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午时已到,宁老夫人以当家主母的姿态走到主桌前:“欢迎各位今日来到宁府参加长公主的赏菊会,长公主今日早起有些头疼不适,特地嘱咐了大家自行玩乐不必管她,若有什么需要和老身说上一句即可。”
到这里,赵韵宁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场赏菊会是为了整她而办的。
也是,她如今只是一个小小侍妾,还轮不到长公主来上心。
“这位就是楚王殿下新收的小娘子吧,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果然扬州来的姑娘就是不同凡响。”赵韵宁低眉不屑,这宁老夫人果然还是和从前般耐不住性子,还没说两句话就朝她来了。
“哪里,不过是王爷心善,怜惜奴家罢了。”
宁老夫人心中冷笑,小贱人,我看你能嚣张及时。
“既是来自扬州,我听说扬州江畔的歌舞最是动人,小娘子可否让我们开开眼呀。”
“这.....”
见赵韵宁面色犹疑,宁老夫人嘴角止不住上扬。
“难道姑娘是嫌弃长公主的赏菊会,不如秦楼楚馆有气氛?”宁老夫人自然是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侮辱她的机会。
赵韵宁心中一顿鄙夷,这老太太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明明就是她要为难自己,现在还扯上长公主。
赵韵宁轻轻摇摇头:“非也,秦楼楚馆自然是不能和长公主的赏菊会相提并论,奴家只是另外有别的考虑。”
宁老太太讥讽道:“你不就是靠唱歌跳舞赚男人钱的吗?现在是在这里装什么呢?”
眼见时机来了,赵韵宁挺了挺背,高声说:“奴家是靠唱歌跳舞为生不假,但跳舞也有规矩,之前楚王殿下在扬州看奴家一舞,便豪掷万金,此刻老夫人想看,也可以参加这个价,钱到位了,奴家马上献上一舞。”
宁老太太顿时气结:“看你这个贱人跳舞要一万两银子?你骗鬼呢?你知道一万两银子是多少吗?”
“错了,不是白银万两,是黄金万两。”赵韵宁挑了挑眉,丝毫不回避宁老太太的眼神,颇有挑衅的意味。
“黄金万两,就你,也配?”宁老太太从前是穷苦出生,对金钱格外敏感,在京城里也是出了名的小气。
“奴家配不配,就不用宁老太太费心了。总之当日,楚王看奴家一舞,确实花了黄金万两,当时在场还有诸多人,皆可见证。”赵韵宁风轻云淡的说,说完又补充道:“现下宁老太太还想看奴家一舞吗?”
其实这也就是赵韵宁添油加醋了一番而已,楚王陆霁远是砸了万两之巨,但这万两是银子不是金子。
“好,你个小贱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宁老太太本来装出来的体面荡然无存,叶柳儿在旁边低语:“想不到这尚书大人的母亲,京城多年,又曾和丞相做过亲家,言语竟还如此粗鄙。”
赵韵宁心中一阵痛快,想羞辱我?没那么容易。我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软柿子了。
钱婆婆见宁老夫人被气的面色如猪肝,立刻走上前在老夫人耳侧附上一计。
此举被赵韵宁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钱婆婆也是她的老相识了,从前她还在宁府时没少颠倒黑白,找她不痛快。
自己从前总是不愿将人想得太坏,又顾虑她是老奴,没发落过她。
现在她敢再来招惹,自己定要让她和她主子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