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韵宁是被摔进马车的,虽然疼痛,但是心里极其满意。
她也不知到底是什么让陆霁远改变主意,把自己带走,但是现在能回京城,对她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回到了京城,找到父亲的旧识好友,收集证据,一定能还赵家清白,把宁岑那个伪君子置于死地。
想着想着,她的心情也放松了些许,好像听说此处是扬州,自己还从未来过呢。
兴致勃勃地想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光景。
“放下。”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陆霁远,冷冷的说。
“哦。”虽不情愿,赵韵宁还是连忙像乖宝宝般坐好来,不敢再有动作。
从扬州到京城,一路山高水远,陆霁远和随行的亲卫都是男人,行路的速度也是往快了赶,这一路马车颠簸让赵韵宁感觉骨头都要散开了。
她一路与陆霁远相伴,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表露自己的不适,只好咬紧牙关忍耐,劝自己说这也是一种修行,其实最关键的原因是怕自己一旦袒露心声,就被陆霁远扔下。
想到那天他差点掐死自己,更是后怕,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他以前不是这样啊。
可是,可是总有一些事情是忍不了的。
譬如此刻,连着几日未曾好好梳洗的赵韵宁头痒难耐,只能别别扭扭的坐着,时不时扭动着脖子,又不敢让自己动作太大打扰到陆霁远。
陆霁远端坐着,像一尊俊朗的玉雕,不动声色的打量她,看她到底想干嘛。
赵韵宁察觉到陆霁远的目光,心里一阵发慌,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撩起这位爷的怒火,便小心翼翼询问,“爷,你怎么了?”
陆霁远认真打量了她片刻,便知她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了,眼眸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温柔,语气淡漠的问:“你头痒啊?”
赵韵宁的脸瞬间变烫,像烧红的火炉,忐忑地回答道:“奴家,奴家,只是活动活动筋骨。”
哪有这样问姑娘话的,难怪你这些年都没婚娶!
陆霁远点点头:“确实,活动活动也好,舟车劳顿,久坐有伤身体。”
赵韵宁立刻虚张声势的举起手臂,扭起身来:“是啊,爷你也该活动活动。”
陆霁远看她做作掩饰的模样,有些想笑,又克制住,想到从前有位姑娘也是这般爱面子……
片刻,面色又恢复冰冷,自己到底怎么了,一位是高门贵女,一位是青楼头牌,明明就是不同的两种人!自己怎么总是无意的将她们联系在一起……
陆霁远掀开窗帘,冰冷地吩咐道“天色不早了,在前面找间客栈投宿。”
到达客栈后,陆霁远又吩咐鹰羽为赵韵宁准备好厢房和洗澡水。
说罢,就自顾自的上楼去,没有多给赵韵宁一个眼神。
一旁打着哈欠的赵韵宁不知道又是哪里得罪这位爷,不愿多想,现在回京报仇才是正事,领完房牌也自己上楼去了。
这让留在原地的鹰羽心中甚是不解,王爷此番回京,虽说是为了吊唁赵小姐。但一路也有很多人盯着,这些人或来自朝廷,或来自宫廷。
按理说王爷本该踏踏实实的回京,怎么就从路上捡了个青楼女子,现在还为了她慢下脚步?
像王爷这么聪慧的人,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啊?
虽说这女子容貌确实是美,但他跟随王爷多年,可担保王爷绝不是耽溺于女色之人,难道这女子是狐狸成了精?
想到这里,鹰羽不知觉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