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阉割 (三)
又过了几天王立宝自觉伤势渐轻鼻子也消肿结疤再无脱落之忧。久卧身疲睡得腰酸腿疼王立宝也在院中走动走动活动筋骨。这天他睡得早天未明便醒了。醒来后在床上大瞪着两眼天气又燥热难捱不由心烦意乱。他索性从床上爬起来跑在院中踱起步来。王立宝虽说已来了多日一直躺在床上养伤对院中环境却不熟悉甚至没出过跨院门。这时偏偏心潮来临慢悠悠地走出跨院。王立宝走出跨院门便看见上房依旧亮着灯不由好奇心起暗道:“到这时候还没睡觉?这是谁呀?”心念一动便蹑手蹑脚凑上前去想从窗户上看个究竟。原来王立宝始终不见老娘现身王国汉又只字不提早已是疑团满腹心里困惑。因新来乍到对这里的人又不熟识也不敢胡乱打听生怕问出麻烦。王立宝悄悄来到窗下天气酷热难耐蚊子肆虐屋里人没有关窗以求凉爽。王立宝手按窗棂探头一看只见王国汉搂着一个女人双双赤身**正在酣然熟睡。王立宝以为是他娘芹儿细看才知不是:床上那女人满头乌皮肤白晢是个年轻女人!王立宝看得浑身燥热、酥麻禁不住想入非非心中悻悻:“这王国汉倒是宝刀未老与个年轻女人交战也不怕得了色痨。”自觉裤裆中腾地蹶起一根棍子坚挺不倒。王立宝淫心荡漾控制不住自已恨不得立马钻进屋里与那个女人肉搏一番禁不住闭目呻吟。半晌他才咽了口唾沫暗暗打算等伤好之后先到妓院里找两个娘们过过瘾然后再娶上几个漂亮的姨太太风流快活。想到这里王立宝才揩干额头上的汗珠一吐舌头扭身刚要走。就在这时屋内王国汉咳嗽了一声提醒道:“桂花呀!天快明了你该走了。”王立宝一听登时如五雷轰顶目瞪口呆心下寻思:桂花?她咋会在这里?赶紧探头仔细一看床上那女人也恰好转过脸来。那女人粉面翠黛柳眉有疤肤如凝脂**高耸口中呢喃娇嗔犹自酣睡未醒长得极其俊俏、妖冶竟真是他妹妹沈桂花!
王立宝禁不住热血沸腾怒火中烧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王国汉拚力救他不是老娘芹儿嫁给了他而是他妹妹沈桂花舍身喂狗吹的枕头风。王立宝心中悻悻:你跟俺妹妹相好我不管咋说也是你半个大舅哥你却把我说成是你的儿子!***王国汉忒不是玩艺**你王家八辈子祖宗。他倒不是嫉妒王国汉勾引他的妹妹他是恨王国汉占他的便宜。王立宝心中正恨恨地骂突然听到大门“吱呀”一声开了。王立宝恐怕被人看见赶紧矮身就走。回到跨院住处往床上一躺尚气得胸脯起伏柿子脸潮红手脚冰凉。就在这时外头郭瘸子恭恭敬敬地问道:“王少爷!您醒了吧?”王立宝正没好气粗声道:“醒了!有啥事不?”郭瘸子陪笑道:“从萧县调来几个老伙计专门来拜见您!”
