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珠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鸡毛蒜皮一地的生活,她已经忍受到了极致。
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刘宇宁的偷腥。
母亲前几日接济的银两绢布,她仔细收在箱子里。
日日见少,她知道,是刘宇宁日日在拿。
其实,她已然决定同他决裂了。
只是下堂妇三字,太过刺耳。
她便筹谋计划着,想让自己成为个寡妇。
这日刘宇宁回来后,身上沾染了一股淡淡廉价的脂粉气。
她已沽了一壶酒,炒了几个小菜等着。
她已许久没正眼瞧过刘宇宁了。
此前以为是风流才子,才华横溢。
被他一口蜜语甜言骗了身心,忤逆了嫁给他,还盼着他有朝一日状元及第,叫世人都知道,她傅明珠慧眼明珠,识人有方。
成婚那会儿,终日粘腻,也幸福过一段时光。
直到后来,她几次推敲他对未来打算,得到的都是些得过且过的话,她才知此人徒有其表,豪言壮志无非是一时哄骗,实则胸无大志,居于现状不思进取。
从那后,她便隐隐有些后悔,当日义无反顾下嫁之举了。
她一直是个心高气傲的之人,却沦落到要靠母亲偷偷救济度日,若非生活所迫,如此难堪她怎堪忍受。
然而,她为他受尽委屈,他却养女儿逛青楼,同那些狐朋狗党厮混于一处,用的,皆是她娘家带来的体己钱和母亲给的私下补给。
终于,她不想要他了,这个肮脏的,无耻的,如同那阴沟里的淤泥一样,毁了她一生的男人。
那酒壶里,下了药,鹤顶红。
她露出了许久没有的柔晴,给他满了一杯。
他倒也受宠若惊,毕竟她温柔些,风情些,容貌岂是那些外头的女人比得上的。
他不愿意着家,只是因为她大家闺秀那套,叫他厌烦的很。
一杯酒送到嘴边,她目光之中一丝杀气,叫刘宇宁心口猛然一颤。
低头闻那酒杯,只觉得气味甚怪,于是乎,举到了她跟前:“夫人操持这一桌酒菜辛苦,这杯理当夫人先喝。”
傅明珠怎能喝,自是不接。
刘宇宁由此,心下大白,脸上一片震惊之气:“你是下了什么东西,要毒害于我?”
傅明珠也不慌,只捏紧了手中一木柄。
“我告诉你。”她上前,抽出木柄,赫然是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对着刘宇宁心窝就落了下去,眼神狠戾。
然,男女有别,刘宇宁只是用力一推,便将她推至跌倒。
她站起来,扑将过去,今日她必是要了他的性命。
几番来回躲闪后,叫刘宇宁抓住了机会从喉头勒住了她的脖子。
他没有留情,也或许只是为了自保。
浑身渐渐无力之时,傅明珠恍恍惚惚看到了一个人。
她开口,低声唤,却是没了声响,只听得轻轻唇语:王爷!
心中之中,剧疼起来,也不过是一瞬,那疼痛消散,身上轻了,这一世,如此了了,只憾无能报答父母,只憾这禽兽未能同自己,阎王殿前互奏一本。
夜半,郊外湖畔。
一具女尸缓缓沉入。
那头上,戴着一朵金钗珠花,刘宇宁在那尸身沉入水底那刻,赶忙拔下了簪子,用袖子拭了拭,笑道:“好险,差点没来得及,牡丹正问我讨个珠花,呵呵,挺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