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珍哪里肯愿意,一怒之下扬言要跟他离婚。
追债人要不到钱,就把张家砸了个稀巴烂。
还把张鹏也抓走了。
等送回来时,张鹏的双腿和双手已经被打成残废。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张文德作为张家村的村长也不好多管。
况且那些人一看就是混社会的,弄不好自已家也会被他们盯上。
至此,张家张保国这一脉算是气数已尽。
剩下一个小儿子张鹏,现在生活不能自理,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上。
活着或许比死了更难受吧。
媳妇儿晓珍也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再也没有回来。
昔日热闹的老宅,如今变得冷冷清清、一片苍凉。
这一切的一切,闺蜜俩压根就不知道。
他们那天夜里出去,只是对张保国和梨花住的屋子动了些手脚,想要送她们俩归西。
可从始至终都没有要弄死两位堂哥的想法。
谁能想到这一家能这么倒霉,连着四个人都遭了殃。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闺蜜俩也只会幸灾乐祸,活该。
事情告一段落,车上的七个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在第三天的早上到了马大河的老家。
多年没有回去过,家里的房子早就坍塌的不像样了。
里面还让人摊平种了庄稼。
几人将车子停到了村长家的门口,这才下车直奔马大河家的祖坟方向。
每个人的手上还都拎着一捆冥纸和折叠好的金元宝。
这是路上遇见棺材店在里面买的。
这次回来,主要就是给马大河去世的各位长辈上坟。
“爸、妈,儿子不孝,这么久了才回来看你们。”马大河跪在坟前,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其他人也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陪着他烧纸钱。
周围是一片荒凉,已经枯死了的杂草、干树枝扔的到处都是。
白蓉等人将坟头一点点地打扫干净。
马大河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跟父母说了一下。
不管父母能不能听见,他总觉得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父母的存在。
可能这就是一个缺爱小孩儿的幼稚想法吧。
但这行为,却刺痛了其他六人的心脏。
在坟前整整待了一个下午,马大河才被张卫国等人劝说着拖走。
不为别的,天越来越黑,这荒山野岭随时都有可能有野兽出没。
村民们平时都不往这边来。
将自已心里的思念全都说了出去,马大河的心情也跟着变轻松了不少。
回到村里的时候,车旁边围满了村民。
“村长家什么时候有这种亲戚了?”
“不知道…”
“兴许是找村长办事的也说不定。”
“你们快看,那个人怎么看着有些熟悉?”
“你不提醒我还真没看出来,这么一说,这眉眼确实有些熟悉,像谁呢…”
几人还没走近,就听到了各种议论声。
“你,你是不是大河?”有个年纪大一些的大娘试探着问。
“大娘,我就是大河。”被人认出,马大河也不好再装作不认识。
“哎哟,原来真的是大河呀,都多少年没见你了,你这是跑哪里发财去了?”大娘上下扫了一眼马大河,看他穿的西装革履,心里猜测这家伙肯定是发了财。
“哪里发财了,只是跑出去讨生活去了。”马大河谦虚。
财不外露,这种事马大河活了大半辈子,看得比谁都要清楚。
当初他死了爹娘又没了小叔,村里人一个个的离他远远的,生怕他身上的霉运沾染到他们身上。
还私底下宣传他命硬,克死了爹娘又克死了小叔。
其实他们都是得病死的,关马大河毛线事情?
要说命硬克人,在张家这么多年,怎么人家张家人就没事?
村里的大婶、大娘们,好不容易发现了点新鲜事,哪里会轻易放马大河离开?
“大河,你现在在哪里高就,赚钱的事儿,你可别忘了咱们村里的人。”
“是呀大河,都是一个村的,可不兴你吃面包,留我们吃馒头吧?”
“对了大河,跟你一起的那些人都是谁呀?”
“唉唉唉,大河,你现在有对象了没,没的话大娘给你介绍一个,你看如何?”
“…..”
“……..”村民们的各种拉扯,各种献媚讨好,吵得马大河耳朵嗡嗡直叫。
他捏了捏皱成川字的眉心。“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儿,这些事情改天再说。”
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在这里跟这些敷衍趋势的村民们拉扯太多。
你没本事的时候,他们避而不及,见你有了本事,一个个的就跟苍蝇似的往上趴。
神老子的对象,他这辈子就没打算找什么狗屁对象。
他现在一个人赚钱一个人花不好吗?
非要找个女人管住他,没一点意思,无聊。
再说,如果他没记错,那个大娘要给他说的对象,不会还是她娘家的那个寡妇吧?
儿子都有好几个了。
娶了那个女人,不是成了家,而是在帮别人养儿子…
马大河又不是冤大头,更不是提款机,他看起来很傻吗?
“大伯,我们走吧。”张鑫鑫故意大声喊了一句。
“好的,来了。”马大河懒得顾及村民们那么多,直接越过他们走向村长家。
大概在里面待了十几分钟,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之后便被村长送出门。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马上就要天黑。
大家跟村长告了别,两辆汽车一前一后后的驶离村子。
“晚上就去县城的招待所吧?”坐在副驾驶上的马大河提出建议。
“行呀。”反正一时半会也赶不回去。
后面的车上还有两个孕妇,现在回去并不着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更不用忙着赶路。
七个人开车直接进了县城,挑了一家看似还不错的饭店,白蓉点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虾仁蒸蛋、尖椒肥肠、剁椒鱼头、干煸花菜、鸡丝拌面、干锅鸡…
“客人,您的菜上齐了,如果您有其他的需求,请告诉我们。”服务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声音很脆,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