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黑洞也蠕动起来，化成了一股不可名状的黑暗本质，它不断变化，发出歇斯底里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你终于这样做了，人类，你上当了。”
“别忘了，你的力量就是来自于我，我们本就是一样的，只要我们被封闭在这片空间里，你迟早会被同化，我将恢复到完美的状态。”
李瑞笑了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但是你还是想岔了。我的力量的确来自于你，但是如果归还，你也不是原来的完美状态，因为还会增加一个我。”
“区区一个人类，能改变什么呢？”
李瑞笑而不语，漫天的星辰在大幕之中出现。
但是这次，它们不是和平常一样迅速生成，而是在浩瀚星云之中坍缩，以一种肉眼看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形成。
渐渐的，星辰越来越多，相互之间的作用也越来越复杂。
“这就是你的手段？”黑脸的语气里有些嘲讽，“就算全部落下来，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伤害。”
郑红玉也感到疑惑，因为这些星辰甚至并没有往敌人身上倾泄的意思。
李瑞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是无法被物理毁灭的，你根本不是生物，你是毁灭本身，但你并不是没有弱点的。”
“嘿嘿嘿嘿，来吧，攻击我，你可以试试。”
李瑞不为所动：“郑红玉，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并不是在使用一个星术。”
早已麻木的郑红玉愣了一下，看向了漫天繁星，突然就顿悟了：“这是一个宇宙，这是真正的宇宙！你要把它囚禁在这个宇宙里！”
李瑞笑起来：“你终于明白了。它向你们撒谎了，它根本不是什么本质，只不过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怪物而已，否则的话，它何必要用引诱的方式让你的那些祖辈打开到我们世界的通路呢？”
郑红玉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你刚才说他是毁灭本身？”
“嘿嘿。”
李瑞扭过头来，咧嘴一笑：“逗它玩的。”
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嘛！
郑红玉急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要困住他，你也必须永远留在这里！”
“我知道。”
“那你还笑得出来！”
“我留住了希望留住的东西。”
李瑞收回了手，他已经将这片宇宙构造完成，于是飞向了飘在虚空中的郑红玉，落在她的背上。
“也许你们这些人很难理解，我们生活的世界有这样那样不好的地方，然后你们就想着，要借助别的什么力量，来‘清洗’‘纠正’，又或者是像你的族人一样，纯粹为了一己私欲。”
“但是在我们眼里，世界是不一样的。人类有各种各样的缺点、弱点，这些东西会造成你们所厌恶的部分，但我们还有一个优点，就是会进步，我们一定能变得更好。”
李瑞说道，“再看看你们寄希望的东西，到底有多丑陋。”
此时，蠕动的黑脸被困在一片扭曲的虚空之中，不断撞击着边界，但是无法出来。
“它在说话？”郑红玉问道。
李瑞点头：“听听吧。”
他用手指对着那边轻轻一点，隔音的结界被消除。
“不！！！住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为了困住我，让你自己也在这里承受永恒的孤独，这值得吗！！！”
“啧啧啧，看看吧。”
李瑞冷笑一声，“就这？！”
郑红玉沉默了，其实她早就有隐约的感觉，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不过她对自己家主的位置看得太重，已经梭哈的情况下，抽不了身了。
“我会死在这里吗？”
她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渐渐地缩小，那些巨大的，属于异鬼的肢体慢慢瓦解，最后变成了宇宙中的尘埃。
“很遗憾，会的。”李瑞说道，“就算把你逮捕，肯定也是死刑，这很公平吧。”
“很公平。”
郑红玉感觉自己正在渡过此生从未有过的平静时光，“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很遗憾，没有。”
李瑞微笑着说道，“我会一直在这里，跟这家伙一起，在宇宙走到尽头的时候毁灭。”
“你很厉害。”
郑红玉变回了人类的模样，然后迅速甩来，死去，腐朽，消失不见。
现在，黑脸也已经萎缩，和原先对比起来，就仿佛是壮年和婴儿，它变得非常安静，一声不吭，将活动减少到了极致，为了在这不断流逝的时间尽量保存下来。
李瑞盘腿飘在虚空里，这就是他在壁画上看到的结局。
......
黑域之门。
“一个月了吧？”
云烈阳站在阵地望向黑域深处。
“嗯。”太微也在旁边，这段时间以来，两人几乎每天都要到这个地方来，看看那个不辞而别的身影会不会突然出现，然而每次都失望而归。
“那就准备执行远征计划，我感觉异鬼的数量越来越少，或许跟李瑞在里面的动作有关，我们得跟他取得联系。”
“好，我会辞职，以个人身份加入远征军。”
显然，太微觉得这件事情的危险还是很大的。
“我劝你再考虑考虑。”云烈阳说了一句，却没有得到预想之中的反对，他转过他，发现太微的眼睛瞪得老大，盯着远处。
难道说！
云烈阳的第一反应是李瑞回来了，他赶紧转回去，看到的却是意想不到的场面。
漫漫焦土正在不断退散，天空中的黑暗也开始消弭，这片黑暗的空间似乎正在重回光明。
“那是什么？！”
很快，大量的讨伐军涌入了门口，他们十分戒备地守在阵地，却在所有的焦土都消失之后，也没有等来什么别的变故。
“是他成功了！”
云烈阳的声音在颤抖，“他找到那个黑脸，然后解决了问题的源泉！”
焦土和黑域是共存的，现在这个情况，很有可能是李瑞完全消除了黑暗源头的影响，尽管别人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随后，大批的研究人员也来到了已经洗白的黑域。
......
几个月后。
“我们要组建探索队！现在黑域里的异鬼密度和普通外域也没什么差别，而且再也没有发现过王级异鬼。”
尽管所有人都说探索队的目标是开发黑域里的资源，但其实还有个隐藏目的，谁都不会去提，那就是找人。
如果提出这个目标，很容易形成为了一个人而发动大量的资源是否值得的拷问，所以大家干脆都不说。
哎。反正我就是去开发资源，为了人类生活更好的，你爱信不信。
就是这么混不吝。
当然了，这也的确是很重要的一方面，至少七大家族都派了人手进入这片陌生的空间。
所有人都想着，只要他们找的够远，早晚能在什么地方碰到那个在首都中央广场都立起塑像的人。
然而这一找就是好几年。
......
高阳市，静湖高中。
放学时间，一伙学生正背着书包往外走。
“去那个咖啡馆写完作业再回家吧。”
“为啥要去那，一杯水好贵的。”
“我们可以不点，老板小姐姐人很好，她不会赶我们走，还可以吹空调。”
“那也太丢脸了。”
“那就在一起点一壶茶呗，才三十块钱，比别的地方好多了。”
“关键是那个姐姐很厉害的。”
“什么厉害？”
“她肯定是个很厉害的星术师，隐姓埋名在这里。上次我问她十三章那道理论大题，她竟然想都没写就做出来了，老师都说那是比参考答案还完美的最优解。”
“不过，经常会有一些凶神恶煞的人进来，挺吓人的。”
“没事，姐姐会保护我们的。”
于是一伙学生兴冲冲地跑进了那家店。
凡是第一次来的人，不论男女，看到柜台后面年轻老板年的面容，都会失神片刻。
“这也太好看了吧？她的头发是银色的耶。”
不过，没人会一直盯着别人看，于是大伙默契地全部转过头，正打算往里走，就看到一张桌子上坐了四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