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佩服吴荣，”这是吴荣离开后，杨涵星的第一句话。
向阳撇撇嘴不以为然，薇薇安却给了杨涵星一个满含深意的眼神。吴荣处理事情的手段和表现出来的霸气，她的确欣赏，但她更喜欢杨涵星的这种内敛和虚怀若谷。
“说实话，我们从某度离开的时候，我的心有一点乱。我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着急。……”
“我们在规划的一个产品，还没上市已经有了市场。说明我们的眼光是对的，但有些太早了，让我有一点措手不及，我以为市场会给我一年的时间，谁知道，马上就迫在眉睫了。……”
“但吴荣就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只是觉得市场变化了，于是就能立刻采取相应的行动。这种行动力远比我要强。”
“呸，”向阳不屑道：“不一样的。你星爷是想做一款有意义的产品，你有很深的代入感。吴荣那厮只是个地道的科技贩子，无论是移动扫描，还是汽水面包，对他来说都一样，都只是商品。他当然不会有你这种情绪波动，很快就能进入奸商状态。”
薇薇安低头，捂着嘴轻轻的笑。
杨涵星也笑了，“算了，向阳。我的观点和你一样，但这就是他的长处，你比我更清楚，拉他进来也是你的想法。他比我们更适合这个社会。”
向阳叹口气，“是呀。所以虽然我对他一副老大的样子很厌烦，但我绝对会坚决执行他的每一个指令。这孙……”他看了眼薇薇安，换了一个称呼，“这家伙某些方面，就是天才。不服不行。”
杨涵星严肃起来，“薇薇安，我们俩谈的事情可能没有那么具体，会有些天马行空，如果你觉得和你关系不大，你随时可以离开。也不用和我们打招呼。”
薇薇安点头，“明白。”
杨涵星看着向阳，慢慢道：“技术方案其实并不难，我们需要确定几个选型才是要点。但我忍不住，还是想考虑一些吴荣不关注的问题。”
“哪些？”
“我想明白，为什么移动测量的市场这么快就到来了。我们之前的分析都没错，但那些都是大趋势，一定有一些最直接的原因。没有导火索，点不燃炸药包。”
“不错，我也这样想。”
薇薇安问了一句，“事情已经要发生了，还去想其发生的原因，有意义吗？”
杨涵星认真道：“我不确定，也许像吴荣那样，先动起来才是对的。只是我们的思维方式不同，如果我能知道原因，就能了解他们对这套系统的更具体要求。以及那些机构会介入，会有什么的形式介入。”
薇薇安安静下来，她内心更倾向于吴荣的做法，如今还在追寻原因，有点多此一举。但隐隐的，她更相信杨涵星。或许他曾经犯过一些错误，但是，他对行业科技趋势的判断，从没错过。这一点上，他是远胜吴荣的。
一阵电话声，杨涵星拿出手机，居然还是林婉。
“星爷，我家男人飞机晚点，他要晚些才到北京，而我会比他提前两个小时左右。你有时间吗？过来接老娘一下呗。舒芸和我男人都不在，你要对我有什么想法，两小时足够了。”
杨涵星一时大意，又因为在开会，他开了免提，此时忙不迭想换成听筒模式。
向阳则哈哈大笑，“林婉，杨涵星老实巴交，有什么想法，要有也是我和吴荣有呀。”
“谁有都行，老娘还在乎你们几个，就是要过来机场接我。当然带上束鲜花最好。”
杨涵星擦了擦额头的汗，“大姐，快嫁人了端庄点。”
“装端庄也可以，你们到底来不来接老娘？”
“您是我们的恩公呀，不对，恩娘，您吩咐刚不从命。航班信息发过来吧。你男人来干嘛？”
“一个自动驾驶的研讨会，有车厂，地图公司，还有他们这些传感器厂家。……”
杨涵星忽然心中一亮，他对着手机道：“林婉，我们在开会。信息发过来，会准时接你。我和向阳即使不亲自到场的话，也会选一个帅点的男人去接你。来了再联系。挂了吧。”
他快速的转向薇薇安，“你搜集一下最近关于自动驾驶的新闻，国内的为主，但国外的也要。可以的话，就简单分一下类。你先去忙这个吧，我和向总有什么需要和你沟通的，会随时通知你。”
薇薇安痛快的回答：“收到。”但随即又问道，“您觉得地图公司购买设备和自动驾驶产业相关？”
杨涵星点头。
薇薇安离开会议室，杨涵星和向阳开始坐在椅子上沉默，很多时候，他们不需要交流，因为知道彼此都在思考。
“我想再去一次德国，反正GI的货还没发，我过去催一下。”
“你想到了什么？”
“移动系统的陀螺，选择余地不大，谷歌用的是捷科，我怀疑国内会很快跟风。但我们都知道Eka和GI才是最好的。但Eka如今如此强势，如果没有GI的有力支持，我们很难在竞争中胜出。……”
“还有最关键的，激光雷达选择余地更小。无外乎麦格和加拿大奥科，这两个产品我们都不是代理，如果我们从别人代理商手里拿货，再集成，我们的成本只怕会有很大问题。……”
“所以，前期，我想把GI拉进来，大家一起做这件事。”
向阳表示同意，“好吧。唉，感觉地球自转突然加速了。很多事，都要处理。时间有点不够。”
航班延误的张凯，最终还是见到了老娘林婉。
谁知林婉却带了另一个漂亮女孩。张凯愣了下，大大咧咧的林婉可从来没有带着闺女来约会的习惯。
“亲爱的，这是杨涵星的助理薇薇安，你明天的研讨会，能不能带她一起参加，就当个女秘书之类的。”
张凯哑然失笑，“林婉，你早就说过，我即使需要秘书，也只能用男的，永远不可以请女秘书。”
“真乖，老娘的话都记得。但是这个不是你请的，是我给你请的。你可以带出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