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月芝不仅脸色发黑,嘴角还有紫黑色的血迹,赵不凡无法断定她的身体情况,便没敢动她,只能任由她犹如睡觉般趴在桌案。
不多时。
值守侍卫郭盛带着众多医官冲进了营帐,而为首的人正是北狼寨的留屯医官胡青。
“赵将军是哪里不适?”
“不是我!是折月芝!快给她看看!”
“好!好!好!”
胡青急步走到桌案旁边,先是翻了翻折月芝的眼皮,然后又看了看她的舌头,最后才抓住她的手腕把脉,而且神色越来越凝重。
“劳烦将军把折姑娘抱到床上躺下,我先施针控制毒素蔓延……无关人等先出去。”
赵不凡二话不说,直接横抱起折月芝放到床榻,而郭盛等侍卫也识趣地退出了营帐。
一番手忙脚乱之后,吞服了大量药丸的折月芝开始出现无意识的呕吐,三位医官随之又给她灌食药汤,而胡青则回身看向赵不凡。
“她怎么了?”赵不凡急问。
“折姑娘中了剧毒。”
“什么毒?有没有救?”赵不凡铁青着脸问。
“一种混合的奇毒,若非折姑娘内力雄浑,恐怕已毙命多时,属下只是暂时压制住毒性,但无力解毒,顶多能为她续命几日,还请将军见谅。”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般震得赵不凡有些发懵,早前折月芝尚且活蹦乱跳,转眼间说没就没,他着实无法接受。
“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
“确实没有办法,根本无从下手。”胡青叹息着摇头。
赵不凡瞬时头晕目眩,两眼发黑,险些当场晕厥,待到缓过那口气,他立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芝芝为什么会中毒?她吃的是军营里的东西,大家都在吃,真要是中毒,怎么会只有她一人?”
“将军!这种毒混有罕见的毒草,分量不会太多,理当是针对某人,将军不如弄清折姑娘单独吃过什么……属下已经仔细查看,她中的毒就是从嘴里进入!”胡青走到桌边背起药箱,再度拱手道:“将军,属下要去给折姑娘熬制续命的药,暂且离开片刻。”
赵不凡没有搭话,只是深吸口气,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折月芝。
“郭盛!你进来一下!”
“将军!”
急急走进营帐的郭盛已经预料到他会问什么,一边行礼一边急声回应。
“属下是亲眼看到折姑娘进的营帐,当时她精神很好,还问过我将军去了哪里,我说将军在中军大帐设宴款待调来的将官,她就说要在帐里等着,而后她一直都待在帐内,也没有别人进来过。”
“她是什么时候进的营帐?”
“距离此刻约有一个时辰,大致就在将军回来之前不久。”郭盛说得很确定。
赵不凡略为思量,突然回身看向了桌案上的雪梨,因为那是帐内唯一能吃的东西。
他缓步走到桌案附近观察,不多时就发现地上有吃剩的梨核。
“我今天没有吃过水果。”
郭盛急忙跟到近前:“如果毒是下在雪梨里,下毒的人岂不就是想毒害将军?”
赵不凡冷着脸看向仍在给折月芝灌药汤的医官:“你们谁来验验毒?”
“我来!”
一名医官起身走到药箱旁边拿来验毒器具,不多时就做出了肯定的回应。
“将军!雪梨全都有毒,而且与折姑娘中的毒一样!”
赵不凡眼中的杀气瞬间变得浓郁:“下毒的人想杀的是我,芝芝姐是替我遭了罪。”
医官和郭盛彼此互望,神色同样很震惊。
“郭盛!这些雪梨是由谁送来的?后勤司那边又是由谁负责我帐内的事?”赵不凡厉声喝问。
郭盛慌忙接话:“雪梨是属下亲自端进营帐,但属下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将军的事,而送来的人是后勤司的一个承局,他也确实是后勤司的人,姓名、口令、腰牌都对得上,不然属下也不敢接他送来的水果。”
“带我去找那个承局。”
“好!”
赵不凡没有急着下定论,径自带着郭盛去往后勤司,而且很快就查到那位承局居住的营帐,但等到他走进营帐的时候,里面已经只有五具尸体和满地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