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秋在旁看着干着急,看见云焕面色不佳,更加难耐。
“怎么了?怎么了?是血蓝蛊吗?”
云焕把手收回,看着赵韵宁道:“我如今是相信,归珏是真的喜欢你。他最终,还是对你手下留情了。”
一秋连忙道:“什么意思?不是血蓝蛊?太好了!”
云焕看着她,无奈一笑,“虽然不是血蓝蛊,却也是世上难得的是钟情蛊,依旧是血隐阁独有。”
“啊?”一秋有些失望,“这扯了半天,还是蛊毒啊,那还说什么手下留情。”
自然是不同的。
云焕解释道:“血蓝蛊是一日没有解药便会肝肠寸断而亡,而钟情蛊,只是麻痹人的意志,让人整日昏沉,渐渐开始依赖于下蛊之人,以假乱真,貌若钟情。”
云焕把剩下的话咽下。
他最终还是舍不得对你下死手。
或许,他始终想要的真的只有一个你。
“……”
过了好一会,赵韵宁慢慢开口道:“那,这蛊毒能够解开吗?”
云焕立刻爽快应下,“能。”
他嘴角挂着一抹张扬的笑。
不同于血隐阁喜欢专研用毒害人,金陵云氏学得是济世救人的宝典,所以蛊毒一类,他们涉及很少。
归珏便是知道这一点,才是敢放心大胆的把蛊毒种进赵韵宁身体里。
他以为这是万无一失之策。
但,让他失望了。
云焕拿出一颗绿色药丸,递给赵韵宁,轻声道:“或许血隐阁的人认为自己下毒用蛊天下无敌,能以此操控万物,但这世上始终是邪不压正。”
赵韵宁没有犹豫的吃下药丸。
将与南楚有关的一切都彻底放下。
陆霁远自从到南楚那日,便派人去调兵,现下他的大军已经在路上部署好。
他们回京城的路上一路顺畅,才不过短短几日,便到了燕山边。
信王已经将楚王的身份冒认走。
这一路,他们都伪装成跟着牧若离从边境入京的人马,虽有些许意外,但好在有惊无险。
只是一路上听到不少流言蜚语。
有人说楚王软禁了皇帝。
还有人说,楚王死在南楚,如今在京城中耀武扬威的人其实是信王。
总之众说纷纭,大家都不知道宫城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光靠猜和以讹传讹,人人都在谜团之中。
赵韵宁站在廊下看雨,大周的秋日来得要早一些,她不过是去了一趟南楚,回来已经是初秋时节。
她望着淅淅沥沥的雨点,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背上覆上一件暖融融的披风。
定睛一看,是陆霁远。
她笑了笑道:“王爷怎么来了?”
再看这披风,正是那年那匹白狼貂所制成,她会心一笑。
“白狼貂最是保暖,如今不过是初秋,实在用不着。”
她嘴上虽这样说,但到底没有脱下来。
“披着吧,免得着凉。”陆霁远坚持道,“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披上它。”
赵韵宁低头看看,道:“是,这么好的披风一直压箱底,确实是辜负了。”
其实,何止是辜负了披风。
辜负地最深的莫过于身旁这个人九死不悔的深情。
思及此,她心中微微一动,道:“霁远,你会不会怪我?”
“我怪你什么?”陆霁远微微挑眉看着她,淡淡一笑,道:“若是为了从前之事,那我此生都不会。”
她心头一暖。
陆霁远将她一把拥入怀中,下巴蹭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悦耳。
“你在便足矣。”
赵韵宁伸出手环抱住他,将头埋进他怀里。
燕山的秋雨纷纷扬扬,带着些许凉意,山中寂静,只闻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