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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萱一进大雄宝殿,就看见自家三哥背着手和挤在一处的楚牧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明月满脸尴尬的站在几步开外,大约那二人的私语也没想着避讳人家,就见对方的脸色呦,从白转青,由青化为漆黑。
凝萱好奇的唤了一声:“三哥!”
魏元辉急忙转身来迎:“五妹妹。”他将凝萱上下打量个遍。昨晚的包子起了大作用,凝萱的脸蛋红润的跟刚摘的大苹果似的,水汪汪,反观后面两个俏丫头,跟霜打了的模样,面色蜡黄,一点精气神没有。
“俩丫头怎么了?挨骂了?”元辉话一出就急忙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他的妹子什么人品自己岂有不知的道理。
凝萱觑着明月,低声问道:“饿的,千万别看明月师太,那家伙小气的很!”
元辉僵直了脖子忍住没扭头的冲动,细细将五妹妹的话一想,元辉再看两个小丫头的神色就多透了些和善,他一心以为碧潭、笑槐俩忠心护主,肯定是省吃俭用都给了妹妹。元辉认认真真细观三日未见五妹,还好还好,仍旧是出府之前的活蹦乱跳。
“三哥,府里知道这儿的消息了?”
凝萱面色的焦虑不难看出,元辉心下有几分不忍,但此番来有个天大的好消息,或许能冲淡五妹对前景的担忧。元辉轻轻拍了拍小妹的肩膀:“放心吧,祖父心下了然,是他亲自叫我来接你回府。魏家不会传出来一句流言。”
前半句许是真言,可后半句就掺杂了水份,元辉不敢提,五妹妹还没归家呢,那闲言碎语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从后院大厨房,到前面马厩,没有人不知道三房五姑娘一进古刹,住持师傅就莫名其妙的圆寂了。三叔气的头顶冒烟,扬言要把五妹妹送进道观里带发修行。这一点得了好些人的赞同,连元辉受了伤的娘也在一旁敲打边鼓,不肯消停。
若不是那个来自偏门的小道消息,祖父也难平心中戾气。
魏元辉温善的看着妹妹,说到底,这丫头的命格不是一般的奇特,似乎总能化险为夷,是家里特立独行的一个存在。
这边明月已经走了过来:“三少爷亲自来接,贫尼也不好苦留施主,只是你我相交时间不长,却能感到小施主是个内秀之人,对佛法自由一番见底。我们流云庵清苦,没什么好送的,这里有贫尼亲自抄录的《妙法莲华经》,共计七卷二十八品,不过流云庵上下的一点心意。”
凝萱诧异的看着红漆盘里码的整整齐齐的卷书,明月前后反差巨大,难道她们在广寒宫里找到了什么?
明月不自在的一笑,拉着凝萱往前走了几步,远离魏元辉等人,故意压低声音道:“魏姑娘别见怪,咱们今后打交道的日子还多,何必为前些天的小不愉而念念不忘。”
这一席话震的凝萱莫名,打交道的日子还多?这是什么意思?
由不得凝萱不去偏想,她下意识的认为是萧宝珠的奸计得了逞。
“姑娘也别多心,萧家老爷再威风......”明月冷冷一哼,“却也未必敢得罪了我流云庵,萧宝珠想要仗势欺人,打一开始就选错了对象。贫尼不过是看着姑娘为人好,早逝的三夫人又多有善心,咱们才说这样不外道的话。”
魏元辉有点功夫底子,耳里极好,隐约听见了几句明月絮烦的话,不耐的轻轻一咳:“五妹,外面车马已然备下,我们何时启程?”
明月心下微恼,对廉国府三少爷的不识抬举感到气闷,可一想到宗主跟前几个得意女弟子的地位,明月对魏家人又不得不撑起笑颜。
临走前,凝萱领着三哥到了白鹭禅院,于情于理要拜见拜见外祖母和大舅舅。出来迎客的只有宋家大舅一人,老太太连面儿也没露,魏元辉闻得凝萱外祖家在此,又是这么个做派,早就满肚子的火,只是宋家大舅从头到尾客气的很,对五妹妹又嘘寒问暖,魏元辉这火气就没机会发出来。
“好孩子,你外祖母也有难言之隐,且归家等一等,大舅必定接你家去团聚。”
凝萱看的出来,大舅舅说此番话不是敷衍了事,而是实实在在的为她打算,可恰恰如此,叫一个大男人夹在两个女人之间难做人,这是凝萱最不想见到的事儿。
“大舅舅,也别提什么团聚不团聚的话,咱们总归两个姓氏,去拜见外祖父、外祖母是我的本分,只是凝萱一切都会以客人自居,不敢多想。两位老人年纪大了,万事多劳烦大舅舅操心。”
魏元辉一胳膊肘就杵到了楚牧的小腹,楚牧一面龇牙咧嘴的暗叫疼,一面又要装模作样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名帖交给对方。元辉脸上堆起假笑:“宋家大舅,听五妹妹说大表哥在景山大营当差?那可是王孝杰将军的麾下,看来大表哥本事了得啊。”
宋家大舅老脸一红,儿子是有本事,小小年纪就做到了陪戎校尉,等级虽低,却终究有了个封号,大儿子也因此成了整个宋家的骄傲。至少,从下一辈开始,儿孙们出门读书,孙女们婚配成家也敢说自己是官家女子,尽管说这大话的时候得厚着点脸皮。
景山大营确实是皇帝亲信王孝杰将军执掌,不过宋家大少爷官职太低,至今没见过大将军一面。
凝萱前世久在官场,怎会看不出宋家大舅的尴尬?然而三哥全是为了给自己长脸面,凝萱更不出言打断。
魏元辉笑道:“我也不过是借花献佛,这是庾信侯爷的名帖,或许于大表哥的前程能助有一臂之力。”
楚牧那小子忙插话道:“父亲和王将军幼年同为万岁爷的伴读,交情是比常人厚密些。”
宋家大舅痴痴的端详着手里的名帖,凝萱等人私下里交换了一个眼神,托辞了几句,在明月等人的陪侍下一路出了流云庵。
车轮滚滚,山路虽经大雨冲洗变得泥泞不堪,可抵挡不住朝拜人的虔心,三三两两上山的香客络绎不绝,每每遇见声势浩大的魏家车队都不由得敬畏的躲到一边。
凝萱掀开车帘,回首远望渐渐消逝的流云庵,岂不知,无意间的举动却落入有心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