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军本来站在外围看张靓乐在其中,他也感到欣慰,这就够了。
但等张靓非要拉着他一起玩时,画风就有些被带偏了。
刚刚他还在不轻不重地点化别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转眼就被拉到如此幼稚的行为当中。
不过徐建军早已把脸皮练得堪比铜墙铁壁,只是经过短暂的尴尬,就迅速融入其中。
甚至把唯一的观众苏易晴也给拉下水,这样岸上没人,自然就不会被嘲笑不会游泳。
结果就是三个智商超标的成年人,玩着在老美只有小孩子才感兴趣的项目,乐此不彼,流连忘返。
那种不惧嘲笑、不畏目光的疯狂,最能释放心中残存的阴霾。
不管是精于算计的苏易晴,还是看透本质的徐建军,又或是义无反顾的张靓,今天都彻底放开,疯的肆无忌惮,玩的畅快淋漓。
只不过苏易晴还得充当免费摄影师的身份,顺便把张靓他们两个撒的狗粮吃到撑。
在徐建军跟前苏易晴不敢造次,但和张靓凑到一起,她说话就少了些顾忌。
“早知道跟着你们是来充当大灯泡,还要接受这么多的精神暴击,我就不该来。”
“没有你怎么行,谁记录我和他这么多美好瞬间?这才哪到哪啊,等回到家里,再帮我们多拍几张全家福,我见过你拍的照片,水准比去影楼里拍的还要好看。”
见苏易晴露出痛苦面具,张靓笑着岔开话题。
“刚刚我在玩儿的时候,你们俩一脸严肃地在说什么?二哥要是说错话,你可别介意啊。”
“你先生博学多才,是个明白人,很多事情看得比我们明白,怎么可能说错话,能多聆听他的教诲,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靓靓,你能有这样的伴侣,这辈子注定会少走许多弯路,真是羡慕你。”
见徐建军被夸,张靓比自己受到认可还要高兴,但嘴上还是要谦虚一下的。
“你是没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可恶极了,也就这几年才稍微顺眼了点。”
“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造就你们这么多优秀的人,也不知道这辈子有机会去你们那儿看一看没?”
“我感觉应该没问题,说不定前一刻咱们还是分属两地的同胞,下一秒就变成不可分割的一家人了。”
港岛问题的谈判已经进入尾声,虽然结果尚未可知,但光看双方的态度变化,大致就能推算出最终走向。
在这个时候很多国人眼中,只要港岛的归属彻底解决,那剩下的澳澳只是顺手捎带的事儿。
呆英虽然没有了昔日的辉煌,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实力依然不是小葡萄能够比拟的,他都认怂的话,小弟弟自然更不敢扎刺。
等这两个历史遗留问题得到完满解决,对岸应该也是早晚的事儿。
张靓这种自信满满的状态,让苏易晴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但她从小受自己爸爸影响,对故土有一定感情,跟张靓她们这些人接触过之后,对那个从未踏足过的地方更是仰慕已久,心生向往,自然不会对张靓的话有多大抵触情绪。
只是她对未来可远没有张靓那么乐观。
“这些大事不是咱们能够参与的,想太多也是徒增烦恼,还是让那些大人物去关注吧,光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够折腾人了。”
“对了,把孩子丢家里让保姆带,你就一点不担心?”
“保姆是二哥精挑细选的,肯定没问题,吃的喝的都有准备,也饿不着那小子,相比我们那时候,他这条件已经是王子公主一样的待遇了,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别的女人一旦有了孩子,重心全都压在其身上都不为过,可到张靓这儿,好像一切都跟常规不太一样。
其实察觉张靓跟徐建军关系有些说不清楚时,苏易晴也曾试图引导张靓为将来打算,要提前做一些筹划,可她都不以为意。
而且从结果倒推,苏易晴发现自己这种管用技俩,好像在徐建军这种心如明镜的家伙跟前反而吃不开。
张靓这种委曲求全,从不主动的做法,倒更被欣赏,她从不争取,但该获得的一样没少,甚至更能激起某些人的补偿心理,变本加厉地给予更多。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种亘古不变的真理,在徐建军这里反而吃不开。
“你有没有问过徐大哥,你们孩子的未来将怎么规划?”
“他才刚满月几天,谈这些为时尚早,而且我不喜欢用自己的准则去定义别人,等他将来懂事了,按照自己思路去规划自己的人生,那样才更有意义,我们到时候全力支持他的梦想就行。”
张靓其实哪有子女教育的意识,这些都是从徐建军那里听来的,关键她对徐建军的道理从来都是深信不疑,贯彻到底。
但听在苏易晴耳中却让她陷入了沉思,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似乎是父母与生俱来的使命,她见过太多没有条件,就算创作条件也要给子女最好教育的人家。
成功的案例也许有,但绝对算不上大多数,很多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最后鸡飞狗跳地收场。
有些父母自己没有达到那种高度,却把希望都寄托在子女身上,通过不断鞭策促使他们成长。
但每个孩子的承受能力不同,不是谁都能够妥善处理压力,把来自家庭的期许当作动力的。
苏易晴勉强算是个成功案例,但这中间遭受的挫折,彷徨无助时无处宣泄的情绪,都使她想过半途而废。
能走到今天,她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和精神折磨。
“张靓你倒是真想得开,这样你将来可能会少无数烦恼,哎,也不知道我将来有孩子了,能不能像你这样豁达?”
“那你赶紧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然后一一验证不就行了?”