王立宝猛得醒悟过来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惊出一身冷汗暗道:“他们对我这么敬重因为我是‘王少爷’呀!这王国汉虽说不是玩艺到底是个县长!就是当他的儿子也没我的啥亏吃!‘小不忍则乱大谋’!得罪了这一班人!说不定把小命搭上。管他娘的桂花也立不住贞节牌坊妹夫都不管我管得着吗!绿帽子又不是我戴!只要有本事就是亲‘爹’!管那么多事干啥?我还想借他的光娶几个姨太太快活呢!”心念甫定暗自庆幸刚才怒火中烧幸好没做出出格的事来不然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王立宝试了试额头上的冷汗心头怒火霎时丢到爪哇国去了早已风平浪静烟消云散。他平定了一下情绪赶紧下床开门。门刚一打开就听一人惊叫道:“大哥!你咋在这里?”王立宝也大吃一惊脱口道:“兄弟!是你呀?你咋来了?”那人大笑道:“大哥!你还知不道吧?王县长把我调到鲁南县给郭团长打下手来当副团长!”郭瘸子极为惊讶看看这个望望哪个诧异道:“关建节!你早就认得王少爷?”关建节眉开眼笑道:“郭团长!我认识他可比你要早他不是外人!他是桂花的哥哥是我的大舅哥呀!”郭瘸子、贺志岩、仝可训、黄云、柳良等人大出意料之外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天底下竟还有这么巧的事!
还是郭瘸子反应灵敏赶紧道:“既然是一家人!快上屋里坐吧!我叫丫鬟送些茶水大家喝荼闲聊。”慌忙出门直奔王国汉上房。郭瘸子到了上房顾不得敲门排闼而入。王国汉刚刚起床沈桂花躺在床上**着身子拥毯而卧犹自睡眼惺忪。王国汉见他冒失地闯了进来十分不满粗声问道:“老郭!你慌里慌张有啥事不?”郭瘸子见沈桂花赤身**薄毯只掩羞处也是大为尴尬此时却顾不得了。他慌慌张张把王国汉拉到一旁附耳细语数句。王国汉听了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呆了片刻王国汉回头看了看一丝不挂的沈桂花赶紧把郭瘸子拉出门外:“老郭!这是真的?你不会操我吧!”郭瘸子吓了一跳慌忙辩白道:“王县长!你就是借给我一个胆我也不敢操您呀!千真万确!两人都见了面了。王县长!关建节正在少爷屋里拉呱两人亲热得很。”事出突然王国汉感到极为棘手悻悻道:“我的娘也!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自打头一回见到桂花我就觉得她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原来她就是芹儿的闺女!是俺儿王立宝的妹妹呀!”郭瘸子见他哭笑不得不由得暗暗好笑慌忙献策道:“王县长!依我说这事倒也好办。”王国汉大喜问道:“你有啥好办法?说给我听听。”郭瘸子道:“趁少爷他们在屋里拉呱快点把桂花送走从此再不跟她拉扯还不中吗?等到以后再跟桂花见面您就端起长辈架子来钉是钉铆是铆。到了那个时候她哥哥是您儿子她见了您是小辈自然规规矩矩。神不知鬼不觉!好在咱来到鲁南县时间不长外人还知不道底细旁人能说啥闲话呀?”王国汉心中不舍床上尤物沉吟不语。郭瘸子急了跺脚道:“我糊涂的王县长!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是脸面事大。您是一县之长这种事要是传扬出去可了不得!名声要紧呀!”这句话正触到王国汉痛处他狠了狠心断然道:“就按你说得办吧!我也不见桂花了!老郭!你赶紧想法子把她弄走!”说罢急匆匆地走了。郭瘸子吩咐丫鬟把沈桂花叫起来催她穿上衣裳叫人从后门送走了。
