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春日宴在褚知晗的操持下办得很是热闹周到,有了长公主的夸奖后,其余人的夸奖也像不要钱似的一个接一个,褚知晗哭笑不得。
“大哥,还换人吗?”
褚瑾熠瞪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环抱着笑呵呵的姜昭妤,理都不理她就离开了。太宁公主噗哧一声,也和她道别,准备回宫去。
“听闻那位林姑娘是有孕了,两家这才慌忙要办婚事。”太宁公主想起什么又退了回来。
褚知晗听闻摇摇头,她这两日也听到不少传言,但她觉得并不是。
她和林芷兰同在谭家生活过一段时日,那位林姑娘并不如表面那般愚蠢,这种事她怕是不会做的。
“你不用担心,我在府上没事的,快回去吧,若是晚了姑母又要说你了。”褚知晗推着太宁公主上了马车。
一天的春日宴结束,她也累得很,回去泡了澡后觉得松快不少,穿着舒适随意的衣裳,褚知晗清点今日收到的小礼。
又是两日,黄嬷嬷走了进来。
“姑娘,打听到了,谭家这么着急迎娶林姑娘,是因为林姑娘的祖母过世了。”
褚知晗从账本里抬起头,林姑娘的祖母过世了?怎么没听说呢?
“林姑娘的祖母是病世的,林家并没有大操大办。”黄嬷嬷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褚知晗,“听说是林家提出要在热孝里完婚。”
这怕是林芷兰担忧在她守孝的这一年里,这门婚事有什么变故,才提出要在热孝里完婚的吧。
就是不知她是如何说服端成郡主的,哄得谭家一家子都答应了。
但褚知晗也没有再说什么,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与她自已无关了,褚知晗又埋头继续看账本。
夏月想说什么,黄嬷嬷一把拉着她,成功阻止了她。
忙了两三日,褚知晗空出了时间,约着和邬淳溪出门。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润国公又要添丁了,算着日子也就这几日了,两人今日出门也是买送给孩子的东西的。
“也不知是个侄儿还是侄女。”
褚知晗端坐在的马车上:“左右也就几日了,等生了就知道了。”
两人准备买玉佩和长命锁之类的,不管是侄儿还是侄女都可以用。
进了金玉楼,两人直接上了三楼,进了包房,金玉楼的人将玉佩之类的端上来供两人挑选。
褚知晗挑得很是认真,却不知谭阳明和林芷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
还是邬淳溪看到了二人:“你站这儿做什么,隔壁有空的包房。”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不过谭阳明并没有走,褚知晗听到动静儿抬起头,比以前更加憔悴的谭阳明更是看呆了,他一眼就看出褚知晗和以前不一样了,具体在哪儿他也说不上来。
林芷兰看了眼身边的男人,讽刺一笑,并不在意他盯着褚知晗看,倒还大方地先一步离开。
“这些日子,你好吗?”
褚知晗有些好笑,自已好不好与他有什么关系?
“知晗,我很想你。”
褚知晗听到这话想吐,这也太恶心了,谭阳明半点看不到,还继续胡说八道。
“我们重新一起吧,等林芷兰生下孩子,就把孩子给你,过在你的名下。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你,知晗。”谭阳明自顾自地说着,不知道的当真以为他有多么深情,以前有多么的无可奈何。
“你这么久都没再嫁人,是不是心里也还有我?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的。”谭阳明说着想去拉褚知晗的手。
黄嬷嬷和夏月挡在前面,邬淳溪也将褚知晗往后拉了拉。
褚知晗这会儿无比后悔,当初肯定是自已眼瞎,才会觉得他是个能托付终身的人,没想到是个这么恶心的人,这么薄情寡义。
林芷兰还大着肚子,就说这么薄情的话,褚知晗仿佛看到了当初知道她不能有身孕后的谭阳明。
褚知晗不知道的是,自从林芷兰进门怀上孩子后,就不再像以前哄着端成郡主,也不再他们母子二人面前装傻了。
恢复精明的林芷兰隔三差五将端成郡主气得说不出话来,等她回过神来,林芷兰早就把府上的大权掌握在了自已手里。
端成郡主被气地病得不轻。
不仅仅是气端成郡主,对谭阳明也没了往日的顺从,时不时故意找茬,让谭阳明的日子也不好过。
但谭阳明拿捏不了她,这才想起了往日那个单纯又好拿捏的褚知晗。他也没想到,今日能在金玉楼碰到褚知晗,迫不及待地想与她诉苦。
但褚知晗如今可不傻,谭阳明说的这些话她怎么可能信呢?
谭阳明滔滔不绝说着林芷兰的不是,林芷兰黑着脸站在门口一字不落地听着,褚知晗神色冰冷站在那儿看戏。
在谭阳明说到林芷兰母亲时,林芷兰终是忍不住了,右手捧着五六个月的肚子进去,说出的话都是伤人的,两人就包厢里吵了起来。
褚知晗牵着邬淳溪就往外走,这场戏已经不好看了,就干脆将这包房让给他们得了。
“夏月,去找人守在包房门口,将他们两个说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出去。”褚知晗停在马车前,吩咐夏月。
“是,姑娘。”
夏月应了下来,然后兴奋地去了街上找了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给了他们碎银子让他们去包房外守着。
邬淳溪朝褚知晗竖起大拇指,两人笑着上了马车准备回去,今日没买到的东西只有改日再来了。
看着润国公府的马车走远,金玉楼门口站着的男子进门唤来掌柜,打听起褚知晗来。
此人正是金玉楼的少东家,听闻褚知晗是润国公府的嫡女,脸上堆满了笑和一丝精明,但得知她和离的事情后,面带可惜和失望地摇摇头。
谭阳明和林芷兰那日在包房里说的话,那两个孩子学得惟妙惟肖,不出两日,就传遍了都阳城的大街小巷。
“是不是你做的?”
褚知晗在秦氏院子里用饭,听褚三爷问她,没有立即说话,只是眼睛转向一旁的埋头干饭的褚瑾铮。
褚瑾铮察觉后抬起头,咽下嘴里的饭急忙说:“看我做什么,父亲什么都知道了。”说完又低下头用饭。
褚知晗嘟起嘴,都知道还问她做什么,褚三爷却哈哈大笑起来,这才是他的女儿,他褚家的人。
见褚三爷没有责怪自已,褚知晗讨好地笑了笑,又是给褚三爷添菜,又是给他盛汤,惹得秦氏无奈地摇头。
原本就病了的端成郡主知道后,又悔又气,更是病倒在床,整日躺在床上以泪洗面。谭阳明也埋怨她,若不是她当初将林芷兰接进府,让二人成婚,他也不会是今天这样痛苦不堪。
林芷兰可不管那母子两个,依然我行我素,林母忍不住担忧,上了门来劝她。
让她别仗着肚子里有孩子就这么胡来,若这孩子是个女儿日后有她受苦的,等到生下谭家的嫡长子再说。
林芷兰这才收敛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