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推杯换盏之际,寒族太子开口道,“一进京城,便听闻楚王府上有一位美艳惊绝的妾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楚王殿下当真是艳福不浅。”
赵韵宁闻言,眼里划过一道暗芒。
她曾听父亲说过,这位寒族太子不容小觑,他是寒族首领的庶子,虽出身不高,但够有野心,也极其会用人。
无论是政治手腕还是行军作战都很有自己的一套,每一次出手都快准狠,他是靠着自己的胆识与气魄,砍出一条走向太子宝座的路,而这条路原本不属于他。
在他的带领之下,寒族这一年又吞并了几个周边部落,若不是周国有楚王殿下坐镇,边境估计早就不太平了。
只是她与寒族太子素昧平生,今日在场诸多人,比她身份尊贵者比比皆是,这位高深莫测的寒族太子却全部忽略,直冲她而来,这其中态度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太子殿下,谬赞。”众目睽睽之下,陆霁远滴水不漏的把话接过来。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这位楚王妾妃,是楚王特地从扬州带回来的美人,自当是百里挑一。”长公主殿下笑盈盈的接上话,声音温和有力,又意味深长。
“在我们寒族,人人皆知楚王殿下威名,都以为楚王只是一个铁骨铮铮不染凡尘的战神。却不知楚王殿下竟然还有如此风流的一面,着实令在下甘拜下风,哈哈。”语罢,便自顾自的笑起来,好像得知了什么了不起的秘辛。
长公主接着笑道:“京城谁人不知,楚王殿下是情深义重之人。民间有句俗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想不到一句玩笑话,放在楚王殿下身上竟也合适。”
寒族太子笑:“若不是亲眼见到,我必然不信楚王殿下是如此率真随性的人,我卓定十分敬佩,敬楚王殿下一杯!”
长公主的话,不轻不重,好像是在描述什么,却有又给留下遐想空间。
这朝中官员府邸里妻妾之间的腌臜事不少,王孙贵族里寻花问柳的不算少数,但长公主特意抓着楚王殿下的事情在人前说,这是一心要败坏他的形象。
难道她是想要陆霁远,为了名声,乖乖听话,放弃一些什么,比如自己?
赵韵宁心里冷笑一声,当日叶柳儿曾提醒过自己,也许父亲被人构陷叛国谋逆,与寒族有关,也许和长公主也有些关系。今日一看,旁的不知,到瞧着寒族太子与长公主的关系却十分密切,如今看来这两人一唱一和,想必是安排好的。
赵韵宁侧眸看了看陆霁远,只见他神色怡然,好似与他无关般,风度翩翩地回寒族太子的礼,举起酒杯满饮一杯。
宫中议论不比民间传言,又是在天子面前,陆霁远能够这么淡定的做自己不顾人言,她竟然有些佩服。
长公主今日的敌意,可比撮合赐婚那日来的直接且锋利,是丢了面子想找回场子?看起来并不止于此,长公主素来以温和端庄国朝第一淑女的形象示人,刚刚那些话,虽然无错处,但是怎么也不是淑女可言的。
想必宁幼彩那边已经知道了是自己算计她嫁给老王爷,但长公主绝不可能为了宁幼彩出头,到底是为何?
现下想了一番,赵韵宁依然没有头绪便不再思索。
毕竟她来朝天宴的目的不是为了这件事,今日她来,是想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