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龙有悔!”
霸烈而刚猛的掌力呼啸着奔向前方的参天大树,近乎三人才能合抱的树杆瞬时剧烈颤动,枝头的树叶也唰唰往下掉。
沐浴着落叶的赵不凡凝视着树杆上的掌印,眼神满是疑惑。
“秘籍上说亢龙有悔要收住力道,蓄而不发,藏而不露,我已经尽力控制,怎么打出去还是觉得少些什么?”
赵不凡低头苦思,怎么都想不通这招掌法的关键在哪里,虽说他武艺大进,使出降龙十八掌已经颇有威力,但也正因为如此,他越发感觉到降龙十八掌的高深莫测。
近来他通过不断尝试,已然弄清自己的实力,虽然未必准确,但大致确认内力修为是七品,招法修为则以枪法为最,达到八品,再加修习的功法都很玄妙,因而出手实力最高能勉强跨入六品,已然迈过八品这层武道分水岭。
时间在赵不凡的思考和尝试中匆匆而过,随着日当正午,他也收功返回北狼寨,正准备去徐宁的金枪营看看,一员哨骑却突然快马奔至近前。
“启禀将军,西南哨岗行来千余骑兵,对方回应是折家军,张都头派属下询问将军如何处置。”
赵不凡大喜过望,急忙出声追问:“对方可曾出示文书?”
“有!”
“来人!快备马!”
西南哨岗距离北狼寨不远,赵不凡策马疾驰不到两刻钟便来到哨岗所在的狭道,待远远看到静立在官道的折家军,他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笑容。
“不凡弟弟!”
熟悉的女声响起,仍旧是那么悦耳。
赵不凡瞬时满目愕然。
“芝芝?”
许久不见的折月芝更美了,而且火红的贴身战甲和白色雕花战袍令她显得英气十足。
她驾驭着战马冲上斜坡,神色很是兴奋:“不凡弟弟,你怎么长高这么多?”
“吃得很多!”赵不凡顺口调笑,这两年他确实长高许多,以前他与折月芝相差不大,如今则明显高出一头。
“嗯!不错,不错,人也长得很英俊,比以前还好看,不愧是我认的弟弟!”
折月芝彷如欣赏物品般品头论足,惹得赵不凡微微苦笑。
“芝芝怎么亲自来了?”
“什么芝芝?”折月芝瞬时瞪起美眸:“我已经说过多少次,是姐姐,是姐姐,怎么不长记性?”
“芝芝姐怎么会亲自过来?”
“两三年没见,难道你不想看到我?”折月芝明显有些不高兴。
“想!当然想!若不是分身乏术,我肯定早就过来看你!”
“算了吧!你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敷衍,有事就想得起我,没事就把我忘到九霄云外!”
赵不凡尴尬地笑笑:“我哪有那么没心没肺,早前不是时常给你捎信么?”
折月芝顿时白他一眼:“前两年总共就写过三封信,其中一封还是借兵,这也叫时常?”
“唉!这两年北方不安稳,我确实很忙!”
“知道啦!逗你的!”
折月芝回头看了看远处正在通过哨岗的将士,然后又从马鞍旁边的包裹里取出一封文书。
“这是调兵文书,你尽快签字画押,再找些人送回麟州……你可要感谢我,这些将士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全是我们折家军训练好些年的后备新兵,武艺都过得去,直接上战场都没问题。”
“嗯!谢谢芝芝姐!”
赵不凡把文书放到怀里,含笑与折月芝并骑前行。
“如今的霸州缺兵少将,找你们借调一千骑兵实属无奈,待我们练好新兵便依约调还给你们,朝廷那边也由我去奏报。”
“不用调还,你设法令朝廷批准就好,大哥说有你镇守霸州,我们折家军也省心不少,等你们这边的配给调拨下来,尽快把战马和兵器铠甲归还就好。”
赵不凡默然片刻,没有再过多客套:“芝芝姐,这次便当我欠你的。”
“你欠我的多了去,且不说别的,当初那批宝藏,我可有三分之一,还不是被你吞了。”越来越有女人味的折月芝随意翻个白眼也是极具风情。
“今后肯定加倍还你。”
“你不再找我借,我就已经非常高兴。”
“……”
两人虽然久未相见,但说说笑笑间很有默契,彷如从来就没有分开过,心里就是有种熟络感,赵不凡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因为折月芝在他心里占有很重的位置,他时常会在夜深人静时回想起折月芝对他的折磨,而且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此番折月芝打算在霸州玩一段时间再走,因而整日东游西逛,赵不凡则仍旧有条不紊地练功和处理事务,只在傍晚才陪着折月芝四处走走。
这是段少有的清闲日子,赵不凡过得很开心,甚至都记不得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轻松愉快,而且他还渐渐发现了折月芝身上的变化,虽说同样爱玩爱闹,同样喜欢折腾人,性格还是那样,但终究成长不少,至少提建议的时候不会再使用命令的语气。
半月之后,大刀关胜和井木犴郝思文奉命赶到了雁头寨,赵不凡也亲自设宴为两人接风,由于郝思文无官无职,不能直接提拔,赵不凡便让他暂且做自己的亲卫,而关胜则从折家军调来的兵马挑选五百人组成一个指挥,取名左军虎营。
接风宴结束之后,赵不凡醉醺醺地返回营帐,哪想踏进帐门却看到折月芝趴在桌案睡着了,他微微一笑,打算唤折月芝回自己的营帐歇息,但刚走出两步,他突然神色大变,如同风一般闪身窜到桌前。
“来人!来人!快叫医官!快叫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