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没好。”顾宏原本心情就不太好,被蔡关一问,心情更不好了。
“对了,表哥,你能不能找几个会作诗的老师给鲲弟?”郭鹏才不想刀的事呢,他现在条件反射,看到蔡关就想到了经论、经帖诗、律赋。
因为每次他和辛鲲聊天时,他觉得辛鲲就是一脸他在部队时,同袍们喊‘我\\\\\\操’的表情!
“他不是已经会写诗了吗?”蔡关嘴角抽了一下。
这个话题正好也是蔡关最近很不喜欢的,对辛鲲来说,经论她已经看书自学了,虽说没有她的八股文和策论写得那么惊才绝艳,但也绝对立意上乘,只有稍加打磨,就是非常完美的经论。
但是经帖诗和律赋不一样,这两种,除了限定了立义之外,还限韵。
而做诗怎么教?蔡关努力回忆着曾经的老师们是怎么教他的。这时,蔡关倒是很安慰的,因为蔡关非常高兴的是,辛鲲在做诗上,一点天赋也不没有。但是没天赋的人,却是聪明人。他让蔡关把经帖诗,律赋的格试告诉她,然后把所有限韵的规律也写给他。
蔡关当时还在说,他这样是不对的,诗应该是情之所致……
他没说完,就被郭鹏打断了。
“你不告诉鲲弟规矩,他怎么学?”
蔡关只能把规矩写下来,当然,等写完了,他又想死了,因为教人写诗的书,书铺里不是一两本。回头,他就让人送了一批去。
但是,再见时,蔡关考较辛鲲时,辛鲲就紧张的拿张纸画上格子,然后把韵角那格标记出来。
蔡关正想说什么,结果,那位,开始把同韵的字都写在一边。
他在填字!他在填字!他在填字!
他用填字的方法把诗完成了。
来回念几次,然后换字,一首首中规中矩的经帖诗和律赋就那么做出来了。
蔡关每一次看他作诗,他就有想死的冲动,不过,那个陪着辛鲲一块跟他读书的小王八蛋会像个傻子一样而鼓掌。因为他就想不出这种做诗的法子,原来,作诗可以这样啊!
“你不是说他做得好吗?”蔡关好半天才吭出了几个字。
“表哥,知道吗,现在他作诗很快了,已经不用画格子了,他已经能很快的把那些同韵的字找出来,填在相应的地方。”
“那你让我找什么师傅?”蔡关忍不住瞪着他。他们的做诗之法,就是对诗的亵渎。
“我觉得他可以做得更好,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他是天才,他总能想出办法,让自己不会面对困境。表哥,这这个我们也做不到。”
蔡关沉默了,是啊,当遇到困境时,他们会怎么做?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不会像辛鲲那样,用格子来写诗。
他说得再痛苦,可是他现在想想,却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法子。就算是最严厉的座师,对首没什么才气,但格式严谨的诗,都不会打不合格的。
所以,只要他参加考试,他现在就能过。这点,已经不用怀疑了。
要知道,最后的会诗和殿试可是不用写诗的,只要写好策论就好了。
那么,以他写策论和八股文的功夫,中进士一点用问题也没有。
“我们还是谈谈别的吧!”蔡关定了一下神,决定换个话题,可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最近,他不止烦郭鹏,辛鲲,连着顾宏一块烦。
因为顾宏不愿在辛家村待,他天天跟他诉苦,他命运多舛的马刀。
哪怕自己让辛鲲来上课,顾宏都会给他脸色看,觉得就好象是自己拖慢了他马刀的进度一般。
“我不想谈小王爷的马刀!”顾宏不满的看了一眼郭鹏。
郭鹏一摊手,表示顾宏说得很对。那个产权上,目前属于自己。
“这回用的时间怎么这么久?”看顾宏不想谈,蔡关就想谈了。“说是快好了,因为他五月要去种地,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打铁上。”郭鹏坐在自己的马上呵呵起来了。
顾宏黑着脸在那儿默不作声。
“看得出来吗?那把刀会值四千俩吗?”蔡关看向顾宏,他含笑看着顾宏。
“非常好,非常好,真的,光看刀柄都美极了。我毫不怀疑,他知道自己的每一锤该锤在哪儿。”郭鹏又抢先说道。
“所以呢?你想好给自己打一件什么兵器了吗?”蔡关当然知道,那一万两里面有四千是郭鹏为自己给的定金。
“没有,最近我真的每天用不同的兵器练给他看,让他来评出哪个比较适合我。不过,他太专心的给顾宏做刀了,所以,他可能并没有看清楚,我更适合哪个。”郭鹏有点遗憾,但看得出,他还在努力为辛鲲辩护着。
“他打一把斧子只用了半天,可是为什么那把斩马刀用了这么长时间?”蔡关有点疑惑了,这是真心的,他对辛老爷子家最大的感受就是快。两三个时辰弄了一把斧头,可是现在,一个月,一把刀没打出来。
“应该是用心程度不同,明显,这回他真的用了大心了。除了来上课,谁跟他说话,他都不心不在焉,所以顾宏,你不能再逼他了,你没看他都瘦了吗?”郭鹏愤愤的看向了顾宏。
顾宏伸直了自己的腰,目光直视着前方,好像能把前面看出一个窟窿。
“回京城的礼物怎么样,真的全是你自己做的?”蔡关知道不能再往顾宏的伤口上洒盐了,转向了郭鹏。
“当然,鲲弟说了,若不是我做后面的工作,这斧头也得收四千。”郭鹏一付占了便宜的样子,“更何况,他们还教我做事了。”
蔡关想了一下,摇了一下头,“很好,至少这段时间,你学了点东西,能磨一下性子。”
“我觉得我的性子很好,他们都喜欢我。”郭鹏不满的看看表兄,他最近跟大家相处得不错,厨娘都会在麦饭里添米了,然后把米饭盛给他。
“他好像现在更傻了?”蔡关看向了还黑着脸的顾宏。
“是!”顾宏叹息了一声。
“你也别难过,我这段日子教辛鲲读书,除了是聪明的小子外,他做事非常有条理,所以他能把你的刀拖到现在,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说不定,你会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