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你可不要为了避嫌而蒙蔽圣听啊!”
张赫显然不信商砚的说辞。
他派出的杀手都是精英,不可能连一个重伤之人都无法铲除!
商砚定是一派胡言!
“张侍郎,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本殿下说谎呢?”商砚挑眉,那双眸子如刀子般剜着张赫,“莫非你知道内幕?”
张赫被这目光盯得头皮发麻,一个纨绔怎么有这般气势?
一定是错觉。
“臣当然不知道内幕!”他咬牙切齿,鼓足勇气,“若大皇子没有说谎,就请立刻交出乌云战!”
群臣附议,“请大皇子交出乌云战!”
唯有陈逸为商砚捏了把冷汗。
他虽不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何事,但看张赫等人胸有成竹,便知此事定然有诈!
商砚刚夸下海口,若此时不能将人交出,那便是欺君之罪!
陈逸目露担忧,已准备好为商砚求情。
他战功显著,加上宸妃为四妃之首,定能力保商砚平安无事!
但,商砚傲然屹立,不曾有半分退却。
“乌云战,进来吧!”
他声音气贯长虹,响彻云霄。
声音落下,一身着金甲之人龙行虎步走进大殿中。
此人正是乌云战!
张赫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怎么可能?
乌云战明明该是个死人的!
商榷也为之一怔,随即眸子危险的眯起,手下人办事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该死!
商砚是如何救出乌云战的?
难道他早有防范?
念及至此,商榷心中大为震怖。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废物吗?
他双拳紧握,面色阴郁。
“见过大商皇帝陛下!”
乌云战毕恭毕敬的行礼。
尽管遭受酷刑,他仍然意气风发,气势不减!
商皇打量着眼前男人,锐利的目光似乎要把他洞穿。
“听说,你同意归降大商了?”
“是!”乌云战毫不犹豫。
此话一出,群臣震惊。
满朝文武都完不成的事,商砚那个废物是如何做到的?
商榷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若是目光能杀人,商砚早已经死在他手里千百回了!
商皇紧锁的眉头总算舒展,看来这个大儿子并非想象中的无用!
“好!那朕今日便册封你为新任的匈奴王,归还三万精兵!并将大商的公主赐婚于你,日后,你可要好好统率匈奴,避免兵戈再起,让百姓安居乐业!”
“乌云战多谢大商皇帝隆恩——”
乌云战跪在大殿上,领旨谢恩。
商榷咬牙切齿,虽有不甘,却也只能暂时作罢。
经此一闹,商皇已有些累了,“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群臣哑然。
不料想,正在商皇准备退朝之时,一道声音响彻大殿。
“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数百双眼睛向着声音的来源商砚看去。
他,还想做什么?
商皇也不禁好奇,“砚儿,你,还有何事?”
“父皇,昨夜二十名杀手偷偷溜进天牢,妄图刺杀乌云战,正如兵部侍郎张大人所言,天牢重地,可不是人人都能进的!除非此人熟悉地形。”
“儿臣已让人活捉一名杀手,父皇难道就不好奇是谁这般胆大包天吗?”
商砚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活捉一名杀手?
商榷的脸色瞬间煞白。
那些可都是精英,怎么这么轻易就被捉了?
张赫更是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他从未想过此事会暴露……
完了,一切都完了!
若皇上知道真相,他纵使有十条命也不够杀的!
“把凶手带上来!”
商皇目光阴沉,这确实是在挑衅他的皇权!
“是。”商砚对追风使了个眼色。
随后,黑衣人被追风押上金銮殿。
他不过一名小小杀手,哪里见过如此大的仗势?
瞬间被吓得屁滚尿流。
咚咚咚——
他用力的叩头,“皇上饶命,大皇子饶命——都是兵部侍郎张大人指使我的——”
张赫瞬间瘫倒在地,求助般的瞥向商榷。
然,商榷眸中闪过一抹警告。
若这个狗东西敢供出他来,那便是得罪了他的母妃和背后的所有势力!
到时候要死的可就不只是这狗东西一人了!
甚至会株连九族!
他就不信张赫敢供出他来。
商榷一把揪住张赫的衣领,眼睛猩红,近乎暴走,歇斯底里的吼道。
“张大人,父皇平日待你不薄,你怎敢如此!”
张赫脸色苍白,身躯已是微微发颤,二皇子这是准备牺牲他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
也罢,一人赴死总好过满门抄斩。
张赫一咬牙,心中一横,猛地跪了下来!
高声喊道!
“皇上恕罪,臣之所以这般做,也是为了大商的江山社稷!”
“大皇子终日沉迷酒色不思进取,这大商的江山社稷绝不能交给他!”
“不然一定会万民涂炭,怨声载道!”
呵,还真是可笑!
商砚冷眼旁观的看着二人演戏。
难道这江山交给商榷就能永固了吗?
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个动辄杀戮酷刑之人,又怎配做江山之主?
商皇龙颜震怒,他一把抓过竹筒,狠狠的砸在张赫头上!
这一下,直叫张赫头破血流。
“混蛋!这关乎到边关安宁,你岂可胡作非为?”
“朕还在壮年,你倒是迫不及待的想着朕死!”
张赫死到临头,亦是表现的大义凛然。
“臣不过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若是为了大商江山的安宁犯了错,臣认了!只求陛下切莫牵连臣的家人!”
“臣!愿以死谢罪!”
张赫说罢,额头青筋暴起,望着大柱,身体狂颤。
一头撞向了盘龙柱。
砰——
鲜血染红了龙纹,张赫的身体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看张赫死都不肯供出商榷,商砚冷笑连连。
今日结果,他早已预料!
商榷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连根拔起并非易事。
不过,今日事后,父皇绝不会再那般信任商榷!
百官也大为震惊。
兵部侍郎张赫一向效忠于二皇子,他刺杀乌云战之事会不会和二皇子有关?
商皇转着手串,狠狠的摔在桌上。
天子一怒,地动山摇!
群臣跪拜,“陛下息怒——”
“哼!还不快把这叛臣的尸体给朕扔出去?”
商皇生性多疑,看着张赫的尸体被拖走,他目光越发冰冷。
——榷儿,你一直是朕最信任的皇子,此事,该不会和你有关吧?
商榷察觉到商皇的质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兵部侍郎张赫一直是儿臣的直隶下属,他犯下如此重罪,儿臣也难辞其咎,求父皇赐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