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你来的真快。”楚雨凉带笑的走向她并且有模有样的朝她蹲膝福了一礼,“让二娘亲自跑来找我,还真是不好意思。”
“楚雨凉,到底是如何回事?”韩娇脸上带着难掩的怒气。这小贱人一回来就滋事,还动手打她的人!
“二娘,我这地方啥都没有,怠慢之处你可得见谅啊。”楚雨凉继续堆着假笑顾左右而言他。
闻言,韩娇似乎才发现她住的地方空无一物,遂装模作样的朝屋外的管家问道,“周水,大小姐房中是如何回事?原来的家什呢?”
周水是楚家的老管家了,一听韩娇问话,赶紧从门外进来恭敬的回道,“回夫人的话,大小姐房中的东西是太夫人吩咐抬走的,太夫人说大小姐很快就要嫁入贤王府,以后有了尊贵的身份,原来的东西都配不上大小姐,所以想给大小姐换些新的。”
韩娇状似认真的听着,又顺着他的话问道,“那新的家什呢,怎不见抬到大小姐房中?”
周水毕回道,“夫人,此事是小的疏忽了,小的没想到大小姐会突然回府,所以……”他转身对着楚雨凉歉意的说道,“大小姐,是小的办事不利,小的这就去差人将您的房间布置妥当。”
得到韩娇点头认可之后,他也不给楚雨凉说话的机会,转身就出去了。
看着两人跟唱双簧一样,楚雨凉脸上一直都带着一丝冷笑,也没插嘴,安安静静的听着。主仆俩的话透露着几个意思:一是韩娇装傻把销毁她东西的事推给了太夫人王氏,二是韩娇又做了一回慈母,三是大家都找到了台阶下。
“二娘,让你们破费给我添置新家具,实在是不好意思。”她也没追究以前的东西去了何处,反正那些东西已经让太夫人的人给毁了,问多了也没用,周水不是说了嘛,人家太夫人是想给她换新的。
韩娇挤出一抹笑,突然温和的说道,“都怪我大意,竟没事先处理这些事。好了,二娘知道了,你肯定是因为不见了房中的东西所以才动怒对丫鬟动手的,对么?”
楚雨凉歪着嘴角,鄙视的目光在她还有些青肿的脸上扫了一遍,“二娘,既然都撕破了脸,你也就别虚情假意了,要不然会让人发呕的。”
闻言,韩娇脸色唰得难看起来,“楚雨凉,你别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
楚雨凉‘呵呵’一笑,抱臂看着她,“脸皮这东西对我楚雨凉来说可要可不要,至于得寸进尺嘛,我相信这词用在二娘身上比较合适。”
“你?!”韩娇气急,此刻也没外人在场,她脸上的虚假自然维持不下去,美目中突然浮出一抹厉色,“楚雨凉,别以为有贤王替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别忘了,楚家可是我说了算。”
“是吗?”楚雨凉嘲讽的笑了笑,并朝她身边被自己用铜盆打过的丫鬟看去,看着丫鬟一脸的恨意,她朝韩娇抬了抬下颚,“二娘,说句不好听的话,只要我楚雨凉还有一口气在,我依旧是这楚家的长女,嫡系出生,以后最好叫你的人对我客气点,要是再对我不礼,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就算我把他们打死打残闹到官府都没人敢说一句不是。说简单点,哪怕是你的人,那也不过是我们楚家买回来的狗奴才,好歹我也是楚家的主子,主子打死一只狗,你觉得会有人管吗?”
她都不知道原身以前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竟然被一群下人欺负。该当主子的当成了狗,该当狗的却踩在主子头上作威作福。要知道,按照大晏国律法,这些卖身为奴的人可是没人权的,哪怕被主子弄死那也是活该。
可原身竟然被一群没有人权的奴隶欺负,不得不说窝囊到了极点,浪费了高贵的身份不说,还浪费了一身武艺!
“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做何就直说吧?”韩娇掐着手心忍着怒气问道。尽管难以容忍对方的存在,可她也知道不能和面前的小贱人对着来,她是她的继母,事情要是闹出去被外人知道,损害的也是自己的颜面,更何况在这个小贱人手中吃了一次亏,她还没傻到亲自和她动手的地步。
楚雨凉站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笑容极具讽刺,“二娘,我哪想做何啊,我不过就是想要回我楚家嫡女的身份罢了,难道这不应该吗?你瞧瞧我这地方,要是哪天我把街坊邻居请来参观,你说街坊们会如何想?”
韩娇美艳的脸上尽管还有些淤青,可一身绫罗锦裙依旧将她衬托得贵气端庄,甚至连厌恨的神色都收敛起来了,正色的说道,“都说了是太夫人想为你换置新家什,你也听周水说了马上就会为你布置妥当,不过就一两日委屈你罢了,你又何必计较呢?”
看着她收放自如的神色,还反怪她心急,楚雨凉耸耸了肩,表示不跟装逼的人一般见识。
“既然二娘都这样说了,我也只好将就将就了。不过二娘,你克扣了我多年的月钱,如今我都快要出嫁了,你是不是该把这些月钱还我了?好歹咱们也是有身份的人,我这一穷二白的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别人会如何想?”楚雨凉冷笑的提醒道。
不是她贪心要别人的钱,而是实在不能容忍韩娇的过分。记忆中,原身最多领了二钱银子,二钱银子是什么概念?也就是连个讨饭的叫花子都不如,这种剥夺人的方式还要用在她身上,别说她能容忍,要是韩娇敢吞,她敢说她今晚就会把韩娇扔猪圈让猪给轮了,整不死她也要整得她这辈子生不如死。
韩娇脸色微变,许是知道楚雨凉这次回来是故意滋事的,这会儿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怒火了。
“雨凉,你可别乱说,二娘何时克扣了你的月钱?只不过是因为二娘觉得你年少无知怕你乱花银子所以暂替你保管罢了,既然你如此误会,那二娘把月钱给你就是了。”尽管她说得很大气,可只要有耳朵还是听得出来她在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