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笑,高兴笑,痛也会笑。
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他低头喝着,只是今天却是很奇怪的,他的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上,这里竟然好了很多,而且,他也没有在咳了。
晃了晃杯子中的水,浅浅嫩黄色,是新出的茶,他素来只喝这种茶,却是没有留意到,灵汐眼中闪过一抹思索。
“公主,要喝吗?”注意到了灵汐看向他手中的杯子的眼神,明明只是陌生人,但是,他也是可以笑的如此的温和,灵汐的心轻轻的动了一些,有种奇怪的思绪升起。
他的笑,似乎是很像那个男人。
但是,比他还要柔,比他还要冷漠一些。
灵汐轻点了一下头,也没有拒绝。
林清尘拿起了另一个杯子,而灵汐清楚看到他的手背上的青色血管,这男子的身份极差。
倒好了一杯茶,林清尘端起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空中。
“公主请,”他举着手中的杯子,唇边是一抹如风的般的笑意。
灵汐接过,扬起了脸上的面纱,喝了下去。
“其实公主在这里可以不用带面纱的,清尘不是肤浅之人。”他继续的喝着杯子里的茶,其实,她带面纱,而他带面具,两个人又有什么样的不同。
揭去面纱,她是残颜,拿下面具,而他则是短命。
“我习惯了,”灵汐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直视着林清尘淡然的眸子,她在这里不会再称自己为本公主,一切都是我字。面纱她哪里都是会带着,自小都是。
“是吗?”林清尘仍然是笑着,“只要公主喜欢就可以了,清尘不会勉强公主的。”他又是拿过了灵汐的杯子,满杯。
再次摇了摇旁边的茶壶,水却是已经没有了。
轻笑一声,原来,他竟然喝了整整一壶的茶水了
而这个时候,管家走了进去,手中小心的端着一碗面,他将面放在桌子上,然后背过身抹了一把自己的冷汗,这哪是什么面啊,明明就是他的脑袋啊,他不怕他们的丞相公子,但是却是怕极了这个公主。
皇上的妹妹,东煌国众人皆知灵汐公主,就算是无颜,也仍然皇宫里最为尊贵的公主。
灵汐微微的低下了自己的双眼,她又不会吃人,就算是吃,也要吃林清尘这样年轻的,他那样的老的,咬不动,所以,他要怕她什么?
林府里人,还真的是奇怪。
而林清尘只是淡笑一声,林府的里的人,仍是不能习惯这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而已。久了就习惯了,。
他也是吧。
晃了晃杯子中的水,只有半杯了,半杯完后,或许就会没有了。
低头间,他看着灵汐安静的吃着那碗面,熟悉的样子,似乎就是常吃一般,这位公主,意外的,让他对她的印象似乎是改观了很多。
他以为公主都是高傲的,都是难以接近的,都是如同蓝珠那位难缠的公主一样,只是这个公主却是让人意外了,
他准备再给倒一杯茶,唇间有些微微的苦涩,可能是喝的太多的了吧,只是,当他拿起一边的茶壶之时,却是发现壶里的茶已经空了。
抬头间,管家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站了起来,轻轻的叹了一声,弱质的身体似乎是随时都要倒下,上天给了他一幅不是凡人的容颜,却也是夺走了他太多的东西。
手中感觉一轻,轻纱一闪,滑过了他透着青色血管的手,骨节露出的手,微曲在空中,竟然十分的好看。
“公主?”林清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意外,她,不是会是让他连茶也无法喝吧?
“我去,”灵汐只是低敛着眸子,走了出去,而背后仍然是传来林清尘越来越多的轻叹起
外面细碎的阳光落在她的双眼上,根根分明的睫毛间,似乎是染上的一片轻软的金色,面纱下的脸隐藏可见一道道交错之间的红痕。
宫内宫外的阳光,本就是一样的。
不一样只是。她看着的手中的茶壶,揭开盖子,右手手指一抬,一粒有着清香的药丸瞬间没入。
秋沐的可解万毒的解药,他也只有十颗,而且全部的给了她。
相思抿的毒,却不是这个可解的。
转身,她的衣角在脚边绽开,一双白色的绣鞋,如同莲花开放一般,透乎某种出尘之色,只是若说出尘。
世间有一林清尘在,无人可比。
前厅内的咳嗽声音依在,甚至越来越剧烈,而林清尘的身体果真是如同传言中那样,其实早已经油尽灯枯了。
茶壶内倒上了一壶嫩青色的茶水,似乎有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清香存在。
“谢谢公主了,”林清尘挑眉辰一笑,唇边似乎还是有一丝血迹,他再怎么去隐藏,仍然是让灵汐知道了,其实他刚已经咳了血的事情。
这男人还真是的带了一幅极为奇怪的面具。
这个世界上的还有人不怕死吗?
林清尘喝下了茶水,茶水入唇,然后经过了他的喉咙,如同一道暖阳,让他的五脏六腹奇异的松缓开来。
他看着手中的杯子,明明是同一杯茶,只是为什么会有这么不同的味道。
“驸马,也有害怕的时候?”灵汐将自己的双手放在腿上,灵透的双眼直入林清尘的黑眸里面,似乎可以看透他的灵魂,只是,他复又一笑,又是完美的笑容,却是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墨之色。
“清尘自然是有害怕的时候,只是只有害怕是不够的。”
他的手指轻轻的抚磨着茶杯的杯沿,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公主呢?”两个人一问一答,虽然有些怪异的距离,但是,比起最初,似乎是要感觉舒心了很多。
他没有给她太大的压力,而她也是,他们就如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不久的两个人一样,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有一个人离开之后,那么,另一个人和自由也就要来了。
“自然,”灵汐的伸出手上了自己的脸,手指尖可以触到了不平的痕迹,不要以为这是假的,其实,都是真的,十一岁以前的她,可是天天和这些相伴的。
林清尘抬头,看到了灵汐极长的手指,而她的脸上隐约可以交错间的伤痕,他轻微的叹气,
公主可以在林府随意的,林清尘并没有说的太多,有些心思,他其实都懂,害怕,恐惧,不平,这些平绪他们都有过,只是,时过今日,似乎也都是认命了。
“驸马言重了,灵汐明白。”灵汐站了起来,向林清尘轻眯了一下头,“驸马,灵汐先告退了,”林清尘只是对她一如从前的笑着,额间的发丝浅浅的映在他的黑眸中,格外的幽深。
灵汐走了出去,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林清尘桌边那个紫砂壶,轻轻的拧了自己的眉头,他已经欠了她几百万的。金子了。
秋沐的药,可不是普通的贵,尤其是那十颗。
入夜时分,灵汐坐在床边,手中仍然是拿着一本书,她抬头,每到这个时候,外面的人就会开始,面纱下的唇微微的有些烦闷,他还不放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