“你说的倒简单,你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哥哥,而我遇到的却是从里坏到外的人渣,到这边要不是傲慢无礼的白小子,要不是脏兮兮的阿三哥,好不容易认识几个同肤色的,三观也很难相合,勉强凑到一起也没什么意思。”
来自顶尖学府的同学,被苏易晴说的如此不堪,可看张靓也没多大反应,由此可知她虽然有夸张成分,真实情况也大差不离。
华人在这个所谓自由的国度,有着无数辛酸血泪的受歧视经历。
就连马丁路德唤醒他的黑人同胞奋起抗争,努力争取自身权力的时候,他们也属于被忽略的群体。
“全面撒网,重点捕捞,定向培养,小苏同学,要打开思路,不能把自己局限在过小的范围内,也不一定非得找留学人士,你以前的同学照样可以列入考察对象嘛。”
张靓说的轻巧,苏易晴却没太在意,女孩子一旦开了眼界,走上更高的台阶,基本上是不屑向下兼容的,这也是很多所谓的优秀女性轻易无法走出的困境。
想要找到与自己契合的灵魂伴侣,要的可不光是你摆在明面上的硬实力,还有过人的手段,和与之相匹配的清醒认知。
疯了一天,回去把小崽崽喂饱,张靓拿了身居家的替换衣服就钻进浴室。
没过一会儿,她又把门开了个缝隙,冲在外面逗弄孩子的徐建军喊道。
“你也进来,帮忙擦背。”
她喊了一声就迅速关上门,让徐建军暴露在保姆意味深长的笑容之下。
这位大姐明显也是过来人,赶紧接过孩子,诡异地看了男主人一眼,就果断玩起了消失。
徐建军无奈地走向浴室,张靓之前也不知道是不是身材还没完全恢复,洗澡这种事儿都是避着自己的。
看她这两天在外面疯玩的样子,应该是对自己的恢复有足够自信,才来这么一出儿。
徐建军推门而入,刚从里面锁上,还没来得及调侃张靓,迎面就飞来一片水花,顿时把他衣服给弄湿了一大片。
徐建军一阵无语,只得一边把衣服脱掉,一边欣赏浴缸那边的美景。
张靓大半个身子淹没在泡沫当中,屈膝半躺,侧着身子对着门口方向。
一条修长的玉腿映入眼帘,水光摇曳,更是把她本就白皙的肌肤衬托得发光一样亮眼。
“死丫头,你这是感觉自己又可以了,都开始不知死活地挑衅我了?”
“嘻嘻,让你来搓背的,其他一律不准瞎想。”
“你是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还是对我的忍耐力有足够自信?有你这样撩拨,信不信我给你表演一个原地爆炸啊?”
张靓这次没有用语言回答,而是撩起水花来了第二波攻击,显然是对他解除武装的速度不太满意。
你还别说,以往都是他事先准备好,然后慢条斯理地欣赏张靓一步步动作,今天来个反转,他多少有些不适应。
可等他挤进大浴缸,开始不好意思的人就变成张靓了。
搓背徐建军不在行,但是按摩他还是挺有心得的。
等一番动作下来,张靓眼神迷离地趴在他怀中,哪还有刚刚嚣张跋扈的模样。
“你是不是快该走了?”
徐建军无语地捏了把张靓腰间软肉,才好整以暇地道。
“这个时候说那些扫兴的事儿干嘛。”
“你以为我想啊,你来了之后,我感觉身体恢复比没来之前快了许多,如果可以,我恨不得你留在这里永远陪着我。”
“保持身心愉快,就能自动驱离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毛病,这是经过科学验证的,所以以后不管我在不在身边,都要保持这种心态。”
“你说的简单,这个世界有几人能够左右自己心情的,大多数都是身不由己,我已经够乐观了,不然变成欲求不满的怨妇,你早把人家丢在这边不闻不问了。”
徐建军把张靓揽入怀中,轻轻地抚摸她光滑的玉背,斩钉截铁地说道。
“咱们之间的感情,怎么到你口中就变得如此经不起考验了?对你不闻不问,那种情况永远不会出现,以前不会,以后更加不能。”
“何况现在还有个爱情结晶孕育出来,咱们今生注定会纠葛在一起。”
张靓也发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贴着他胸膛半晌没再吭声。
一直到徐建军察觉水温已经开始逐渐变凉,抱着张靓出水,赶紧用浴袍裹住她身子,虽然她确实恢复的不错,刚刚徐建军也仔细检查了,但该小心还是要小心的。
虽然他们两人关键步骤根本没有进行,但他们在浴室里耽误不少时间,出来的时候保姆避的远远的,生怕耽误他们似的。
对此张靓也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夸起这位知情识趣的大姐。
“你当初从哪儿找的这位大姐,不光英语说的比我都标准,经验老道,人还勤快,连苏易晴都说,她比那些经过专业培训的还要省心。”
“我投资公司里有长居这边的华人,她们有些是民国时期的移民,已经在这边生根发芽,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抛开法律层面不谈,生活中的一些小技巧,能够帮忙规避很多不必要的风险。”
徐建军自己没办法时时刻刻照看张靓母子俩,当初在医疗团队和照顾人选上可是煞费苦心。
不光是人要靠得住,身世清白,毕竟请人请出麻烦的案例不在少数。
关键能照顾人,会来事,这个大姐各项指标都没话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做饭不是那么全面,北方才洗不是很擅长。
既然暂时没有孩子的打扰,他们俩刚好钻进被窝说起悄悄话。
耳鬓厮磨,你侬我侬,徐建军正如他之前所说,处于原地爆炸的边缘。
一开始张靓毫无察觉,自顾自地跟徐建军说着遇到的事儿,可不经意调整姿势的时候。
她不禁像偷到鸡的小狐狸一样,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徐建军正准备给张靓点教训,她却一下子钻进被窝。
让徐建军一下子停止了任何思考,看来之前给她讲下面吃的段子,她是听到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