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李元娘
只简安欣不知道母亲的想法,看那边简老夫人跟李姨妈相谈融洽,也知道这该死的古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她,自是急的不得了,生怕她的亲事还真被人就此定下了。
旁边简安婷、简安茹、简安英等人,神色各异。
简安婷表面上着急,心里却是有点幸灾乐祸的。
她们二房一向最不得宠,而其他人看简老夫人不待见他们,也对他们落井下石,大房虽然由于主持中馈的缘故,为示不偏不倚,没对他们落井下石,但也没阻止别人欺负他们,甚至瞧不起他们,所以简安婷这时看简大夫人的嫡女急慌慌的模样,自然有点幸灾乐祸,想着总归是简大夫人的女儿,只要他们房下有人不快活,她就高兴。
简安茹因知道后来的发展轨迹,知道闹腾的简安欣以后另有“奇遇”,根本不会嫁给那个什么李大郎,因知道结果,所以对当前剧情的发展自然也没什么好奇了,更不像她姐姐那样幸灾乐祸,她知道大房后来发展怎样,又想着自己将来如何风光,心里不知道得意过多少次了,简安欣着急这点小事,自然牵不动她的神经。
简安英呢,因早觉得简安欣要不愿意,简大夫人应该不会强迫她的,最后结亲的人有可能是简安宁,所以这时只微笑看着一团热闹的宴席,也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想法,因她觉得像简安欣那样高调的人,来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对一个在她眼里是死人的人,她向来不会关注过多。
至于简安宁,她什么想法都没有,只盼着落座开吃。
府里份例菜的伙食虽然对这个时代的穷人来说算不错了,但对从调料众多的现代过来的人,始终觉得味道一般,也就是像现在这样的大宴席,桌上的菜肴众多,才能从中间发现一些味道不错的,好好饱饱口腹之欲。
好不容易吃过了一顿不错的佳肴,简安宁跟着众姐妹坐在偏厅里品茶消食,就听坐在她旁边的李元娘端起杯子,轻抿了口,然后动作优雅地放下杯子,问道:“表妹,府里可有诗社?”
李元娘昔日随父在任上时,因父亲是一县最大的头头,在他们那县里,父亲就是最大的,所以奉承的人不少,都说宁头鸡头不为牛后就是这个道理,在京中做七品官,跟外放做七品县令,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在京中,七品官是小官,又没什么外快,日子过的紧巴巴,而外放的七品县令,在自己的地头,那就跟土皇帝似的,外快、油水多多,她父亲在任上自然也没少捞,也正是财富动人心,因着她家金银珠宝太多了,李姨妈又是那等瞧不起人的,虚荣的,每常在李父老家的伯伯叔叔面前露富,根本不懂财不露白的道理,就好比将个鱼肉放在猫儿跟前,能不招的李家那些人闻得荤腥想侵占吗?
李姨妈炫富本是想在李父故里享受尊贵地位的,结果被人盯上了手中银财,她养儿子的能耐虽不行,让儿子到现在也一事无成,只知斗鸡走狗,偎红倚翠,但敛财的手段却是相当要得的,也懂天亲地亲不如钱亲,所以一直将钱财紧紧扣在自己手中,且数量颇丰,便是儿女们,都不知道她有多少钱,还只当父亲走后家里钱财不多了,再加上伯伯叔叔们侵占,他们没钱用了,所以逃到了京中姨妈家打秋风来的。
事实上,李姨妈在简府虽然蹭吃蹭喝,但那是为了省钱,又想给儿女们造成个没钱用的假象,免得儿女们不知节制地奢侈,三两下败光了她的积蓄,并不是真的缺钱,相反,她手中钱财颇丰,因怕被李父故里的族人发现强抢了,为了保住钱财这才逃到厩的,并不是像儿女想的那样,因为没钱用上京的。
不过李元娘不知道啊,因想着自己等人是上京打秋风的,再加上简安宁等人的父亲比她的父亲官高,当然更不用说她们三品大员的爷爷了,以及她母亲说了,要让她来年参加宫选的,因此让她平常注意言行举止的话,所以李元娘来京后,比她哥哥更收敛,她哥哥顶多不像以前在家里时那样,在府里看见个长相不错的丫环媳妇就往房里拖,而改成了在妓院里厮混,她看起来就正常多了,说话做事看上去都符合大家闺秀的标准。
这时问简安宁这话,也是因为在她父亲辖地时,她就跟县里那些千金小姐们组成了诗社,颇有才名在外,现在来了厩,想到母亲说来年宫选的事,便想让自己的才名也在京里响起来,到时好为自己在宫里提升份位增加筹码,所以才这样问简安宁,想着府里如果有诗社,她也要参加诗社,如果没有,她就牵头建一个,总归要制造点声响出来。
向来当背景的简安宁听了李元娘的询问,不能不答,便笑道:“有的。”
“可有名字?”李元娘听了不由大喜,忙问道。
“有的。”简安宁接着笑道。
李元娘听她问一句对方便答一句,就是不知道多说邪,不由嘴角一抽,暗道难怪被人称作木丫头了,可真是够木的,这样的蠢货以后估计要一生被人欺负,真让人同情。
那边简安婷听简安宁木的那样,再看李元娘吃瘪的样子,不由实在撑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后方觉这行为有些不雅,忙拿起纨扇,遮住了脸,却仍耸动着肩膀。
其他几人,就连被李姨妈搞的不舒服的简安欣和向来谨慎的简安茹都不由跟着笑了起来——场中唯一没笑的只有李二娘,她垂着眼坐在那儿像个隐形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元娘看几人发笑以为是觉得看她被简安宁戏弄的样子有趣,是看她好笑,心中大怒,但想起娘吩咐过的,要记得涵养,再怎么被人打脸,都要保持着笑容,想着自己将来是要做娘娘的人,不能跟众人一般见识,便在一僵之后,继续亲切地笑着问简安宁道:“却是叫什么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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