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觉得这个推断很荒谬!
他在这时打断唐宋的推断:“不可能。我调查过温兮在国外整个孕产期的病历本。小厮是自然受孕,他不可能是试管婴儿。”
试管婴儿是指采用人工方法让卵细胞和精子在体外受精,并进行早期胚胎发育,然后移植到母体子宫内发育而诞生的婴儿。
如果唐宋推断成功,那么就意味着傅少厮是由锦蜜卵子和他的精子在他们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试管成功培育出来以后移植到了温兮宫内……
且不论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微乎其微,就单单是试管培育这一项过程就极其的复杂,所以傅时宴觉得唐宋这个推断荒谬到简直是天荒夜谈。
再说,温兮她又不是不能生?
她好好的跑去做什么试管?
她就算想怀上他的孩子,她干嘛不提供自己的卵子去培育,而是从医学繁衍中心去动别人寄存的卵子?
不过,唐宋有句话说的不错。
那就是傅少厮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跟锦蜜长的确实很像。
思及此,傅时宴便对唐宋道:
“他们只是眼睛长得像。”顿了顿,“温兮的眼睛也是桃花眼,只是凑巧罢了。”
其实,唐宋也觉得自己的大胆设想挺匪夷所思的。
因此,他在傅时宴话音落下后,就对他说道:
“我……我就是心口胡说,提了这么一嘴,小少爷确实不可能会是试管婴儿。”
傅时宴嗯了一声,然后对他唐宋吩咐道:
“无论温兮是不是小厮的亲生母亲,对于小厮来说她就是他的妈妈。我想他过生日,应该是希望有妈妈陪在身边的。所以,你安排一下吧。”
唐宋:“那是邀请温小姐到枫桥别墅来给小少爷庆生,还是把小少爷送到她那里去……”
在傅时宴的眼底,温兮虐待过傅少厮。
因此,傅时宴是绝不可能再把傅少厮送到温兮那边去的。
“让她到枫桥别墅来吧。”
唐宋:“好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傅时宴烦闷不已的心情竟然诡异的好转了几分。
他将刚刚没有点燃的第二根烟塞到了烟盒里,而后抬脚朝车那边走过去。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汹涌的寒流就涌进了车内。
如此,锦蜜便因为这股汹涌的寒流而瞬间惊醒。
她应该是保持同一个姿势睡的太久,半个身体都是麻的,就连脖颈也酸的发疼
因此,她在惊醒的下一瞬,就不停的扭动自己的脖颈,以及揉捏发麻了的身体。
等她整个身体彻底缓过劲来,她才朝此时已经坐进车里的傅时宴看过去。
男人脸色不似之前在酒店内那般冰寒莫测,这会儿看起来很平和。
平和的令锦蜜都产生了他很温柔的假象。
她更是被他此时过分烫人的目光看的不自在的别开了脸。
她温声道:“现在民政局应该……已经下班了吧?”
虽然雪已经停了,但却是冷风肆虐的阴天。
而今天又是周六,周六民政局上班吗?
锦蜜不太确定,但她还是想去民政局看一看:
“我刚刚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如果周六民政局上班的话,若是能赶在四点前到,应该也来得及……”
她说话时,一双桃花眼格外的灵动。
傅时宴光是看着她这双眼睛,脑海里就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儿子傅少厮那张小脸。
以前,他怎么没有发现他们的眼睛竟然长的这么像呢?
“傅时宴,
我在跟你说话。”发现傅时宴出神,锦蜜在这时不满的冲他大声吼了一句,“你能不能给点回应啊?”
傅时宴脑子里虽然想着事,但锦蜜刚刚说的话他全都听见了。
因此,他在锦蜜吼完,很快就给出了回应:
“民政局周六只上半天班。”顿了顿,“所以,离婚证得等到周一了。”
锦蜜一想到还要等两天才能摆脱傅时宴,整个眉头就皱到了一起。
不过,已经忍耐这么久了,再等两天也没有关系。
这么想,锦蜜的心情瞬间就好了不少。
“那既然如此,你放我下车吧,等周一的时候我们在民政局见就好了。”
说话间,锦蜜就作势要推门下车时,傅时宴对她开口道:
“放你下车?然后呢?然后,你去哪?去找锦观澜吗?”
锦蜜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但,她觉得她跟傅时宴都要离婚了,他还管的那么宽就令她很无语。
她皱眉道:“有什么问题?”
傅时宴看着她,波澜不惊的说道:“锦观澜跟莫大小姐婚期将近,你现在跑过去,合适?”
锦蜜:“有什么不合适?他们一个是我大哥,一个是我未来的嫂子……”
傅时宴冷笑:“问题是,莫大小姐有把你当成妹妹吗?你在她的眼底,就是个随时有可能会毁了她联姻的小三而已。”
傅时宴说话难听,锦蜜被噎的脸色难看。
傅时宴的话还在继续:
“锦蜜,你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接受过高等教育,但你的脑子应该不笨的。锦观澜在你的事情上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心,他究竟藏了什么心思,你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说到这,顿了顿,意有所指的补充,“我劝你跟他保持距离比什么都强。”
锦蜜:“我怎么跟他们相处那是我的事,请你现在放我下车……”
傅时宴打断她:“你一日没有跟我办离婚手续,一日就是我的傅太太。你顶着傅太太这个身份跑出去兴风作浪,我不允许!”
锦蜜觉得他是真的强盗逻辑,霸道的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她脸色不好看,那样子像是随时要发火。
傅时宴在她发怒前,又道:
“你以为我想跟你同在一个屋檐下?小厮今晚过生日,他跟李嫂说很想你能陪他。”顿了顿,“所以,你要不要陪他过生日,你自己决定。”
锦蜜其实挺喜欢傅少厮的。
她被傅时宴关押在枫桥别墅的这几天,经常看到傅少厮偷偷的跑来看她。
每次被她发现时,他就腼腆的对她笑笑,然后塞一颗大白兔奶糖给她。
她其实能在傅少厮的眼底看到他想要接近她以及讨好她的善意……
可是,一想到他是温兮和傅时宴的孩子,她心里就想到自己那对化成血水的孩子。
因此,锦蜜整个人都很纠结。
她不知道,她要不要去陪傅少厮过生日。
傅时宴见她犹豫不定的样子,又道:“你要是不愿意,就下车。”
说话间,傅时宴就帮她打开了她那一侧车门。
他彻底失去耐心:
“你要么关门,要么就滚下车!”顿了顿,“别弄的跟我要求你似的。”
说话间,他就捏着锦蜜的胳膊欲将她给扔出去时,锦蜜眼眶红红的看着他:
“我们都要离婚了,你就不能对我客气点吗?我又不是你的仇人,我欠了你的吗?一天到晚,就知道凶我吼我,我是有血有肉的人,又不是冷血动物!你吼我凶我欺负我,我会疼会难过的!”
傅时宴整个人都因她这句话而怔了怔。
女人浓浓的委屈以及深深的抱怨,闹的他整个心口都不舒服了。
他在将车门关上的下一瞬,就将她拽坐到自己的大腿上,俯首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而后眸色深深的看着她:
“怎么?这么委屈,是又不想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