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自责,秦悠锦在一旁安慰,“幺妹儿,这不怪你,你爸他总是这样,也是该让他吃吃苦。”
卫梓盈摇着头,将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是我让爸爸受伤的,是我的错。”
为了弥补,卫梓盈从口袋中掏出符箓,往上施法后,贴在了傅洺崎的腰上。
“爸爸,这是我新画的,能为你减轻伤痛。”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符箓真的起到了用,傅洺崎腰部确实没有了疼痛感,他立马笑着安慰,“还真的不疼了,还好我们家有个大师,以后爸爸再也不怕伤到哪儿了。”
见他这般,卫梓盈心底的自责才少了些。
碰巧此时医生来到病房,看见傅洺崎身上的符箓,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里是医院,不是传播封建迷信的地方,要是贴个黄纸就能治病的话,那还来医院干嘛?”
一边说着,趁众人皆没反应过来时,医生一把将符箓扯下。
“哎哟,我的腰,好疼好疼!”
符箓扯下的那一瞬间,傅洺崎几乎是发出了惨叫。
众人皆是一惊。
“幺妹,赶紧给爸爸再贴一个,爸爸要疼死了。”
对上医生的目光,卫梓盈没在有动作。
毕竟她的符箓只能暂时的缓解疼痛,并不能从根本上治疗。
“爸,你让医生帮你看看吧。”卫梓盈委婉拒绝掉。
医生有些无语,随即淡声开口,“你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扭到了腰而已,到时候做些理疗针灸,没几天就能好。”
傅洺崎立马朝他投去了一个怨恨的目光,如果不是这个医生突然捣乱,他哪里又会体验一次疼痛。
“好了好了,你忍一忍吧,下次小心一点。”
秦悠锦在一旁安抚。
毕竟在医院,医生已经发话,他们也不好去质疑。
傅洺崎眼底的怨念越来越深。
想着有医生在,自己也起不到作用,卫梓盈不动声色的退出了病房。
刚出病房准备透口气,医生便急匆匆地从她面前经过,都默契的跑向了隔壁的病房。
卫梓盈就站在门口等着,隔壁病房的医生护士来了一批又一批。
可每个从隔壁病房出来的医生脸色都不太好,像是遇见了棘手的难题。
“医生,我爷爷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还没醒?”
或许是因为隔壁病房的门没关,哪怕站在走廊上,也能将里面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医生也很是为难,揉着眉心叹气,“裴先生,您先冷静,老爷子这病……”
这个病能治愈的几率,几乎为零。
对上男人期盼的目光,最后一句话,医生怎么都说不出口。
“医生,无论花多少钱,多贵的药,只要能治好我爷爷,我都能接受。”
男人心急,一双大手攥紧拳,语气几乎是恳求。
卫梓盈就在隔壁病房门口静静的听着,也没靠近。
医院这种地方,死亡是常态。
有钱的人多得多,可能够从病魔手中抢到人的,却只占一部分,甚至是少部分。
医生将手中的病历本翻了又翻,但最终也只是无奈摇头叹息。
“抱歉裴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老爷子的病情,我们无能为力。”
此话一出,男人难掩自己情绪,就连声音中都听出几分绝望来,“医生,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只要能救好我爷爷,我可以给医院投资。”
“抱歉裴先生,这真不是钱的问题,这样的病情,我们闻所未闻,医院能做的也只是,尽量的吊着老爷子的命,没有办法根治。”
医生话落下的瞬间,隔壁病房内响起来男人的质问,“这里不是天城最好的医院吗?怎么连我爷爷都治不了!”
紧接着,里面走出名男子,是裴家最受宠的小儿子,裴斯润。
他身形俊朗,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穿在身上,更显得人高大帅气,出挑五官搭配上金丝边眼睛,为他增添几分温润儒雅。
从病房出来,裴斯润长叹一口气,将眼镜取下,疲惫的靠在走廊座椅上,浑身散发着无力感,跟刚才发怒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裴斯润出现的瞬间,卫梓盈眼睛不由一亮。
这人身上散发着浓厚的灵力,最让她为之意外的是,他拥有紫气。
紫气,天生的帝王将相,是真正的天选之人。
这也是师傅口中一直提起的天命所选。
卫梓盈从未想过,这样的人竟然能让她遇见。
她记得师傅之前提过,天命所选,虽有常人无法拥有的运势,但是能压制住这股运势的人却少之又少。
一般想要运势无双,又压制不住,运势都会反噬在家人身上,以亲人祭天。
裴斯润身上的灵力吸引着卫梓盈不自觉地靠近,只是稍微靠近他一点点,她就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灵力灌入体内。
这个时候他也懒得去思考,他们两人从未见过面,为什么她能够吸取对方灵力。
她知道满足,从她出观以来,就从未这么满足过。
如果能跟他在一起,哪怕是什么都不干,她都有一个移动充电宝,再也不需要在消耗大量灵气后费劲修养。
透着虚掩的病房门,卫梓盈一眼便看出,裴家老爷子身上的毛病。
他并不是生病,而是因为某种邪术,导致他三魂失了两魂。
所谓三魂,则是天地人三魂。
天魂被称为上魂,象征人的天性以及智慧意识,地魂则是下魂,与生命力息息相关,人魂是中魂,也是连接上下两魂之间的中间力量。
裴老爷子丢了天人两魂,所以才造成了现在昏迷不醒的情况。
病房内的医生围在床边一整圈,各个脸上都带着迷茫,整个氛围,压抑到了极点。
没有过多思考,卫梓盈冒昧的绕过裴斯润,直接推开病房门,“我有办法能够救老爷子。”
这番话,顿时给了病房内的裴家老太太希望,她也顾不上来人是谁,急切询问,“小姐,你没有开玩笑?你真的可以救我们家老爷子吗?”
闻言,病房外的裴斯润也站起身,沉着脸扫视卫梓盈一番。
面前的女孩一身水墨裙,浑身散发着清新飘逸,眼神犹如江水,清澈又明亮,整个人的气质,着实让人挪不开眼。
裴斯润将视线收回,狠狠皱眉冷声道,“你是什么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