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白诗画,注意你的言辞!”
白诗画气得掐住我的脖子疯狂怒吼道:“我好心好意过来救你,你让我注意言辞?你去死吧!笨死在这宝丰楼里算了!”
我被对方掐得直翻白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好在对方也没下杀手,看我快要断气的时候就把我给拽了起来:“你告诉我,保证宝丰楼财运的根本是什么?”
好在白诗画是个鬼神,如果她是活人的话,这么近的距离,吐沫星子都得喷在我脸上。
我用手挡着脸:“你别激动,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别喷我脸上。”
“嫌弃我是吗?你怎么不嫌弃你师父,我呸,呸,呸……”白诗画连着往我脸上吐了几口,我能感觉到的却只有一股股凉气。
我看得出来,白诗画是真的着急了,也就不再跟她硬顶了,乖乖闭上嘴,想听听她说什么?
白诗画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你师父让你守住宝丰楼的财运,你以为不让宝丰楼破财就是守住财运了?”
我本能反问道:“要不然呢?”
白诗画翻了一个白眼:“你不知道什么叫风水局吗?人家要是破了宝丰楼的风水,截断了宝丰楼的财运,你怎么办?”
我的脑袋顿时就嗡的一声:“我怎么把风水给忘了?”
白诗画面带狐疑的看着我道:“你不会是没学过风水吧?”
“我还真没学过!”我是实话实说,但凡换成任何一个正牌术道出身的人,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风水,因为他们就是从小学的、见的,都是这些东西,思维一定是在秘术上。
我从小就混在江湖底层,遇上叶三奇还不到一年,他也没教过我风水方面的事情。结果,他一说让我守住财运,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不能让江湖人跑我这儿来打秋风。
白诗画骂道:“你拜师多久了,怎么连这么点常识都不知道?”
“你别跟这扯闲的!快点告诉我,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我也急了,如果白诗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话,她不会大半夜跑过来压我。
白诗画道:“我感觉到有人在动宝丰楼的财运,只不过对方还没有太大的动作,目前,我还判断不出他具体想要做什么?”
白诗画看我不解,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气运这种东西其实非常微妙,气运达到了一定的强度,就算鬼神都要退避三舍,强行阻挡气运的结果就是灰飞烟灭。但是,气运在某种意义上又很容易被击溃,风水局,厌胜术,咒术,符箓,甚至是某个人都可以将一个人的气运彻底击溃。”
“就拿宝丰楼来说,你师父把宝丰楼交给你,你的气运就会跟宝丰楼连在一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你觉得那些江湖人在宝丰楼打秋风,讹银子是损了宝丰楼的财运,并非没有道理。但是,因为这些事情损失掉的气运,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你只要操作得当,就可以把气运给补回来。”
白诗画道:“真正能击溃宝丰楼气运的办法,是借用风水大阵截断宝丰楼的气运,或者干脆对你本人下手。”
“宝丰楼的气运被截断的话,对方只要稍稍用点手段,就能彻底击溃宝丰楼。”
我大概明白白诗画的意思了,她是说,宝丰楼的气运就跟往一个有裂缝的水桶里倒水的道理相同,只要水桶裂开的口子不大,倒水的速度又够快的话,其实漏出去的那点水就可以忽略不计了。但是,有人不让你往桶里倒水的话,桶里那点存水早晚都会漏个精光。
白诗画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没底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对方用了什么手段?”
白诗画道:“我只能感觉到宝丰楼的气运出现了波动,像是有人在酝酿什么手段。但是,我也说不清楚他在做什么?”
白诗画无奈道:“我不是气运鬼神,也不懂风水。能看出来的只有这些,如果,我有本事解决宝丰楼的事情,早就跟你谈条件了,还需要等到现在么?”
“还有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半信半疑的看向了白诗画。
白诗画又生气了:“你当鬼神是万能的吗?鬼神就跟人一样,除了有所专长,绝大多数的事情都是听过,没学过。你想聊,可以陪你聊两句,但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诗画看我没出声,忍不住把声调拔高了几分:“我问你,如果让雷部诸神去放把火,他们能不能做到?能,因为雷火不分家。但是,你让雷部诸神去给人牵红线,他们能做到吗?”
我顺嘴说道:“不能,让他们用两道雷把俩人给劈进一座坟里,还有那个可能!”
“这不就完了吗?”白诗画道:“你想打架的话,可以喊我,不打架,别来烦我。宝丰楼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诗画气呼呼的走了!
我赶紧从房间里冲出去,发动望气术看向了宝丰楼。
宝丰楼的气运还在,但是这气运就像是蕴含暗流的湖水,看似平静,却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一举冲垮湖岸上的堤坝,一泻千里。
我心里急得不行,却毫无办法,我连最简单的风水都看不出来,拿什么去稳固宝丰楼的气运?
我在屋里连着转了几圈才喊道:“来人,把宁贝勒和总巡捕请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
没一会儿,宁贝勒和王国豪就被人从被窝里给喊了起来,我开门见山的对两个人说道:“有人动用了风水秘术,要击溃宝丰楼的气运。不瞒两位,我对风水术一窍不通,还请两位帮帮忙,给我连夜找个风水先生过来,稳一稳宝丰楼的气运。”
宁贝勒皱眉道:“算盘城里的风水先生本来就不多,真有本事的更少。要是请高手得去北平,或者去沪上,不然真找不着顶尖人物啊!”
“不行!时间来不及!”我断然道:“实在找不着高手,找个差不多的人凑合一下也行。我们不求反击,只要能守住就可以。”
宁贝勒道:“要是这样的话,我倒是认识几个风水先生。只是这大半夜的……”
王国豪冷声道:“你说人,我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