王立宝跟关建节攀谈了许久两人越拉越是热乎。关建节兴奋道:“光听说王县长找到了从小失散的儿子没想到就是大哥您呀!”王立宝一听“从小失散”方才恍然大悟!才知自已真不是沈学亲生更不是老娘嫁给沈学时拖来的无主油瓶而真是王国汉的嫡亲儿子!王立宝自小受尽沈学与乡人的凌辱被人骂为“杂种”!此时得知自已的亲生父亲竟然是一县之长不但有父亲而且血统高贵不是“杂种”!而是“王衙内!”不由得欣喜若狂手舞足蹈比起先前心里要踏实许多眉飞色舞兴奋之色溢于言表。高兴之余王立宝又觉不妥只好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勉强从眼中挤出几滴泪来哽咽道:“先前我也知不道!直到前几天才听旁人说的。父亲他老人家这些年也不容易!”关建节兴奋异常邀请道:“大哥!有件事我还没给你说:我打算在鲁南县买所房子把你妹妹桂花也接来俺打算在这里安家了!过几天安顿下来你到俺家坐坐!”王立宝怎能不知妹妹沈桂花也来了?一想到亲妹妹这时正躺在亲爹的怀中还没有起床说不定两人又在肉搏大战。王立宝不由得眼神游移如鸡骨鲠喉尴尬万分闷头吸烟不语。关建节不知他为啥不乐正想询问郭瘸子走了进来笑道:“各位伙计!王县长吩咐都到饭厅里用饭。”几人站起身来来到饭厅。
吃过饭大家围桌坐下王国汉讪笑道:“关建节!真没想到咱们还是亲戚。”关建节笑逐颜开乐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道:“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呀!”郭瘸子正色道:“今天在这里坐着的都是咱自已人!俗话说得好:‘一个好汉三个帮’!王县长在鲁南县就靠咱这些人了。”贺志岩赶忙道:“那是!那是!”仝可训拍着胸脯也表态道:“郭团长!你就擎好吧!只要王县长您俩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是第一个先上。”黄云、柳良也气宇轩昂地说了一通。关建节兴奋异常摩拳擦掌道:“这还有啥话说的?‘亲不亲故乡人’!咱不赤心向前指望鲁南县人还中?人心隔着肚皮鲁南县人能跟咱们一条心吗?”王国汉道:“董‘两大加一大’就是面镜子!这里的人是不能相信呀!”郭瘸子道:“王县长!弟兄们都听你的。”王国汉如此这般交待了一番大家分头而去。
出了门郭瘸子咳嗽了一声对关建节郑重其事道:“老关!回去对桂花说叫她把住口风可不能乱说呀!传出风声王县长和王少爷面子上都不好看。”关建节深知厉害连连说道:“那是!”贺志岩与仝可训结伴而行见关建节、郭瘸子、黄云、柳良等人走远仝可训低声道:“老贺!我弄不明白桂花她哥咋成了王县长的儿子?”贺志岩悄声道:“据说桂花娘早年跟王县长生了王立宝后来又改嫁姓沈的才生了桂花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仝可训嗤笑道:“你又不是眼瞎两人既然是父子得长得象呀!谁撒下的种不象谁呀?点豆子还能结出西瓜来?王县长脸形瘦削两腮无肉王立宝却是扁柿子脸;王县长两只饿狼眼王立宝一双母猪眼两人差十万八千里呢!王立宝说话哑喉咙破嗓一笑跟母鸭子叫差不多走路象老娘们哪点象王县长呀?恐怕是冒牌的。”
