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锦蜜就拿着一袋中药包从厨房里出来。
当她目光跟立在门口的傅时宴撞上时,脚步狠狠顿住了。
跟着,是后知后觉的心虚以及……惶恐不安。
如果她的推测没错,一个月前那晚的男人就是傅时宴,那么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他的。
思及此,锦蜜连呼吸都不禁浓重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将保胎药藏于身后,先发制人的对立在门口面色清冷的傅时宴说:
“傅董,大晚上的不陪我大姐和她腹中的孩子散步培养感情,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女人说话阴阳怪气,让本就不爽的傅时宴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一言不发的看了会儿锦蜜,又看了看眉目未动的沈京川,最终开了口:
“奶奶说想你了,让我过来接你去陪她一起用晚餐。”
锦蜜只想赶紧把傅时宴这个冷血瘟神给打发走。
因此,她在傅时宴话音落下后,就淡声回道:
“抱歉,我今晚有约,没空。”顿了顿,“回头我会亲自给傅奶奶打电话说明情况。”
她拒绝的干脆,令傅时宴心头的无名怒火越烧越旺。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对锦蜜抬了抬下巴,沉声道:“不介绍一下吗?”
不等锦蜜语,沈京川在这时终于开了口,“你好,我是蜜儿的男朋友沈京川。”
傅时宴不屑跟沈京川握手。
他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沈京川,话是对锦蜜说的:
“听说你上个月才出狱。刚出狱就谈了男朋友,难怪死活不肯卖给夏兴国。”
他说话难听,锦蜜气的都想翻白眼。
但,她知道,得罪傅时宴没好处。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在这时亲密的挽住了沈京川的手臂,笑着对脸色愈发难看的傅时宴说:
“傅董,您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有的话,就别打扰我跟我男朋友约会哦。”
因为锦蜜挽沈京川手臂这个动作,原本被她藏在身后的保胎药就被傅时宴给看到了。
保胎药是在宝芝堂开的,红色标签除了印刷着宝芝堂的log,还写着保胎药三个大字。
傅时宴想到了什么,眸色倏而一沉,音量都不禁拔高了几分,“你怀孕了?”
锦蜜一听这话,心跳就不禁加速了几分,眼神明显躲闪,“关……你什么事……”
沈京川看出她眼底的惊慌以及不安,在这时开口替她解围道:
“傅董误会了。蜜儿年纪小,我很珍爱她,怎么舍得伤害她让她怀孩子?怀孕的是我大姐,保胎药是给她准备的。”
傅时宴声音透着一股阴冷,“是吗?”
沈京川挑眉:“傅董,似乎对我……很有意见?”
傅时宴在这时摸出一根烟咬在嘴里,而后用打火机将香烟点燃。
吞云吐雾间,他凤眸危险的眯起:
“我就是好奇,沈先生是怎么被我这个不知廉耻的小姨子给勾搭上的?听闻,她两年前因为故意伤害罪蹲了两年监狱,
刚出狱就跟夏兴国那种老男人滚在了一起,不仅如此跟家里的司机也有一腿,像她这种差不多给钱就能玩的女人,沈先生是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这番话,别说锦蜜听了火大,就是沈京川都听不下去。
但,他知道,以他现在的能力跟傅时宴硬碰硬,无疑是以卵击石。
他压下眸底的厉色,抬手揽住气的浑身都发抖的锦蜜肩膀,笑看着傅时宴,“有什么可介意的呢?千金难买我喜欢。”
傅时宴在这时掸了掸烟灰,凤眸暗藏冷意,“是么?”
沈京川微微挑眉:“傅董,找我不痛快,是因为记恨我跟锦心的过去吗?”
傅时宴咬着烟蒂,吮吸着香烟,不置可否。
沈京川见状,便继续对他说:
“我跟锦心已经分手了,今后不可能还会有来往。蜜儿现在,才是我要珍惜的人。所以,傅董……”
一根烟很快就被抽完了。
傅时宴在这时掐灭冒着猩红火光的烟蒂,沉声打断沈京川:
“一个寒酸的穷医生,却能玩转锦家两朵姐妹花,你倒挺有几分能耐。”
沈京川面不改色:“比不上傅董枪法打的好,婚都没有结,马上就要做父亲了。”
沈京川这番话,大有几分含沙射影的讽刺意味。
傅时宴脸色不好看。
但,很快,他便怒极反笑:
“说起来,确实要比沈医生强。我听说,锦心就是因为沈医生不能生才跟你分手的。”
男人不能生,本就是个忌讳的话题,偏偏傅时宴用这种羞辱沈京川的口吻将这件事说出来,即便沈京川能够容忍,但锦蜜却忍不了。
她在这时往前一步,立在了傅时宴的面前,仰头看着他:
“傅时宴,你有什么好得意的?锦心不过就是一双被男人穿过的破鞋,你能生了不起哦?谁知道,锦心肚子里揣的是不是你的种。”
傅时宴被气走了。
锦蜜在他走后,就嘭的一声将门给摔上了。
关门上锁以后,她倚靠着门,气的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沈京川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的面前:
“我顶多是被他损几句,你何必为了我而得罪他呢?”
锦蜜也很后悔拿话呛他。
她倒不是怕傅时宴找她秋后算账,她是怕傅时宴对沈京川暗中使绊子。
思及此,锦蜜便有些忧心忡忡的了:
“你说他,会不会找你不痛快啊?我们不应该欺骗他,万一他报复你,害得你断送前程怎么办?”
当医生只是沈京川表面上的工作,他倒不怕傅时宴暗中给他使绊子。
他担心的是别的……
“京川哥,你刚刚干嘛要跟说,你是我男朋友啊?”锦蜜不解的问,“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沈京川:“我不这么说,难道你想被傅时宴发现你怀的有可能是他的孩子?”
锦蜜皱眉:“不想。”
沈京川:“那不就得了。你的名声不好听,身世摆在那,即便傅老夫人向着你,也即便你生下傅家子孙,你也未必能母凭子贵。”
顿了顿,意有所指的补充,“以我对傅家的了解,他们只会去母留子。”
闻言,锦蜜瞪大了眼睛,“去母留子?你……怎么会这么说?”
长久的沉默后,沈京川才说:“因为,我……经历过。”
……
那端,傅时宴从楼上下来后,就对唐宋吩咐:
“查一下那个叫沈京川的来历。”顿了顿,“以及,他是否有个怀孕的大姐在泉城。”
唐宋很快说了好,然后道:“傅董,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唐宋:“锦心小姐跟那个叫啊强的男人好像……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