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独,我非常爱我的姐姐。
因为我们是一奶同胞,因为我们血管中流着一样的血,也因为母亲去得早,她虽然生活能力差,要由我照顾,但在精神上,她就像我的母亲一样,我想像不到没有姐姐会怎么样。
姐姐从二十岁时开始穿越异界,看到她风尘仆仆的样子,我总是很自责。当时我十三岁,也算个男人了,可是我不能保护家,自从父亲去了之后,事实是上姐姐为我和妹妹撑起了一片天空。
妹妹觉得父亲死了,可姐姐坚持说他只有有事离开,一定会回来的。我本来相信小立的,但时间长了,我开始相信姐姐。她那么坚信,那么有信念,不知不觉感染了我。
只是她奔忙于两个世界七年,我很心疼她,虽然她总是说没什么,还说这样还很好玩,但每回她从塔撒大陆回来都会憔悴好多,显然那边的生活是辛苦的。可是我恨自己没有继承魔力,我无法穿越,只能看姐姐辛苦,我一个大男人,却无能为力。
她常会给我讲那边的故事,说实话我有点向往,但更多的是想减轻她的负担。她不告诉我真正穿越的目的,为什么要两地奔波,为什么非要继承盈禄家族,但我想她一定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这,本该是我做的。
而我,却只能尽量照顾好她,希望有朝一日,我身体内奇迹般的苏醒魔力。这样我就可以替代她,不是为了权利,不是为了荣耀,而是为了让她开心和放松。她是个女人,年纪不小了,应该找个好男人来爱她一生一世,安安稳稳过日子。
我等啊等啊等啊――
终于有一天,我感觉出身体内有不同的骚动。这大概是因为我太担心姐姐了,因为她来回穿越两个世界七年,虽然辛苦,但我好歹还感觉她安全着,可七年后的某天后,每当看到她离开,我就有心惊肉跳的感觉,好像这一去,她有可能不回来。
如果她不回来,我想我会急死的,因为我在地球,不能穿越到塔撒大陆,我不能得到她的确切消息,那样我如何能安宁?
姐姐拒绝我练习魔法,可她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她有事瞒着我。我们姐弟本来无所不谈的,因此她瞒着我的事一定是很可怕、很危险的。在这种情况下,我既然无法阻止她,那就算拼了命也要换回她来。
我一直为我没有魔法而懊恼,当我发现我身体的异样时,我简直狂喜万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可以承担责任了。
不顾姐姐和妹妹的反对,甚至不顾生命是否安全,我第一次不听姐姐的话,每天想的就是要释放魔法。我觉得我体内捆着一些东西。只要我用力,一定会释放出来。
笨一点没关系,魔力差一点没关系,只要能穿越就行,就算我解放不了姐姐,至少我可以为她分忧,保护她。说起保护,谁能比至亲之人更愿意奉献一切呢?
没想到的是,我的魔力居然是很强大的,超过了姐姐,超过了父亲,这一点我很久后才发现。而当我能自由穿越,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好小立,然后穿越到塔撒大陆,按照事先姐姐的安排,到了盈禄家。
姐姐不在,但那个管家对我很殷勤,很尊重,甚至是谄媚的。这时候我为姐姐非常骄傲,因为她把一个孱弱的家族,带领到十强之一,而且得到其他家族的尊重。
为此,我更是自豪,盈禄族人几千年也没做到的事,我的姐姐仅用了七年就完成了。这时候我也感谢来到地球生活的那位祖先,他使我们现在在文明程度的认识上高人一等。
其实,最可怕的发现是,我的父亲居然真的没死,而且目前是一只猪。
知道这个消息,我汗流浃背,因为――因为――之前在地球,我曾经趁姐姐不注意,虐待过这只变成狗狗模样的小猪,只是为了好玩。踢它,拧它,揪它的尾巴,在狗食中混辣椒――
这算不算忤逆不孝?我不会给雷劈吧?可我当时真不知道呀!
但父亲很风度的没提以前的事,只告诉我所有事实的真相。其实我开始时还怪父亲,为什么为了保住我而封印我的魔力,却让姐姐来受苦,让她来承担风险。后来我才知道,姐姐是我们唯一的生机,父亲这么选择也是很痛苦的。
只是我不知道姐姐做了什么努力,父亲不对我说。而我感觉姐姐和那个佣兵之王有不寻常的关系。我听说他们曾经是雇佣关系,但我想没那么简单,可我又不知道确切的情况。
没有人告诉我,我也没有逼问。我只努力磨练魔法,我相信有朝一日会解救姐姐,让她幸福。
而在姐姐忙于解决塔撒大陆上纷争的时候,父亲给我做了一项安排,为了怕姐姐分心,我没有告诉她。
当时,十大家族中除了我们盈禄家,都参加了与阿德斯军团的对抗。当然,福临家族的阿孟大叔和追风家族的路易公爵是不想参战的,但最后还是因为所谓的联盟之约而去了。
父亲说,这帮人就差一顿胖揍,那个叫阿德斯的男人无可匹敌,等那些贵族老爷们认清事实,被揍得鼻青脸肿,谈判还是会继续下去的,前提是他们还活着,不然只有各继承人之间来谈了。
“不过别以为谈判会容易,政治斗争是天下间最复杂的东西。”父亲曾经不无忧虑的说。
我们盈禄家势单力薄,恐怕不会得到太多太好的利益,为此父亲非常不甘心,因为塔撒大陆之围,几乎是姐姐一手解决的。
“知道你姐姐要承担多少痛苦吗?”父亲说到这时,眼中有泪光闪动,(请自行想像一只猪露出悲伤的神色。)“可是功劳最大的,却得不到最好的,这公平吗?没有你姐姐,所有的人都得死。”
看着父亲,我忽然了解了他两难的心。但是他没想到我,他的儿子,会接下姐姐的重担。姐姐让盈禄家的人可以挺起腰杆做人,而我将使这个家族强大,再不受任何欺凌。
“姐姐在寻找魔法石的过程中,不是结下很多盟友吗?”我问。
父亲苦笑摇头(请自行想像一只猪苦笑的样子),说,“结盟,只是会在盈禄家危险时伸出援手,现在的情况是,大家各有自己家族的利益,就算你阿孟大叔,和爱着你姐姐的路易公爵,加上受过你姐姐恩惠的其他家族之人也不可能让出利益,因为这关系到全族。如果他们是个体,不代表整个家族,他们是会为你姐姐让步的,但现在这种状况不行。”
“那怎么办?”我问。
“我还不知道,但我们得结下血盟才行。”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