贺志岩仔细一品味两人长相的确差异甚大不觉诧异。仝可训道:“这疑问我憋了许多天了从那天在沈塘一见王立宝我就觉得不对劲。”贺志岩轻声道:“老仝!这话只能在我跟前说说在外人跟前可不能乱说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仝可训自嘲道:“咱俩是啥关系?我不怕你告我的密。”贺志岩又郑重道:“老仝!这是王县长脸面上的事他的脾气你还知不道吗?还是小心为妙。”仝可训担心道:“我咋觉得这王立宝不是他娘的啥**玩艺!”贺志岩笑道:“你是不是心虚?怕大舅哥找你算帐?”仝可训嘻嘻一笑问道:“你看你说的我有啥心虚的?”贺志岩讥讽道:“王立宝可是县长的公子你敢强*奸他妹妹还说有啥心虚的!我知道你心里有鬼是怕王立宝报复吧!”仝可训紧张起来叫道:“天地良心!我跟沈桂花可是两相情愿俺俩最多算是通奸。再说关建节都不管王立宝虽说是她娘家亲哥他妹妹找相好的事他也管不着呀!绿帽子又没给他戴?老贺!你又不是没在沈桂花肚皮上练过俯卧撑这会倒充好人!吓唬起我来了。”贺志岩连连摇手矢口否认:“仝可训!你可别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可没干那种丑事。”仝可训鄙夷道:“你看你那**样男子汉大丈夫干就干了干么不敢承认?”贺志岩沉呤半晌心有余悸道:“老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沈桂花这会可不是从前的身份了连王县长都知趣咱俩还是少惹麻烦。天下的女人多了就沈桂花裤裆里那物件珍贵?找那个女人都能放上一枪非找她不中吗?”仝可训低头一想赞成道:“你说得也是!沈桂花也就是破鞋一个天天换男人!跟窑子里的妓女差不多这样的女人还不和身上穿的褂子一样穿过也不用洗仍掉换件新的。”贺志岩笑道:“你到底想明白了。”仝可训冷笑道:“我早就想明白了!这种女人水性扬花周旋于众多男人之间不会真的跟那个男人动真感情的。”贺志岩低声正色道:“老仝!咱哪儿说在哪儿完以后别再提这事了!惹恼了王县长弄不好脑袋得搬家呀!”仝可训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却说王立宝吃喝不愁又有良药敷治不上一个月身上的伤便差不多好了鼻子也长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是安装时匆忙有点朝左边歪斜。自从知道是货真价实的“王衙内!”不是“杂种!”王立宝便理直气壮扬眉吐气!如今有当县长的爹撑腰有权有势打算娶上几个漂亮的小老婆好好享受一番。当初王立宝怕鼻子生蛆烂掉在屋里憋闷了多天不敢出门如今鼻子终于好利索了自然要出去散散心他打算先到妓院里找妓女寻欢作乐!
这天吃过午饭王立宝刚想出门就听外头喧哗。有人跑进来禀报:“王少爷!知不道从哪儿跑来一个老娘们长得又老又丑口口声声说是您家里人!”王立宝一愣:“家里人?难道是沈塘的那个熊娘们找来了?”满腹狐疑。他跟着出门探头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门外站着一个丑陋的母夜叉正是庆丰娘!庆丰娘一见他满面春风嗔怪道:“哟!你混抖了?连见个面都要人进去通报跟你一个锅里吃了二十年饭不认得我了?”王立宝嗤之以鼻冷笑道:“你这个熊娘们!舵转得够快的!那天老子绑上刑场你看你那个**样恨不得把我吃了!这会想起我来了?”庆丰娘抄起衣襟擦起了泪哀戚道:“你还有脸说呢!自家的亲生儿子死了我这当娘的能不难过吗?有你那样当爹的吗?去到牢里看儿子也不劝他几句?倒怂恿他逃跑丢了一条性命!”
