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那座被雾气笼罩的大山。
诸多学生或有不解,或有质疑,但此时无人回答他们的疑问,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规则,登山!
沉默中,一位来自月轮国大渡寺的二十多岁僧人率先站了出来,开始登山。
他的身份立刻引起了在场唐国大人物的不满和愤怒。
但这样的事情在书院二层楼的选拔中早已司空见惯,即便有人不满,也无可奈何。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气氛的紧张,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陆续登山。
宁缺也在其中,他迅速站了出来,准备登山。
他的不惑巅峰修为早已为众人所知,因此当他站出来时,并没有引起太多的质疑和惊讶。
宁缺此次迅速站出来,并非冲动,而是内心深处涌动的自信。
修为的突飞猛进,让他预感到此次登山将是自己突破至洞玄境界的绝佳契机。
他渴望挑战,渴望进步,因此不愿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选择了率先行动。
既然下定决心要争夺这唯一的名额,他自然不会选择最后出场。
他深知,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而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东方钰一直在暗处默默观察着,他站在一个远离人群的角落,确保自己不会被发现。
当他看到宁缺开始登山时,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深知宁缺的实力和野心,也清楚隆庆此刻的处境。
西陵神殿的冷酷无情,他比任何人都了解。
即便是叶红鱼那样的天之骄子,一旦境界跌落,也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
而隆庆作为裁决司的精英,自然更加明白这一点。
因此,东方钰确信,如果宁缺还像以前那样选择最后登山,隆庆此次绝对不会等待。
他必须破釜沉舟,将这次二层楼开启的名额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正想着这些,他便看见隆庆紧随其后,开始了登山之旅。
这一举动立刻引发了众人的关注,一场登山的热潮也随之而来。
谢承运、王颖等书院术科学生也纷纷加入其中,一时间,书院后山热闹非凡。
然而,没过多久,一道滚滚的烟尘从山腰处传来,最终抵达山脚。
烟尘散去后,露出了一个由四位书院执事抬着的担架,上面躺着的正是登山过程中晕过去的人。
东方钰见状不由失笑,这些人在书院看书时晕过去,如今登山依然如此。
他不禁开始怀疑,书院是不是只有这些人才会干这种事?
登山虽然费时费力,但东方钰却觉得无趣。他看了两眼后,便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一手抓了两把椅子,一手举着一张摆满了糕点零食的桌子,自顾自地离开了书院。
……
书院门口,一个瘦小的小姑娘蹲在一旁,手中握着一把大黑伞,百无聊赖地转动着伞柄。
忽然,她看到身边多了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抬头一看,便看见了东方钰。
她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神情。
“东方大哥!”桑桑兴奋地喊道。
东方钰习惯性地揉了揉桑桑的小脑袋,拍了拍桌子说道:“来,坐下吃点东西。
看你家少爷那个没良心的样子,以后别当侍女了,当我的妹妹得了。”
桑桑闻言只是笑了笑,然后开心地拿起了一块桂花糕吃了起来。
尤其是当东方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壶酒时,她的喜悦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虽然坐在书院之外,但东方钰凭借着强大的念力,依然能够窥见书院后山的情况。
不过,当云雾缭绕时,他看到的景象就如同隔着一层薄纱,模糊不清。
书院的后山确实难登,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登山的人越来越少。
无论是那陡峭的台阶,还是后面的银道,亦或是最后的柴门,都已经将洞玄以下的修行者全部淘汰出局。
登这座山,对宁缺而言,仿佛是一场将肉体与灵魂同时撕裂的炼狱。
他承受着无尽的痛苦,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要将他的肺叶撕裂。
然而,在这残酷的试炼中,宁缺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坚韧。
他知道,能够忍受住肉体上痛苦的人,在这世间已属顶尖的天才。
但真正的考验,在于能否在肉体痛苦之后,依然能够坚守内心的清明,意志如同千锤百炼的钢铁一般坚硬。
这正是书院二层楼所追求的天才。
宁缺的念力虽强,但面对那无孔不入的痛苦符意,他仍只能凭借毅力硬抗。
他咬紧牙关,汗水与血水交织,但他从未想过放弃。
因为他知道,只有经过这样的磨砺,他才能变得更强。
这只是开始,后面的关卡一个比一个更加艰难。
但宁缺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将用自己的意志和信念,去征服这座充满挑战的山峰。
而此时的登山路上,已是寂寥无人,只剩下寥寥数人还在坚持。
前面的重重难关,如同筛子般将登山者一一淘汰,仅留下寥寥数人仍在苦苦挣扎。
在这其中,宁缺显得格外坚韧,他与众人一样,也被眼前山道上由书院七先生布下的简单阵法所困。
这阵法虽不复杂,但足以让寻常人望而却步。
然而,宁缺却凭借着过人的毅力和智慧,一步步破解了阵法的奥秘,终于通过了这一关。
当其他登山者纷纷败下阵来,山道上只剩下宁缺孤独的身影时,他的竞争对手,隆庆皇子和江闲语,还在不远处苦苦挣扎。
宁缺没有停歇,他继续前行,穿过了柴门,踏过了山腰的迷雾,成为了唯一一个能够与隆庆皇子一较高下的人。
……
观战的众人中,莫离神官显得尤为焦躁。
他看着宁缺那蜗牛般的攀登速度,不满地嘀咕道:
“从白天登山登到晚上,看那小子的速度,只怕再爬半个月也不见得能爬到山顶。
现在皇子已经快要登顶,为何不直接宣布他入二层楼算了?难道还要我们这些人继续陪下去?”
李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嘲讽道:
“如果等不及,你可让隆庆皇子直接飞到山顶去。只要他先上了山顶,哪里还用管宁缺?
可如果隆庆皇子没有登上山顶,那无论宁缺是爬还是跳,无论他还要登多久,我想神官你都最好不要说太多没意义的意见。”
莫离神官被李渔的话噎得哑口无言,只得愤怒地坐回椅中。
他虽是天谕院的副院长,但在大唐境内,也不得不收敛自己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