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钰站在长安城的边缘,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天地。
他闭目沉思,胸中的剑意如潮水般涌动。
识海中的那柄虚幻小剑在不断地凝实,仿佛要冲破束缚,成为真正的利器。
他清楚,当这剑意彻底成型,与虚幻小剑合二为一时,便是他踏入五境之上的那一刻。
这一日,他等待了太久,而那一刻,将是他剑道生涯的崭新篇章。
次日,东方钰开始了他的求学之旅。
他以符笔为剑,铁锤为锋,细针为芒,棋子为阵,琴弦为韵,甚至以言语为剑意。
他将过往所有的积累与感悟,统统化为剑的精髓。
初时,他的剑意还隐而不发,师兄师姐们尚能与他共赏棋局、共奏乐章、共探符阵。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上的剑意愈发强烈,剑气四溢,令师兄师姐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宁缺早已抵达书院,却因东方钰的存在而幸免于被频繁召唤。
他整日在房中钻研颜瑟大师留下的符书,尽管头昏脑涨,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一日,东方钰闭关于房中,以手指凝聚剑气,细致地雕琢着手中的木剑。
他的剑意如狂风暴雨般汹涌,方圆数米之内的一切事物都被剑气割裂。
君陌与余帘站在远处,目睹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君陌沉声道:“他明悟剑道之关键,世间万物皆可化为剑道之精髓。
我从未想过,剑道能有如此广阔的天地。”
余帘轻轻颔首,道:“念力亦能构建世界,他这一剑,便是他的世界。”
君陌叹道:“他与小师弟身上皆有着我们所不知的秘密,未来之路,难料吉凶。”
余帘淡然道:“他们终究是我书院的人,无论未来如何,书院始终是他们最坚实的后盾。”
然而,东方钰的剑道之路并非一帆风顺。
他在最后的关头遇到了瓶颈,虚幻小剑与胸中剑意虽已凝实,却总觉缺少一丝关键。
他不知这关键为何物,但他知道,是时候离开书院,去寻找那一丝契机了。
次日清晨,东方钰向师兄师姐们一一告别,他买了一辆马车,让小白驾着车,缓缓离开了长安城。
此时,荒人南下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昊天世界。
而在西陵神殿,一道红影悄然离开神殿,向着北方荒原疾驰而去。
东方钰离开长安城一个月后,荒族南归的消息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草原上的左帐王庭被迫南下,频繁劫掠燕国边境。
西陵神殿发出诏令,号召昊天道信徒及正道同仁援助燕国。
同时,唐国也派出了以夏侯为首的西路边军进驻燕国北境。
而此时的东方钰,刚刚踏入大唐的北方边境。
他一路游历,每到一个地方便停留一日,品尝当地的美食,欣赏当地的风景。
在这漫长的旅途中,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平和。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剑意与念力虚剑也在这种宁静中悄然发生变化,仿佛正在与这方世界产生更加紧密的联系。
.....
寒风凛冽的冬日,东方钰身着一袭墨色长袍,离开了渭城,踏上了前往燕国的征途。
他并非普通的旅人,而是那世间罕见的修行者,身姿挺拔,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
在马车内,他并未选择端坐,而是如一位隐世高人般,斜躺在厚厚的棉垫之上。
他的面容沉静,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无需车夫,因为小白早已与他心灵相通,能够完美地驾驭马车,沿着既定的路线稳步前行。
小白不仅路线准确,其步态更是轻盈而稳定,即便在崎岖的山路上,也能让马车保持平稳,微微晃动之下,反倒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东方钰在这微微的晃动中,仿佛找到了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他的眼皮渐渐沉重,陷入了小睡。
然而,就在此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东方钰从沉睡中惊醒,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知道必有蹊跷。
他迅速掀起车帘,只见一辆破旧的牛车迎面而来,车上坐着一位身着棉袄的书生,面容温和,眼中却透露出深邃的智慧。
两车相遇,道路狭窄,自然需要有一方让路。
然而,当东方钰的目光落在牛车上时,他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激动。
他从未想过,会在这偏僻的小路上,遇见如此非凡的两个人——李慢慢和夫子。
小白与那头老黄牛对峙着,彼此间仿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小白虽然高贵不凡,但在这头老黄牛面前,却显得有些稚嫩。
老黄牛则用那双极大的眼睛看着小白马,仿佛在审视着这位年轻的对手。
李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探出头的东方钰,他的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温和而亲切。
他问道:“小兄弟,是要北上吗?”
东方钰点了点头,声音坚定地说:“是。”
李慢慢看了一眼两旁的路况,微笑着说:
“等他们聊完,我就把路让开,小兄弟请稍等一会。”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与淡定,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东方钰站在马车旁,目光紧紧盯着牛车上的车厢。
他知道,那位昊天世界最高最大最尊贵的人——夫子,正静静地坐在其中。
他的心中充满了激动与敬仰,因为他知道,这位传说中的夫子,不仅是他的前辈,更是他修行道路上的楷模。
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洪亮而坚定地说:“拜见师兄!”
随后,他又犹豫了一下,转身向车厢方向再次深深一拜,声音更加恭敬地说:“拜见夫子!”
他的声音在寒风中回荡,仿佛是在向整个世界宣告他的敬意。
车厢内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但东方钰知道,夫子正在静静地聆听他的话语。
这份尊敬和敬仰,无需言表,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中。
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坚定而不动摇。
车帘掀起,一位身形高大、头发花白的老人缓缓走出。
他身着简朴的棉袍,腰杆虽有些佝偻,但每一步都透露出沉稳与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