王立宝良心现也是悲从心来:“我原说去萧县找他姑夫来救他的谁知这个王八羔子沉不住气半夜里偷跑了叫人家现才出了这事!说啥都晚了。早知道俺爹在这里当县长哪会出这种事呀?”庆丰娘啜泣了一阵嗔怪道:“就叫我在这门外头站着呀!”王立宝这才想起来讪讪道:“上屋里来吧!”两人进了屋庆丰娘左顾右盼咬牙道:“我的乖乖!你看这屋盖得一清水的砖墙青瓦比阎陈庄邵家还气派呢!”王立宝自豪道:“那是!俺爹是县长有权有势他邵盼头顶多算个土财主。这屋还气派吗?这只是保安团驻地俺爹另盖了一套别墅比这地方气派多了。”庆丰娘又惊叹了一回。王立宝问道:“你从不出远门是咋摸到这里来的?”庆丰娘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哦!忘了给你说了是范管家带我来的。”王立宝诧异道:“范清宇也来了?他去哪儿了?”庆丰娘道:“谁知道呀!他把我送到门口就走了说是找老伙计拉呱去。”王立宝悻悻道:“老范真会操和俺爹称兄道弟占我的便宜。”庆丰娘诧异道:“他占你啥便宜了?从前你见了他不也得喊一声‘叔’吗?”王立宝鄙夷道:“你能提那个时候?那时俺俩在路上走对脸他连眼皮也不翻一下这会他巴结我我还懒得搭理他呢!”庆丰娘更是艳羡不已崇拜之色溢于言表。
王立宝眼神游移嗫嚅道:“家……家里都还好吗?”庆丰娘悻悻道:“忘了给你说了巴美娇怀孕了。”王立宝一愣轻声道:“庆丰虽说死了到底留下一条根。”庆丰娘幽幽道:“她怀的不是庆丰的孩子!”王立宝暗吃一惊扭过脸去不敢看她。良久庆丰娘叹了口气由衷道:“说句掏心的话吧俺两个女人!没啥本事往后就指望你了!‘嫁郎吃粮’!只要你能给俺娘俩口饭吃俺啥也不想了我才懒得管你们那些狗吊秧子的事呢。”王立宝如遇大赦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赶明把巴美娇也接到城里来管保你娘俩跟着我享清福。”庆丰娘脸上露出微笑长舒一口气幽幽道:“有你这句话我心里放下一块石头。”
庆丰娘磨磨蹭蹭直到天黑也没走的意思。王国汉听说儿媳来了忙完公务便和范清宇一块过来。庆丰娘一见王国汉连忙站起身来甜甜地招呼道:“爹!您老人家身体还好吧?”王国汉笑逐颜开连连道:“好好我身体挺好的!你俩还没吃饭吧?”庆丰娘道:“还没呢!”招呼范清宇道:“老范叔也过来了?”范清宇乐得合不拢嘴满面春风道:“侄媳妇!在路上我是咋说的?你还不信。你公爹这会是咱鲁南县最大的官了是县长!权利大得很。”王国汉暗自得意摇手笑道:“别听这老家伙胡扯!”庆丰娘笑道:“这些年老范叔对俺家可不少照顾!”范清宇大言不惭:“咱两家谁跟谁呢?那是应该的应该的。”寒暄了几句王国汉道:“老范!咱老弟兄俩喝酒去吧!”范清宇知趣地对庆丰娘道:“侄媳妇!你公母俩先说话俺弟兄俩去喝两盅!”庆丰娘慌忙道:“您老人家去吧!”王国汉便和范清宇一起去了。
须臾自有佣人端上饭来王立宝、庆丰娘夫妻吃了。吃罢饭庆丰娘忙着铺床拉被眉目含春嗔怪道:“哟!我从沈塘跑到鲁南县城早就累死了还不快点睡呀?”庆丰娘虽说丑陋王立宝到底跟她一起生活了二十年这会见她一扫泼妇模样变得温柔贤慧心中也喜。两人虽说是夫妻到底有两年没同床共枕俗话说:“新婚不如久别”!两人脱衣上床早早熄灯睡下了。
