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现在还没弄清楚对方是以什么阵法将他们困在这,但是她可以确定,刚入这条巷子开始,他们就已经深陷其中。
刚才她突然停下,是因为察觉到无论如何她都追不上那个老头。
明明有好几次,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
现在想来,可能是那幕后之人早料到,他们今日会来,提前在背后布下了阵法,等着他们主动送上门。
事情逐渐变得有意思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出去?”
听到卫梓盈的解释,傅禹宁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些。
还好是因为对方使用了邪门阵法,导致了他鬼打墙,所以才没追上那个老头。
还好没有因为此事,给单位蒙羞。
“我可以破阵,我得先弄清对方用的是什么阵法。”
她语气平淡,根本就不像一个被困住的人。
有了她的话,两人直接放心下来。
这种不在专业范畴之内的事情,他们老老实实在旁呆着,不给卫梓盈捣乱,就是能给她最大的帮助。
卫梓盈走出巷子口,在四周观察着阵法的阵眼,试图找到阵法薄弱之处,将其一击击破。
打量一圈,卫梓盈一无所获,不想浪费时间,错过时机,她就打算强行破阵。
刚将符箓拿出,她还没来得及打在阵法之上,看到远处的情景,她直接愣在了原地。
竟然,是师傅在巷口冲她招手。
卫梓盈心中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提醒身边两人,师傅便对她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语气里也充满着对她的关心。
“阿盈,师傅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人欺负你。”
听着师傅的话,卫梓盈不禁心头酸涩,以往的师傅,哪里会有这样的温柔,
卫梓盈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可师傅仍旧是喋喋不休。
话虽琐碎,但字字句句皆表达着对她的想念以及嘱咐。
“阿盈,你这段日子有没有好好练功,完成了你心中想要完成的事吗?师傅以前虽然对你很严厉,但是在我心里,我们阿盈一直都是最厉害的。”
一边说着,师傅一边朝着卫梓盈的位置走了过来,面上依旧是那副和蔼温柔的模样,仿佛他从未离开过。
“师傅……”
卫梓盈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即便现在已经回到傅家,找到亲生父母,可在她的心里,师傅的位置永远都是不可被替代的。
哪怕明知道眼前的是幻觉,她仍旧有些舍不得放弃与师傅这短暂的温存。
“阿盈不要哭啊,哎哟,怎么下了一趟山跟好哭佬一样了,过得苦不苦啊,有事就找师傅,师傅永远给你撑腰。”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方向,傅禹宁也见到了他日日思念的人。
“月琦,你怎么在这儿!”
傅禹宁看到眼前的人,眼里止不住的欣喜,不等人靠近,他便主动走了上去。
他没有想过,两人在分手那么长时间,还会在今日这种情景下碰面。
祝月琦是他的初恋。
两人在大学相识,相知,相恋。
原以为会共度一生,最终还是选择了分开,而当时的分别并不算体面。
傅禹宁几乎是被她断崖式分手,仅仅是因为,选择的前程不同。
他想去部队磨砺自己,想保护家人,可祝月琦等不起。
当时相恋时的承诺,到离别还是变成了刺向对方的那把利刃。
午夜梦回时,傅禹宁还是会回想起,当初她的那句话。
她说,她的青春没有几年,她不想去赌一个没有未来的事情。
自此之后,两人彻底断了联系。
虽然从未表现出来,但每每想起,傅禹宁都会觉得他愧对于她。
祝月琦还是如初见时那般温婉,她柔声询问着他,“禹宁,你想做的事情做到了吗?有成为你心中所想的那种人吗?”
傅禹宁愣了几秒,看到身上的一身制服,还是坚定的开口,“我做到了,只是好像失去了你……”
这样的话,如果不是再次看到祝月琦,是断然不可能说出来的。
这件事情,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祝月琦微微一笑,宛如春花明媚,她开导着他,“没关系的,只要你做到了你想做的事情,完成了你的梦想,那我们分开是值得的。”
裴斯润天生紫气护体,像这种幻阵并不能蛊惑他的内心。
在得知入阵之后,他眼前陷入短暂的模糊,接着是头晕目眩。
原本还在他身侧的两人,在一阵雾气之后,瞬间消失。
“卫小姐,傅队长。”
他试探着向四周呼唤,可身处于迷雾之中,并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话。
他摸索着在迷雾中寻找着方向,无论他往哪边走,最终触及到的终究只是一块墙壁。
同时。
卫梓盈听着师傅的阵阵关心,逐渐清醒过来,她明白不能一直沉溺于这种幻境之中,迷失自己。
师傅早已仙逝,从她的生活中离开,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生活才逐渐发生改变。
面前的师傅还在继续关心着她,言语中充斥着对她的疼爱。
哪怕面前只是幻想,卫梓盈还是拱手微微弯下了身子,朝面前的幻影行了一个弟子礼。
他们目前所处的是幻想阵,这样的阵法会暂时迷失入阵之人的心智,以内心深处最想见的人为诱饵,逐渐引导他们永远留在阵法之中。
卫梓盈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接着以舌尖血画符,将符箓打在阵法之中。
符箓接触到阵法之后,在她眼前的师傅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借着机会,卫梓盈又拿起桃木剑,直直的往师傅的身体扎去。
在剑身穿过师傅的瞬间,他脸上流露出错愕失望之色,仿佛是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如此对他。
卫梓盈侧开目光,避开他的眼神,不停的在心里提醒自己,这一切只是幻觉。
随着师傅的身影消失,法阵也就此破开。
此时。
傅禹杭沉浸在跟祝月琦的相处之中,全然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场景都是虚构出来的。
“禹宁,我们好像很久没有一起在学校的操场上散步了。”
祝月琦看着他,歪头轻笑,一如既往地青春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