
两名穿着相似,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男子,正对着喝酒。
“你刚刚就不该把那颗珠子拿出来,平白惹主子不痛快。”说话的这名男子,眉宇之间英气锐利,但眼神却赤诚如少年,喝了些酒脸还有些醺红,此人正是鹰羽。
对面的男子被指责了,也颇有微词,“明明就是你,好死不死要提赵小姐,才是惹主子不痛快。”说罢,他自斟自满,饮了一杯,此人正是墨羽。
鹰羽听见他这么说,自是理亏,但还是嘴硬,道:“你说你,好端端的拿那个湛海珠出来干什么?”
“汇报任务啊,你也知道主子找那个珠子找了好些年。”墨羽说到一半,语气弱了下来。“当年赵小姐与宁岑结亲,主子都没有下令不再找了,那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肯定要给主子的。”
“而且,我还以为主子多多少少可以放下了一些。”墨羽看了看窗外迷蒙的月,轻轻道。
“放下?”鹰羽故作高深的摇摇头:“我们在边关收到赵家小姐死讯时,主子的表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主子就像个玉雕般的人,杀人都是优雅的,你何时见他眼珠子里面爆出血丝?”
鹰羽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见到了,当时按照正常进度,我们本该再打一个月的仗,可主子着急回来,每一次上战场,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搏命,半月我们就启程回京了。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就想早一天结束,早一天回京......”
鹰羽说完,扬起一个悲凉的苦笑,再看墨羽的表情也是如此,两个人碰了碰杯。
沉默了片刻,墨羽道:“赵家小姐真是可怜,若她能等到王爷回京,王爷无论如何都会保下她。”
鹰羽冷笑,“这个道理满京城谁不知?若是王爷在京中,你以为宁岑那狗贼还有胆子把赵小姐眼睛挖了吗?”
“啪”墨羽用力拍桌,怒气冲天,引得周围的客人纷纷侧目,“什么,他好大的胆子!”
鹰羽连忙招呼他坐下,“你快坐下,不要激动,主子既然回来了,就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墨羽循声坐下,闷闷饮了一杯。
“那听说主子从扬州带回来一个勾栏女子,并且呵护有加,是怎么回事?”
“确有此事。”鹰羽点点头,“外人不知内情,其实那女子是给赵小姐报仇,做筏子用的。”
墨羽一愣,“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宁老太太、宁小姐,从前对赵小姐多么跋扈啊,使得都是一些女人之间阴狠的手段,主子无法插手内宅,就让这位扬州来的妾妃去对付,这妾妃是个狠角色,狠狠帮赵小姐出了口恶气,现在宁老太太闭门不出,宁小姐,呵,成了齐王侍妾。”说完,鹰羽哈哈笑道。
“哈哈。那这位妾妃算是后院好手了。”墨羽也笑道。
忽然,鹰羽神色严肃起来,“这位妾妃可不仅是后院好手,老乞女儿的下落她都知道,还能以此威胁老乞,我有时觉得她像是狐狸化作的精怪。”
墨羽也不笑了,“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一个扬州花巷女子不该认识老乞才是,主子可知道为何?”
鹰羽摆摆手,“主子不知,所以要我去查,但是我在京城实在不知从何查起。”忽然语气一转,“但是我越和这位妾妃相处,越能感觉到她不简单,不查我不放心。”
墨羽会意,“你放心,我这一次出去,一定帮你查的明明白白。”
说着,两个人又碰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