刚过夜半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王立宝房中传出划破夜空把院中睡下的人们惊醒了。大家不知生了啥事慌慌张张各自从床上爬起来聚集在院中面面相觑交头接耳。有几人站在王立宝住屋门外大声叫门但房门紧闭屋内悄无声息。王国汉和范清宇、郭瘸子也闻讯匆匆赶来。王国汉瞪着三角眼问道:“是咋回事?”大家见他来了七嘴八舌道:“知不道里头出了啥事只听见王少爷喊了一声就没动静了。”王国汉气急败坏训斥道:“你们憨等着也没用呀!赶紧把门托开。”几人见他话了慌忙一起上前把木门从榫扣中托下挪到一旁。大家手脚忙乱地拥进屋内早有人划火把油灯点亮眼前的一切却触目惊心:只见庆丰娘一棍细麻绳束住脖子高高吊在梁头上麻绳勒入脖颈脸色憋得青紫舌头露出半截早已一命归阴;床上王立宝面如金纸赤身**下身一片血肉模糊行淫**的那套物件被人连根剪去已经昏死过去;一旁散落着几段带血的碎肉块还有两朵切成腰花的睾丸正是王立宝裆中那套行淫的物件;一把铁剪刀丢弃在一旁剪刀上涂满鲜血。王国汉见此惨状脑袋“嗡”得一下大了趔趄了一下差点栽倒。郭瘸子大惊失色连声叫道:“快、快赶快把曾医生找来。”范清宇急道:“王县长!郭团长!等医生喊来就怕晚了还是叫人抬着少爷去吧!”王国汉一想也是连忙督促郭瘸子带人抬着王立宝飞奔南关。郭瘸子心细赶紧找个盘子把王立宝剪成几段的那套物件捡到盘中小心端着象饭店里的跑堂一样跟着大伙往南关迅疾而去。范清宇跟着去不好不去也不好心中忐忑不安眼巴巴地望着王国汉很是尴尬难堪。自有人把庆丰娘从梁头上解下放置在灵床上。王国汉手脚冰凉瘫坐在太师椅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曾医生年老神浊入睡不易在床上碾转反侧午夜方才入睡。刚做了一个好梦便被急促震天的隆隆擂门声惊醒。曾医生以为天塌地陷了吓得抖抖索索起来惊恐道:“是谁呀?”外头一连声地叫道:“快开门、快开门有人受伤了!”曾医生慌忙把门开开。门刚一打开一帮穿保安制服的士兵便冲了进来连声道:“曾大夫!王少爷受伤了快点救人!”不由分说把王立宝抬进屋内放在床上。曾医生见是来看病的方才放下心来。郭瘸子把盘子放在曾中医面前道:“东西在这里!”曾医生戴上老花眼镜定睛一看只见王立宝下身血肉模糊那套行淫的物件被连根剪下盛在瓷盘中已断成几段睾丸也被切成腰花顿时吓了一跳推托道:“郭团长!俺是个中医只知道望、闻、问、切。少爷这伤忒重得找外科大夫动手术缝合才中。”郭瘸子急问道:“在鲁南县城里谁会外科?”曾医生道:“东关复新河东有个范庄那庄上有个叫涂成君的在天津卫学过外科你们去找他兴许有点办法。”郭瘸子一听赶紧道:“快抬着王少爷去东关外范庄。”
一行人折回头抬着王立宝急匆匆赶到范庄来到涂成君诊所前“通通”地擂门。涂成君睡眼惺忪摸索着开门见郭瘸子领着一大帮保安站在门口不由脸色突变急忙辩白道:“郭……郭团长!我可是本份人家看病行医可没……没干违……违法的事呀!”郭瘸子皱了皱眉不耐烦道:“不是来抓你的是找你给人治伤的。”涂成君这才松了口气立马不结巴了赶紧问道:“给啥人治伤呀?人在哪儿?赶快抬进屋里来吧!”大家七手八脚赶紧把王立宝抬进屋放在床上。涂成君长得个头不高山羊鼻子卧在长驴脸中间厚嘴唇上翻露出两棵被烟草熏得黄的大门牙一害怕有些结巴。他一见王立宝下身血肉模糊也是大吃一惊咋舌道:“我的娘也这个人是谁呀?咋弄成这样呢?”关建节赶紧说道:“他就是王县长的公子!王立宝!”涂成君边拿双痒水清理创面边察看伤情。郭瘸子关切地问道:“涂大夫!能不能缝上呀?”涂成君也不抬头问道:“拿来没有?”郭瘸子慌忙道:“全拿来了!”慌忙把盘子递给涂成君。涂成君抬头一看吃惊地瞪大两眼脱口说道:“郭团长!你咋把这盘东西送到我这里来了?你该送到饭店酒楼里去呀!”郭瘸子一愣狐疑道:“噫!你这个操蛋孩子这话是咋说的?”涂成君快人快语正色道:“你把它送到饭店里不出一个小时厨师就能炖出一盆香喷喷可口的‘人鞭’汤来!您送到我这里来叫我咋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